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她醋了 郎情妾意
裏帳外
副尉夏侯旋掀開帳篷走了進來,行禮道:“盛校尉,外麵有人找您。”
刹那,所有人的視線都集聚在盛稷的身上。
尉遲鷺拉著小團子準備離開軍營的步伐,也直直的停了下來,不由自主的回過身去。
盛稷微愣,不解道:“何人找我?”
士叔,還是彭戈?
不對,士叔會與他寫信聯係,而彭戈不會出現在外人的視野裏。
那是……
“是太師之女——沈詩語,沈小姐。”
“誰?!”祁羨驚住了,司徒墨也驚呆了,其餘人更甚。
尉遲鷺甚至芙蓉麵直接森冷了下來,周遭氣息開始變得冰冷而駭人,就連身旁的小團子都感受到了,默默的鬆開了她的玉手,縮了縮小脖子。
嘶,建平表姐現在的樣子好嚇人啊!
“沈小姐?”盛稷微皺眉目,不解至極,“她可說來外營這兒有何要事?”
副尉夏侯旋搖頭,“未曾,她隻說要見您。”
盛稷為難住了,低下頭去,不知該怎麽辦,想拒絕,又沒有理由。
“您不見嗎,盛校尉?”
“我……”
“為何不見?”尉遲鷺視線一直落在他的身上,輕嗤:“她或許又能給你帶來什麽好的消息,你不正期望著了嗎?”
“她醋了……”祁羨拉著身旁的司徒墨小聲的說話。
司徒墨跟著點頭,“是,我也這樣感覺。”
小團子默默的退了過來,小聲的問道:“醋是什麽意思?”
二人:“……”
盛稷慌張的抬頭看她,解釋道:“郡主冤枉,下屬未曾這樣想過。”
“本郡主管你如何想的?”她抬腳便走了帳篷,甚至連白芍和白術都沒有反應過來。
“建平表姐……”小團子肉乎乎的小腿小跑著跟上。
“郡主?”白芍、白術二人趕忙的追了出去。
祁羨看了看身旁的二人,“得,生氣了。”
傅傾冷喝道:“不可胡亂言語,竟然用完了午膳,也觀看完了比試,還不回去?”
“好好好,走、走,我們現在就走。”祁羨點頭,帶頭走了出去。
司徒墨也應聲,“行吧,聽你的。”
“告辭。”傅傾禮貌的衝他們點首,轉身離開了。
蘇瞞、初一等人低首行禮,“晟王殿下慢走。”
“我也走了。”
“崇郡王慢走。”
副尉夏侯旋還站在原地等他的回複呢,問:“盛校尉?”
盛稷抬腳走了出去,神情略帶冷漠道:“不用跟來,我去見見她。”
“是——”
外營官道處
並排停了四五輛華蓋不一的豪華尊貴的馬車,有宮廷內苑的皇家專屬寶馬,也有王府專門供養的上等紅棕烈馬,排麵壯觀而奢華,還有數不清的奴仆侍衛在,可謂是貴族的派頭十足。
祁羨的馬車排在尉遲鷺的後頭,他見尉遲鷺的馬車還沒有走,就知道有好戲看了,所以也不急著走。
反而是後麵被耽誤住的司徒墨急了,派了府內的丫鬟過來。
“恒世子,我家郡王問您何時能駕馬前行?”
坐在馬車內,正等著看戲的祁羨掀開車簾,擺擺手回道:“不急,再待上一會,和你家郡王說,有好戲看。”
“奴婢知曉了。”丫鬟轉身離開,去回了司徒墨。
司徒墨坐直身子看她,“好戲?有什麽好戲?”
丫鬟誠實的搖頭,“奴婢不知,要不……奴婢再去問問郡王?”
“不必、不必,你去告知晟王一聲。”
“是,奴婢明白。”傳話的丫鬟又到了傅傾的馬車麵前。
傅傾聽罷後,也沒有多問其他的,隻淡淡的說了一聲:“知道了。”
另一邊
正在等著盛稷出來的沈詩語,看著那官道上並駕齊驅的四輛馬車,傾世的小臉白了白。
身後的丫鬟玉蘭也發現了,著急的低聲道:“他們這是什麽意思啊?要看小姐您與盛公子談話嗎?”
