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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秋露白 守信之人

  沫興酒館

  午時正


  初一特意包了一間樓上大雅間,吆喝兄弟幾個一起進去了,自己則跟在盛稷後麵,悄咪咪道:“盛校尉,咱們先逛這酒樓,晚上再去雲香院如何?”


  盛稷上樓的動作忽然停住了,冷漠的轉過身來,強大的氣場驟然壓迫著他。


  初一立馬捂起了嘴,拍了幾下道:“下屬胡說八道的,盛、盛校尉別放在心上。”


  他輕笑一聲,繼續上了樓道:“看來你倒是心切。”


  “下屬沒有啊……”初一瞬間哭嚎著一張臉,隨著他一起進了雅間。


  店小廝將菜品全部上齊後,又抱了好幾壇的酒進來,什麽都有,像初一昨晚嘴饞的秋露白,東陽酒,麻姑酒,綠豆酒外,還有兩壇的桃花釀,可謂是下了血本了。


  幾名將士已經開了酒,豪氣的對著酒碗飲了起來。


  其中一位將士還端起了酒碗,對盛稷道:“盛校尉,下屬幾個第一次與您喝酒,敬您一個。”


  “是啊是啊!”說著話的其他將士也同樣端起了酒,道:“盛校尉來,我們一起喝一個。”


  初一連忙給他倒了一碗比較溫和的秋露白,遞過去道:“盛校尉喝這個——”


  “多謝。”盛稷伸手接過,隨即站起身來,與他們碰了碰酒碗,道:“盛某不勝酒力,便隻此一碗,敬諸位將士,祝諸位將士蒸蒸日上,所向披靡。”


  “哈哈哈,那我等就祝盛校尉錦繡前程,鵬程萬裏。”


  “喝——”


  “喝——”


  盛稷倒是第一次喝酒,雖然這秋露白就是米酒一般酒質純正,氣味紛香,但是舌頭還是緊了一下,微微發麻。


  就在眾將士還要給他倒第二杯時,他毫不猶豫就拒絕了,道:“你們喝,我便不用了,待會還有事情處理,不想耽誤。”


  聞言,喝酒的幾人渾身一激靈,連忙醒酒道:“可是外營的事?那兄弟幾個也不喝了。”


  他搖搖頭,解釋道:“並不是,你們不必多慮,竟然今日得空閑暇,那就吃好喝好,莫要因我拘束著。”


  “是啊,咱們外營能有什麽事啊?”初一帶頭倒了酒,敬他們道:“來來來,我們繼續喝、繼續喝,都別停啊!”


  “那就好,那我們繼續喝,哈哈哈……”幾人又暢快的喝了起來,甚至抱酒壇上桌,暢快痛飲,儼然把喝酒當成吃飯了一般。


  整個雅間內,瞬間就充斥著濃濃一片昂揚歡暢的喝酒聲,敬酒聲,劃拳聲。


  盛稷沒有厭惡之感,但是說實話,他也不喜歡,所以在眾人喝的天昏地暗的時候,起身獨自一人出去透氣。


  卻沒想到……


  “盛公子——”身後傳來詫異又驚喜的輕柔之聲。


  他身子一僵,回過身去,就見後麵站著的女子正注視著他,有些高興,又有些紅了眼。


  “沈小姐——”盛稷低首,行了一禮。


  沈詩語蒙著麵紗,隻露出一雙柔柔弱弱的雙眸來,此刻裏麵紅潤一片,紅唇顫抖出聲道:“沒想到能在這兒碰到盛公子,多日未見,聽說盛公子升職了?還去了外營當差?”


  他輕點頭,回道:“是,兩日前當的職。”


  “盛公子倒是好生坦然啊!”她落下一淚來,語氣依舊嬌柔溫婉,說不上是生氣還是嘲諷,“詩語認為盛公子乃是守信之人,卻沒想到……”


  不僅上報了陛下陸家之人所在之地,還親自出兵圍剿追殺,他到底是怎麽下得去手的啊?


  陸伯父死了,陸稱的兄長陸淨也死了,隻剩陸稱一人在,陸家,可謂是蕩然無存了。


  盛稷不自在的低下頭去,此事他確實不可推卸,但也是他兩難之地不得不做決策的地方。


  他也給了陸家之人逃生的機會,隻可惜,陸為與陸淨還是死了。


  “小姐,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身後的丫鬟玉蘭小聲的提醒著。


  沈詩語強忍住淚意,抬眸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大方一點,道:“我在這兒定了包房,可以邀請盛公子進去說幾句話嗎?”


