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什麽都沒了
“媽還以為出什麽事了,嚇死了。”宋母鬆了口氣。
“沒事,您早點休息吧。明天早上還得過來呢。”
“那你怎麽睡?冷不冷?”
“病房裏開暖氣了,不冷。我就在小沙發上睡一會就行了,您不用擔心我,照顧好妹妹就行了。”
“那好,媽明天早點過去。”
“嗯,早點休息吧。”
和母親結束了通話,她才想起來去包裏拿出自己的手機。打開一看,十五個未接來電。
看來母親真的是嚇壞了,打了那麽多電話自己居然都什麽不知道。
不過,點開一看,才知道並不全是母親打的。辛悅也打了四個,還有兩個是季家的座機打過來的。
原來已經十點了,自己竟渾然不知。
今天是周六,沒理由說是住在宿舍,所以,隻能說是回家了。
但她沒有回電話回去,隻是給季正霆發了個信息,告訴他,自己回家住兩天。
發了信息後,她給辛悅回電話過去。如果再不回過去的話,辛悅隻怕又要找到季正霆那裏去了。
“喂,傾城,你怎麽不接我電話呀?我這就差要報警了。”果然,電話被接起來之後,辛悅也是擔心又著急的聲音傳來。
宋傾城心裏一暖,開口的聲音,不由得哽咽了,“我……我剛剛沒聽見。”
“你……是不是出什麽事了?”辛悅更加擔心了。
“我在醫院。”她找不到人傾訴,卻承受不了那麽多的悲憤,她怕自己會被憋瘋掉。
辛悅心底一緊,“怎麽會在醫院?是不是市醫院?我馬上過來。”
宋傾城告訴她是,辛悅掛了電話,開車飛奔過來。
不到十分鍾,辛悅的車子在醫院門口停了下來。宋傾城坐在門口的花台旁,看到她急匆匆的從車上下來,直往醫院大門跑過來。
“辛悅……”宋傾城叫住她。辛悅快速的腳步刹住,循音看去。看她一個人被凍得縮成一團坐在那,辛悅心裏一痛,眼眶馬上紅了。
“傾城。”她連忙跑過去,把外套脫下來包在她身上。宋傾城撲進她懷裏,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
辛悅一把將她抱住。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但一定很嚴重。這是她第一次見傾城這麽脆弱,這麽傷心。
她哭的不是那麽撕心裂肺,卻很絕望。
看她哭的那麽徹底,辛悅第一次不知道該怎麽開口去安慰她。或許,人在極度悲傷的時候,再說安慰的言語,也是蒼白,無力的。
宋傾城足足哭了半小時,才漸漸冷靜下來。
其實,與其說是痛哭,更應該是說是發泄。
發泄希望被人徹底摧毀的悲痛,發泄壓抑在心底那麽多年的恨與憤。
今晚,徹徹底底的發泄了出來。然而,她並沒有覺得好受些,因為殘破的夢,還要等著自己去收拾。
“傾城,先起來,外麵太冷了,別受涼了。”辛悅扶著宋傾城站起來。
她坐了這一會就受不住了,雙腿凍得發麻,傾城不知道在這裏坐了多久,肯定凍壞了。
宋傾城跟她一起進了醫院,已經很晚了,醫院裏的人很少,一樓大廳裏,就她們兩個人。溫度比外麵也高的多了。
辛悅扶著她在椅子上坐下,自己也跟著坐了下來。從包裏拿了餐巾紙遞給她,宋傾城接過來,擦了擦眼淚,鼻涕。
“到底出什麽事了?”辛悅必須要問清楚,看看自己能不能幫她分憂一點。
宋傾城不說話,強忍著不讓眼淚再掉下來。
“是不是妹妹的病情不好了?”辛悅見她不肯說,就自己猜。
一般能讓她這麽難過,肯定是她很在乎的家人。
宋傾城搖頭。
一想到妹妹,她便覺得自己對不起妹妹。如果那些錢都拿去給妹妹看病的話,也不至於被父親輸掉。
現在還要麵臨替父親還一百萬的債務。
“那……是不是房子的事?”目前傾城麵臨的就是妹妹的病情,還有一個家裏的房子,其它的,好像都不至於讓她這麽崩潰。
“房子沒了,錢也沒了……”說到這裏,眼淚又控製不住的跌出眼眶。
一想到原本已經要實現的美夢,就這樣一夜之間破滅了,她心頭就像被刀絞一樣難受。
“不是已經定下來了麽?怎麽會沒了?”辛悅就更著急了。誰能一口氣告訴她,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不是前天才交的定金麽?怎麽就沒了?
“錢沒了,什麽都沒了!”宋傾城有些消沉的靠在她肩上。
辛悅沒有繼續問下去,直到宋傾城帶她到病房,看到宋父傷的那麽嚴重,她心裏大概猜到了怎麽回事。
宋傾城用棉簽沾了點水,給父親潤了潤唇。雖然對這位父親心存太多怨尤,真的氣急的時候,也想一走了之不再去管他了。
可是……
想到母親含辛茹苦維持著這個家二十幾年,任何放棄的念頭都被打敗了。
第二天一早,母親很早就來了,大概是趕的第一班公交車,而且還給她帶來了熱騰騰的早餐。
“媽,您這麽早過來,妹妹和奶奶的早飯怎麽辦?”回頭奶奶起床看見家裏沒有人伺候她,又該發瘋了。
“沒事,我把早餐保溫在鍋裏了,她們起來熱一下就可以吃了。”宋母一邊跟她說話,一邊給她將早餐打開。
“這麽冷的天,您不用那麽早過來的。這樓下到處都是早餐店,我隨便吃點就行了。”宋傾城洗漱好從衛生間出來。
“負責你爸病情的醫生今天上班,我還要問問醫生你爸的具體情況到底怎麽樣。”宋母不親耳聽到醫生的話,心裏是不會放心的。
“放心吧,一定會沒事的。”
“可是,聽說還要一大筆醫藥費,我們去哪弄那麽多錢啊?再說了,如果你爸真的挪用了工人的工錢,我們該拿什麽賠給人家……”宋母說著,就抹起了眼淚。
一百萬,在宋母眼裏,絕對是個天文數字。
“別擔心了。事情也不能光聽他們的一麵之詞,總得等我爸醒了之後問問清楚怎麽回事。再說了,就算我爸拖欠了他們的工錢,他們打人也是不對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