大庭廣眾之下,明目張膽的窺探著別人的談話場麵,這不是羞辱又是什麽?
沈詩語捏緊了手中的素白色蓮花帕子,搖了搖頭,“無妨的,他們離得遠,應是聽不到的。”
“可這也太折辱小姐您了吧?您是堂堂一品太師之女啊!怎麽能如此的——”
“閉嘴!”沈詩語打斷她要說的話,因為她看到盛稷緩緩的走了出來。
他走的極為緩慢,不知是不是因為受了什麽傷的緣故,但是那高挺筆直的英姿,步步行走而來的清冷之態,都帶著骨子裏麵的孤傲與尊貴,不容任何的侵犯。
他隻穿了一身極為普通的翠綠色束腰校尉服,沒有戴官帽,隻是將墨發全部挽了起來,一如往常,插了一根長柄靈芝青田玉簪,露出那張清秀俊逸的麵龐,肅沉著神情,有一種隔離於世的冷傲之感。
沈詩語微微低下頭去,內心是從未有過的荒涼之感,覺得與他的距離好似越來越遠,越來越遠,以至現在這般徹底抓不住的場麵。
他們,就連朋友都做不成了嗎?
“沈小姐。”盛稷微微衝她低頭行了一禮,進退有度,不張揚也不怯場,總歸是不一樣了。
相較上次見他之時,好像氣質有了很大的變化,更加的威武了幾分,高大了幾分,褪卻了些做為盛川渝的那份羸弱之感,倒是多了幾分獨屬於盛校尉的硬朗與霸氣。
她苦笑一聲,抬頭看他,“盛公子,好久不見。”
他低下頭去,與她硬生生的拉開了距離,說道:“沈小姐還是稱呼本校尉盛校尉吧,盛公子……不適合現在的盛稷。”
“是嗎?”她越發苦澀,就連那如畫般迷人的眉目,都帶了幾分的嘲弄,“你改了名字之後,就連盛川渝都要丟了嗎?”
“沈小姐請慎言。”他直起麵容冷漠的看向她,“川渝乃是家父賜下的字,盛某,不敢丟。”
“那盛懷呢?”她這句話多少帶著些怨氣,至於這怨氣從何而來,隻有她自己知道。
盛稷麵色不改,言辭卻越發冰冷,“沈小姐要是來這裏與盛某說這些無意義的話,盛某就不做相陪了。”
他轉身要走,她急聲上前,“盛稷!”
“你真的拋棄陸家,拋棄盛家了嗎?!”
“沈小姐說笑了,不知您說的是哪裏的陸家,又是哪裏的盛家?”
“盛稷!”沈詩語怒聲相向,走至他的麵前,濃濃的悲哀道:“你連你自己的本家都要忘了嗎?”
“那可是你……你自己的盛家啊!你忘了陸家便也罷了,你還要忘了盛家嗎?!”
他嘲諷的視線對上她,“沈小姐莫不是管的太多了?陸家如何,盛家又如何,與你何幹?”
“你說什麽?”她震驚的看向他,眸子一紅,不敢相信這是從他盛川渝的嘴裏說出的話。
這,還是她認識的那個盛家之子,梧州城的第一公子盛川渝嗎?
他冷著臉,又重複了一遍,“陸家與你無關,盛家更與你無關,陸家的事,盛某不插手,盛家的事,也不容你來置喙。”
“盛稷?!”她衝他嘶吼,又可憐又淒涼,“這是你該說的話嗎?陸家待你們盛家不薄啊!”
“盛家對得起他們了。”盛稷抬腳離開,再不做一絲的停留。
沈詩語急切的伸手抓住他,哭著看向他道:“你不能如此拋棄陸家,忘了盛家的仇啊!”
“嘖,郎情妾意。”馬車內傳來一道極為森寒的清音。
白芍、白術膽顫的低下頭去,不敢接話。
隻有小團子一肚疑問,這郎情妾意又是什麽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