第四百一十四章 男女尊卑52
雅熙以最快的速度把被弄髒的被褥也都換了一個遍,等到安定下來的時候,剛才餵給岸殷的紅糖水也起了作用。他不在那麼疼了,只是有些脫力。
雅熙給他蓋好了被子,又把湯婆子塞進他的懷裡讓他抱著。她伸手給他整理了額前的碎發,放柔了聲音開口道:「我陪著你,睡一會吧。」
她靠坐在床邊,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拍著岸殷,像是在哄他睡覺。岸殷想要說什麼,但是實在是失去了力氣,還是睡了過去。
岸殷這一覺睡了很久,再醒過來時天已經大亮了。他剛睜開了眼睛,就對上了雅熙的視線。
「醒了?吃一點東西吧。」雅熙看上去有些憔悴,不過眼神卻似是更加溫柔了。
「好。」岸殷點頭應了,他感覺到懷裡的湯婆子還在不停地散發著熱量,便知道雅熙怕是一夜沒有睡。他看著雅熙,有一種酸澀腫脹填滿了他的心臟。
雅熙伸手給他整理了碎發,開口道:「等我一會,我馬上回來。」見他應了,雅熙就起身出去了。
沒有半刻鐘,她就端著一碗粥回來了。雅熙站在床前,抬眼望向岸殷,眉眼間都盛滿了溫柔:「我喂你嗎?」
岸殷就像是被蠱惑一樣,下意識點了頭。等到雅熙把第一勺粥喂到他嘴裡的時候,他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
他在心裡狠狠地唾棄了自己,現在明明已經恢復了很多,別說是自己吃飯了,就是出去跑兩圈也是可以的。因為他在邊疆待的那十幾年,都是那麼過來的,現在居然嬌氣成這樣。
對了!軍營!岸殷猛地想起來自己今天應該去軍營,他還沒有開口,雅熙就像看穿他一樣,扔出來一句話:「我已經給陛下上了摺子,這兩天你都要在家休息。」
岸殷察覺到雅熙的不悅,他偷偷瞧了雅熙一眼,卻找不到合適的話來討巧。
「不僅是這兩天,以後你每個月的這幾天都不許去軍營。」雅熙皺起眉,聲音中隱隱帶了幾分不滿。
岸殷想要反駁,動動嘴唇還是放棄了。雅熙像也察覺到了他的動作,她停住手裡的動作,垂下眼瞼,把眼中的情緒都收斂起來,她抿抿唇開口道:「昨天晚上你疼成那樣,我真是恨不得替你疼了……」
「我錯了。」岸殷能聽出雅熙聲音里的心疼,他還記得大婚那天雅熙因為自己身上的傷而難過的不行。想必昨天晚上她過得很不好。於是,他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道了歉。
「從今天開始,我會幫你調養身體。你如果想要早些去軍營幾天,就好好配合。」雅熙本就是為了岸殷好,自然是希望他高興的。
她這句話一出,岸殷就更加愧疚了。他伸手來拉雅熙的衣角,抬眼看著雅熙,眉頭微微皺起,帶了幾分可憐兮兮的味道。
雅熙下意識偏頭看過來,差點被他逗笑了。她露出一個笑容,又揉了揉岸殷的頭髮:「好了……我要去藥房給你抓藥了。」
日子過得平凡,卻又十分舒心。
然後這次不同尋常的大婚以後,無數的人都在等著瞧著,看這個女子到底什麼時候會失去興緻。然而,等著看熱鬧的人,這一等就是五年。
這五年唯一算得上擔心的事情,大概就是他們始終沒有孩子,所以雅熙被多次請到了沈家的祠堂。
雅熙也知道那些人是什麼意思,這些年她在女皇面前盛寵不衰。而且近期接位的皇女已經確定了下來,就是雅熙之前救過的三皇女。
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在雅熙的風頭最正的時候,沈家的人都得到了不少的好處。但是還有一些旁系的人覺得不夠,硬是想要往雅熙身邊塞人,甚至還說可以不要名分。
雅熙一直是直接拒絕的,但是那些人又一直把沒有子嗣的問題拿出來說,基本上什麼樣的理由都被拿出來了,只是雅熙卻絲毫沒有點頭的意思。
說實話如果不是因為這件事情沈母和沈父總摻和在裡面,雅熙根本連見都不會去見那群人的。但是自己畢竟是用了人家女兒的身體,怎麼樣也是要孝順他們。那群人大概也是知道了雅熙的死穴,所以每次都要把那兩位搬出來。
不過就是沈母沈父在那裡坐著,雅熙也最多是出席罷了。一邊走神,一邊隨意地聽著他們掰扯道理。不過已經過了五年了,雅熙也打算徹底把這件事情解決了。
「主子,主君再過兩個時辰就回府了,要不要再等一等。」一直跟在雅熙的身邊服侍的小廝,見雅熙又準備去沈家,猶豫一下,還是出口勸道。
雅熙的動作一頓,挑眉開口道:「不用,今天很快就會回來的。你去叫廚房提前把飯準備好,他從軍營回來定會餓的。」
以前這樣的情況她都是很少讓岸殷跟著一起去的,但是後來次數多了,岸殷卻主動要求一起去。雅熙本是不忍心讓岸殷去承受那些壓力的,那些事情她自己就可以解決了。
但是岸殷一直覺得沒有子嗣是他的錯,所以一定要跟著去。後來雅熙才知道岸殷在戰場上,小腹曾經受過傷的,那個時候大夫就一直和他說可能以後子嗣會艱難的。
雅熙沒有辦法告訴岸殷,他們沒有孩子是因為他們都是事務所的人。靈魂是獨立於這個世界的,怎麼樣都是不可能有孩子的。不過她早就想到了這件事情解決的辦法,只是為了最後的效果需要多一段時間才行,這才一直拖了五年。
她嘴角帶著笑意,翻身上馬,心情顯然是不錯的。不過等到她一步入沈家的祠堂,臉上的笑容就收斂了起來。裡面坐了許多的人,沈家父母依照老規矩坐在正位上,不過他們一向是很少說話的。
一見雅熙進來,那群人的話匣子就算是打開了。從古代歷史講到詩詞歌賦,總體的思想就是不孝有三無後為大。雅熙一開始還是靜靜地坐著,只是後來的臉色是越來越難看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