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醉玲瓏 宋蕪死了
“咚咚——”殿門被緩緩敲響。
還未等到有人開門,薑赫便急聲開口道:“郡主,出事了!”
“什麽事?”尉遲鷺擦了擦眼角的淚,看了一眼麵前站著的人。
尉遲箐搖頭笑了笑,彎起軟軟的唇瓣,溫柔的注視著她。
白術走過去,將殿門拉開,讓薑赫走了進來。
他神色凝重道:“郡主,流月死了。”
“你說什麽?!”尉遲鷺臉色驀然一變,抬腳便走了過去,“誰死了?”
“流、流月姑娘……”他緩緩的垂下了頭,低聲:“死在了雲香院,今早剛傳出來的消息。”
“該死的!”尉遲鷺提起裙擺,撒腿便往宮外跑去,“快去備馬,本郡主要出宮!”
“是——”
“建平?!”尉遲箐擔憂不已,還未待出聲相勸,就見白術、白芍二人慌忙的追了出去。
剩下的薑赫也急匆匆的行了一禮,道:“卑職先告退。”
之後便去了後殿馬窖處牽馬,飛快的離開了。
而內殿,則一瞬空曠了下來。
“公主?”秋菊出聲詢問。
尉遲箐忽覺頭痛不已,半扶著額頭,身子踉蹌了一下。
“公主?!”陶菊秋菊大驚不已,連忙伸手扶住了她,“可是身子不舒服?奴婢去請太醫吧?”
“不、不用了……”她輕輕搖了搖頭,看了一眼殿外的方向,緩緩的歎了口氣,“先回宮吧,等建平回來了,記得告訴我一聲。”
“是,奴婢明白。”
……
雲香院內
後院廂房
尉遲鷺抬腳走了進來,便看到一地哭嚎的人,而地麵上躺著的,麵色蒼白沒了聲息的,正是昨晚與她說過話的花魁流月姑娘——宋蕪。
“這是怎麽回事?”白芍替她問出了聲。
“郡主?”媽媽見是她進來,忙哭著爬了過來,扯住她的宮裙便嚎啕大哭道:“你要給月兒做主啊!今兒……今兒個一早,媽媽我過來看看月兒這丫頭……誰、誰知道我怎麽叫她她也不醒……我心想,心想……昨兒個月兒也沒有陪客啊!怎麽……怎麽就會累了呢?”
“我、我就掀開被襟那麽一看…一看啊……她就是現在這個樣子了啊……剛剛仵作大人過來驗屍……說、說她是中毒而死的……郡主……郡主你要為我們雲香院做主啊!”
“我們雲香院不會有人給月兒下毒的……一、一定是外人……一定是外人啊郡主……”
尉遲鷺死死的撰緊了玉手,看著昨日還鮮活的人,現在就已經躺在了地下沒了呼吸,心裏不由的泛起了滔天的怒意來。
那紅潤的桃花眸似乎也染上了極致攝人的寒光,壓下心裏一切的酸澀感,她語氣薄涼森冷道:“昨晚有誰來過這裏,統統給本郡主叫過來!”
“拿上本郡主的玉牌,去請大理寺卿王邯,大理寺仵作公孫廓策,守城將軍祁溫,監察將軍段貧,昨晚巡查這邊的所有侍衛也給本郡主找來,本郡主要徹查到底!”
“是——”薑赫轉身便離開,去了大理寺。
白芍去找了祁溫祁將軍,順道將昨夜在雲香院附近一道任職的所有將士都帶了過來。
白術則去找了梧州城內的監察將軍段貧,正好遇上了出宮辦事的掌印大人——穆兼章,便一起過來了。
媽媽帶著樓裏的姑娘,去叫了昨晚來過這後院的所有客人,甚至將整個庭院,裝扮成了府衙的對簿公堂。
隻不過上首位坐的不是審案的府尹大人,而是宮內的皇親貴胄——建平郡主罷了。
“奴才見過郡主,郡主萬安!”穆兼章一來,便恭恭敬敬的給她行了一禮。
尉遲鷺讓人給他端把椅子來,讓他坐在一旁旁聽。
眾人又給穆兼章行禮,“見過掌印大人——”
穆兼章坐下後,揮了揮手,道:“不用多禮,咱家也是聽了這雲香院出了命案才過來看看的,諸位可一定要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啊!”
“是——”眾人低頭應聲,明白掌印大人說這話是為了要給建平郡主撐腰的,雖然建平郡主並不需要。
大理寺卿王邯,看了看這一位比一位身份還要尊貴的人,心裏叫苦連連。
昨兒個半夜將將才處理好王家的事情,睡個好覺,誰知道這大早上的就又被人給拉了起來,說雲香院這邊又出事了?
