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tr260我總覺得她應該有病
兩人僵持不下,裴清清的眼睛裏像是冒了火,對林羨的話一個字都不信。
“你不用用這種方式來騙我,你覺得我是那麽容易上當受騙的人嗎?就算他回巴黎又怎麽樣?隻要他有那麽一丁點喜歡我,他去哪裏我就去哪裏,我可以為了他放棄這裏的事業和生活,這對我來說並不是什麽艱難的選擇題。”
林羨心跳怦怦直跳,不禁搖了搖頭,瘋了,裴清清這回又認真了,如果沈嶠輕易地答應了她和她在一起,或許不久的將來,裴清清自己就會無趣到先放手。
可沈嶠拒絕了她,一切就變得不一樣了。
林羨一直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可為什麽偏偏又是跟自己有關呢?天知道她壓根不想再摻和和裴清清有關的任何事情。
裴清清一步一步地靠近林羨,林羨一步一步地後退,像是被她逼著一般,林羨的手心裏全是冷汗,連腳步都變得踉蹌。
忽然之間,徐再的突然出現,拯救了仿佛搖搖欲墜的林羨。
“怎麽了?出什麽事了?”
徐再來到林羨身邊,不動聲色地把她拉到自己身後,蹙眉望向裴清清。
裴清清的眉眼間全是戾氣,像是要吃了林羨似的。
徐再遠遠地就察覺到了兩人之間的不同尋常,裴清清這樣步步緊逼,一定是出了什麽事。
“嗬,原來是徐再啊?你們不會真在一起了吧?姐,我原本還想著去舅媽那裏說一說,解釋解釋當年的事情,但是現在我覺得好像已經沒有那個必要了,既然你不讓我好過,那我也不會讓你好過,就算你跟他在一起又能怎麽樣?隻要舅媽一天不同意,你們在一起就絕不會安心。”
林羨的臉色慘白慘白,這些話裴清清不是沒有對自己說過,當著她一個人的麵她並不覺得有什麽問題,可讓徐再聽見卻是她完全不能忍受的。
裴清清這話的意思,不就是在告訴徐再,一切都是徐再的錯嗎?
林羨握住徐再的手,徐再回頭不解地看向她,她對他微微一笑,視線很快轉移到了裴清清身上。
“如果你永遠都看不到自己身上的問題,覺得任何不襯你心意的事情都是別人的問題,那你永遠都不可能得償所願。”
裴清清的臉色也好看不到哪裏去,心裏本就憤憤不平,如今看著林羨和徐再成雙成對,說心裏不在意那是假的。
林羨拉著徐再飛快地離開了,甚至不顧外麵還在下雨,直接把徐再帶進了雨裏。
徐再忙不迭地脫下身上的外套為她擋雨,眼看著她步伐越來越快,心裏也跟著沉重起來。
上了車,林羨的情緒仍十分低落。
徐再見她身上都淋濕了,把車開到便利店門口,買了毛巾給她,偏她一動不動地坐著,眼圈紅紅的,整個人說不出的委屈。
他行軟了下來,伸手輕輕替她擦拭著濕發,淡然說道:“裴清清的性格你一向都很清楚,不用跟她過不去。”
林羨吸了吸鼻子,心裏堵得慌,明明自己什麽都沒有做錯,還被裴清清倒打一耙,好像所有的錯都是她的一般。
當年那股無力感再度湧上了心頭,原來即便已經過去了這麽多年,她心裏仍對當年的事情耿耿於懷。
裴清清說的沒錯,連徐再都不在意了,為什麽她還要在意?可如果連她都不在意了,當年不幹事她還是徐再,受的那些委屈又要找誰訴說呢?
林羨忽然回過神用力抱住徐再,壓抑著心裏的情緒,甕聲甕氣地說:“你怎麽來了?來之前也不跟我說一聲。”
他回抱她,輕輕地拍著她的後背安撫道:“我看你今天沒開車,正好路過這裏就過來等你,現在心情好些了嗎?”
“裴清清喜歡沈嶠。”她冷不丁地說。
徐再並不覺得意外,裴清清那個人,喜歡誰從來都是寫在臉上。
大學的時候她曾經交過兩個男朋友,每個在一起的時間都很短,當時喜歡是真的,但很快厭倦也是真的,所幸那兩個男生都跟裴清清兩情相悅,最後倒也各自相安無事。
隻是徐再沒有想到,時隔這麽多年,往事仿佛又正在上演著。
“你就是為了這件事跟她吵架啊?”
林羨委屈地搖了搖頭:“才不是,我可沒功夫跟她吵架,是她拉著我不放,執意把鍋扣到我頭上。”
他立刻明白發生了什麽事。
“沈嶠不喜歡她?”
“我說不清,但沈嶠應該是對她沒有那方麵的意思,隻是她自己錯把沈嶠的某些行為放大,以為沈嶠是有點喜歡她的。徐再,其實我有一點擔心,我擔心她又會做什麽事出來,跟當年那樣……”
她的害怕是真的,即使在徐再懷裏,仍能清晰地感受到她瑟瑟發抖的身體。
徐再不禁抱緊了她:“別害怕也別擔心,該來的躲不掉,不要總想著當年的事情,既然是她和沈嶠的事情,那就讓他們自己解決,你不要插手,知道嗎?”
她當然知道自己不能也無法插手他們的事情,然而,這已經由不得她說了算了,如果裴清清執意認為是林羨從中作梗,那麽林羨無論如何都逃不掉。
徐再捧起林羨的臉,手指輕輕地抹去她眼角的淚水:“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愛哭了?你剛回來那會兒不是一直挺要強的嗎?”
林羨抿了抿嘴:“還不是因為是你。”
因為麵對的人是徐再,所以才敢在他麵前肆無忌憚地表現出自己的喜怒哀樂,換做是任何人,她都隻能狠狠地把心情壓抑。
“那你聽我的話,不要胡思亂想,也不要提前替還沒有發生的事情焦慮。”
林羨想了一會兒才緩緩地點了點頭,徐再之所以會來接她,大概也是因為放心不下她的精神狀況,今天好在徐再及時出現,否則她不敢想會和裴清清發生怎麽樣的衝突。
“徐再,裴清清的情況是不是很嚴重?嚴重到需要住院治療的地步嗎?我總覺得她應該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