  他還未待出言,她便又說了一句,“不耽誤你多久的,就一柱香的時間。”


  盛稷看了她一眼,見她姿態強硬,似乎他要是不同意,她便待在這兒不走了,隻能點頭,輕聲道:“那就麻煩沈小姐了。”


  他也確實要將此事說清楚的,畢竟,他沒有職責與義務,替陸家之人承擔什麽。


  “不麻煩的。”她回了一句,便帶著丫鬟,帶頭走向走廊盡頭處的第一間包房。


  他低下頭去,燕眸有片刻的寒涼,心裏雖抵觸萬分,卻又在抬頭的瞬間,消失不見,抬腳跟上她們進了第一間。


  “盛侍衛請坐——”沈詩語摘下麵紗,露出那張優雅端莊的小臉來,穿著一襲淡黃色大袖衫加交領廣袖齊腰襦裙,青衣薄衫,嬌姿美態,仙氣飄飄,清新脫俗,說話時的眼睛都落在他的身上,讓人難以忽視的柔情蜜意。


  他瞥開眼去,未看一眼,利落的坐了下來,低聲道:“沈小姐想與在下說些什麽?”


  “盛侍衛這官職……”她抬手提起一旁的大彬紫砂提梁壺,為他倒了一杯溫茶,低聲:“可是踏著陸家的人得來的?”


  “是!”他毫不猶豫。


  “啪!”茶壺驟然失手落於桌台,打翻茶杯溢出茶水來。


  “為什麽?!”她又紅了眼,逼問道:“為什麽要這麽做?陸伯父在世時,與盛太傅可是至交!陸家兩條人命啊!”


  “那我盛家滿門呢?盛某又該找誰去算?!”盛稷忽而森冷的抬起頭來,麵色低冷一片,氣息更是從未見過的陰鶩。


  “你……”沈詩語一時被嚇住了,忘了反應。


  他低下頭去,嗤笑一聲道:“盛家隻剩盛某一人苟活,盛某難不成不考慮自己的安危,還要去在乎旁人嗎?!”


  她低顫:“那你也不應該出賣陸家啊!”


  “沈小姐這話倒是好笑,盛某何時出賣陸家之人了?”


  “你、你……”她一時無話可反駁,的確,出賣陸家的人是她,而不是盛稷。


  “沈小姐應該知道的是,盛某從頭到尾未在陛下麵前提起過您,否則,你們沈家,怕也在劫難逃了。”


  “那我還要感謝盛公子嗎?”她說出的話都帶著顫抖,眼尾又再次紅了起來,眼淚掛在長睫處要掉不掉,可憐而無助。


  “盛公子明明就答應詩語不說出去的啊!你怎麽能言而無信,就去陛下麵前告密了他們呢?你這是要害詩語無處自容啊!”


  “家…家父若是知道了,一定會趕詩語出家門的!詩語那麽相信你……”


  “沈小姐不應該信我的。”他緩緩的站起了身,冷淡的眸光落在她的身上,道:“現在不可信,日後更不可信,告辭。”


  “盛稷?!”她見他轉身便要走,一時顧不得禮儀跨過桌案便扯住了他的衣袖,“別走,我們還沒有說完。”


  他眸光一寒,恨不得抽出一把長劍來將她的手給剁了,迅速的轉過身去,扯回自己的衣角,冷聲:“還請沈小姐自重!”


  “自…重?”她有些可笑的看向他,低泣道:“盛公子這是利用完了詩語便讓詩語自重了嗎?!”


  “沈小姐誤會了,盛某從始至終,未曾許諾過沈小姐什麽。還望沈小姐日後,莫要與盛某牽扯,以免此事再次發生。”他抬腳便走,簡直是一刻都不想多待。


  “盛稷!”她急忙的上前攔住了他,“你不能如此待我!我為你,連陸家都放棄了!”


  他臉色越發寒冷,道:“沈小姐請慎言!盛某與沈小姐之間可是清清白白!你放不放棄陸家,與盛某又有何幹係!?”


  “盛稷,你不能如此待我……”她眸子潮紅,隱有淚水再度留下,哭腔道:“詩語心係你,從你第一次作畫開始,詩語便一直期待著與盛川渝盛公子的見麵,卻從未想過會鬧成此番的局麵。”


  “我…我們好好相談不好嗎?你為何如此急切離開?我知你如今處境艱難,所以詩語並未怪你什麽啊!”


  “隻…隻要你願意,我…我可以讓父親助你,重返朝堂,重振盛家可好?”


  “恕不打擾!”他沉著臉,繞過她嘭的推開房門。


  刹那,正對上外麵那道譏笑的桃花眸,如臨冰窖。


  她微哂一聲道:“嘖,這可真夠精彩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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