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天之道，損有餘…
魏響死了，腦袋上有一個雞蛋大小的洞，鮮血汩汩直流。
“煉體九重的頭就是不一樣，真硬！”
方雄感慨一聲，換做尋常人，腦袋早就像西瓜一樣爆碎開來了。
在場的人全都震住了，堂堂煉體九重的武者，戰爭機器，就這樣莫名的死去了，簡直無法想象。
“是法器！他竟然有法器！怎麽可能！”
吳猛心裏湧起滔天巨浪，緊接著撒腿就跑，毫不遲疑。
方雄看著吳猛越跑越遠，並不著急，緩緩舉起狙擊槍，瞄準。
又是砰的一聲。
吳猛應聲倒地。
“double kill。”
方雄將狙擊槍收起，轉頭向李貴說道：“你去將二人的屍身搜索下，看看有沒有什麽值錢的物品。”
李貴咽了一口唾沫，顫顫巍巍道：“你……你不殺我們滅口？”
方雄笑了：“我又不是人魔，幹嘛殺你們？”
李貴稍微鬆了一口氣，叫來另一個武館弟子，前去摸屍。
吳猛倒是沒有什麽好東西，全身隻有二十個赤金幣，大部分是上一趟走鏢的酬金。
魏響身上的好東西不少，光是赤金幣就有一大袋，足足有六十枚赤金幣。
另外有兩本秘籍，一個是《虎魔鍛體拳》，為黃級上品，比周海的《莽牛勁》還高一個品級，是煉肉的上乘秘籍。
另一個是人皮一樣的東西，不用看就知道是邪功，方雄沒有興趣，直接就用火給燒了，省得流傳出去，遺禍人間。
隨手將吳猛的二十赤金幣分給李貴四人，便開始繼續上路。
接下來倒沒有出現什麽幺蛾子，一直安全到達青岩山。
青岩山高約千米，景色優美，薄霧如煙，繚繞在山頂，古木參天，枝杈蒼勁如蟒蛇，倒是個修行的好去處。
李貴取出一張黃紙，上麵畫有符號，而後小心翼翼的點燃。
半晌後，半山腰衝起一團赤色煙霧，裏麵包裹著一個壯漢，隻見他光著頭，穿一領紅衣，勒一條黃絛，足下踏一對烏靴，不僧不道，不倫不類。
見赤頭陀落下，眾人連忙行禮，恭敬道：“見過上人。”
“煉氣八層！看來情報有誤啊！”
方雄心裏一驚，據光芯分析的數值來看，眼前的赤頭陀很有可能已經突破，達到了煉氣八層。
之前之所以接下這趟鏢，就是因為赤頭陀的實力還在能接受的範圍之內，畢竟自己曾殺死過煉氣七層的邪修吳半青。
雖然煉氣八層和七層隻有一個小境界之差，但是二者之間存在巨大的鴻溝。
“嗯，這次押送時間挺準時的，上次的鏢晚了有四個時辰，著實該死。”
赤頭陀點點頭，隨後大手一揮，將各大箱子逐一打開。
“玉的成色一般，倒也能接受。”
“天牛角年份夠了，不錯。”
“珍珠粉不夠細。”
……
赤頭陀一一將貨物檢查一邊，麵無表情，看不清喜怒。
眾人心懷忐忑的將貨物搬到半山腰的洞府，等待發落。
東西放好後，赤頭陀坐在洞府中央，開口道：“此次貨物成色一般……”
眾人心裏一緊，尤其是李貴，雙腿顫抖，都快跪下了。
“但念爾等是走鏢的，就不追究責任。”
正當李貴等人送了一口氣時，赤頭陀話鋒一轉，道：“不過我最近要煉一種法術，需要新鮮血肉，所以想要你們每人的一條胳膊。”
話音剛落，李貴麵容頓時變得煞白，其他三個武館弟子也是極為害怕，站都站不穩。
“當然，本上人不會白要你們的胳膊，酬金翻倍，一共一百枚赤金幣！”赤頭陀道。
“一百兩赤金……”
李貴幾人相視一眼，如此多的錢財足夠他們富貴一生了，而且隻是斷了一根胳膊，總比丟了命強。
方雄自然是不願意答應的，不過煉氣八層的修士太過恐怖，自己現在不過是煉氣一層，煉體三重，就算加上各類道具，勝負也不好說。
當下拱了拱手，說道：“在下無意間撿到一個奇物，願獻給上人。”
赤頭陀被勾起了一點興趣：“哦？拿來看看。”
方雄將高爆手雷奉送上去。
赤頭陀接過，隻見是一個形似圓柱的黑色物品，不輕不重，上麵還刻了許多字。
“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是故虛勝實，不足勝有餘。其意博，其理奧，其趣深，天地之象分，陰陽之候列，變化之由表，死生之兆彰，不謀而遺跡自同，勿約而幽明斯契，稽其言有微，驗之事不忒，誠可謂至道之宗，奉生之始矣。”
赤頭陀情不自禁的讀出來，越發覺得這段文字高深莫測，繁奧神秘，連忙追問道：“還有類似的嗎？”
方雄回道：“不敢欺瞞上人，這是小人偶然間得到的，隻有這一個。”
赤頭陀醜陋的麵孔上擠出一絲笑容：“你要是再交出一個來，本上人不光免了你的斷臂之苦，還親自收你為徒弟，傳授無上仙法，得享長生大道。”
方雄連忙道：“天地可鑒，小的真隻有這一個寶物！”
赤頭陀深思良久，才開口道：“給你一個晚上考慮，要是明天中午之前還沒有我想要的答案，就跟他們一起斷臂吧！”
說完便將所有人趕到偏室。
待赤頭陀走後，李貴迫不及待道：“方師兄，你真的沒有第二個寶物嗎？要是交上去，可以被仙人收為徒弟啊。”
方雄轉頭看下李貴，麵容冷淡，後者縮了縮脖子，不敢再言語。
另一旁，赤頭陀正把玩著高爆手雷。
“天道，損有餘而補不足，竟然涉及傳說中的天道啊……”
赤頭陀整個人都在顫抖，光是第一句話就知道這是一篇無上仙法，直指大道。
但是這一段話像是總綱，並沒有給出確切的修行方式，赤頭陀眼睛裏透露出殺機，腦海裏已經有數十種逼問方雄的酷刑。
“咦，這個圓環是什麽？”
赤頭陀好奇的拉動一下，沒想到竟然很容易的就把它拉了下來。
“嗯？不會弄壞了吧。”
赤頭陀先是一愣，而後心底猛地湧起一股莫名的危機，強烈而突兀。
隨後下意識的想要將手中的高爆手雷給扔出去。
但是為時已晚！
轟……
赤頭陀根本來不及使用任何法器，直接被劇烈的火光所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