他一邊要處理好大理寺的事情,一邊又要跟著總督大人巡查陸家餘孽的下落,現在還要隨著掌印大人與建平郡主一起辦案,你說這,這不是要他的老命嗎?!
大理寺仵作公孫廓策檢查了下宋蕪的屍首,從房內抬腳走了出來,低身行禮道:“稟郡主,稟將軍,此人確是死於劇毒醉玲瓏,一種慢性發作的毒藥,在睡夢中而死,悄無聲息。”
“小的還特意在房內搜查了一番,發現桌案上喝過的茶水裏,有少量的醉玲瓏,應該就是令死者生死之物。”
“郡主明察啊……”媽媽哭著跪了下來,“我們樓裏的姑娘都是清白的,萬萬做不出這種殘害姐妹的事來啊!”
一群的姑娘都跪了下來,拿著帕子擦著眼淚求情道:“郡主明察,我等萬不敢做出殺人的事來啊!”
“祁將軍——”尉遲鷺視線沉沉的落了下來。
祁溫走出來,衝她彎身行了一禮,道:“郡主放心,微臣一定給郡主一個交代。”
他轉過身去,看著一排而站的將士們,嚴聲道:“你們都是昨晚巡查雲香院一帶的?!”
眾位將士們抱拳行禮,“稟將軍,下屬們確是昨夜當職這一塊的。”
“那你們說說,從昨晚夜深開始,到今早卯時一刻,這邊都有發生什麽動靜?!”
眾位將士們相互看了一眼,皆是搖頭回道:“稟將軍,下屬們巡查這一帶一切如常,並無任何可疑的動靜發生。”
“真的一點跡象都沒有?”
“稟將軍,沒有!”
祁溫轉過身去,看向主位處,出聲:“郡主?”
“監察將軍呢?”尉遲鷺看向站在另一邊的人。
段貧走了出來,彎身行禮道:“郡主明鑒,昨兒下臣帶著人繞城一周,未有任何可疑之處。”
她不信邪,又問了一句:“當真沒有?!”
他搖了搖頭,“下臣肯定,無任何動靜!”
掌印大人此時開口道:“如此,便是這樓裏的人了?”
“掌印大人明察啊……”媽媽哭著搖頭,“我們怎麽會害月兒呢?媽媽我還指著月兒為我照顧著這樓裏的生意呢!媽媽我怎麽會害她啊!”
尉遲鷺冷著臉,附和道:“掌印此話說的有理,竟然祁將軍與段將軍都說這雲香院沒有任何的動靜傳來,那就隻能說明是這樓裏的人,在宋蕪的茶水裏下了藥,又從這樓裏離開。”
“郡主、郡主……”媽媽立馬站了起來,擦了眼淚指著身後的一幫人道:“昨兒個來後院的人都在這兒了。”
“很好。”她冷冷的勾起妖豔的唇瓣,眼尾帶著陰冷,沉聲:“那就站出來吧,咱們,一個一個來!本郡主倒要看看,什麽人,敢殺了本郡主要保的人?!”
“砰——”一窩蜂的客人跪了下來,哀嚎道:“郡主明察啊……小的們怎麽敢殺人呢?小的們昨晚都沒有去流月姑娘的房裏啊……”
“把去宋蕪房裏的人,不管是不是這樓裏的姑娘,還是外麵的客人,全部帶到本郡主的跟前來!”
“是——”薑赫微一抬手,便有數名侍衛走向前,在樓裏媽媽的示意下,從一堆人中全部抓了出來。
至於樓裏的姑娘們,都是主動的走了出來,哭道:“民女是樓裏的姑娘萱兒,郡主您昨兒個進來時,是民女引路的,民女在你們離開雲香院之後,進去與月兒說了幾句話,不過民女什麽都沒有做啊,還望郡主明察!”
“民女也是昨晚為郡主引路的嵐兒,民、民女昨兒個去月兒姐姐的房裏,就想知道月兒姐姐拿了多少的賞,除此之外,民女什麽都沒有做。”
“民女是月兒姑娘身邊伺候的丫鬟小棠,那壺茶水是民女給姑娘提進去的,不過提進去時,民女也喝了啊!民女萬不敢害姑娘啊!”
“民女是與月兒同初進的院裏羅兒,昨兒個見了月兒一麵,說了幾句話就走了,那時月兒還未安睡。”
尉遲鷺點點頭,目光寒冷的落到另一邊去,“該你們了!”
還未有人說話,那被抓出來的幾人中,便有一人趁亂要跑。
尉遲鷺拍案而起,怒斥:“給本郡主抓起來,好好審問!”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