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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楚楚在聽到有人喚她三夫人之時,心中就咯噔一下,在這北燕國,誰會知道她的這個身份?三夫人?想到這個稱呼,似乎是好久以前的事情了,安平侯爺雖然死了,但是,那些記憶卻永遠也抹不去。
當三夫人抬眼看到面前的這張臉之時,臉色倏地蒼白,安寧?竟然是安寧!她來了北燕國?
安寧將詹楚楚的吃驚看在眼裡,卻是不以為意,嘴角的笑意更濃,「三夫人,你不記得我了嗎?我是寧兒啊!」
三夫人怎麼會不記得,這個安寧當時在安平侯府的時候,她就已經察覺到這個女子的內斂與聰慧,但她殺了安平侯爺之後,便回到了北燕國,本以為和安寧不會再有任何交集,所以,她便也沒有去留意安寧的任何消息。
詹楚楚看向安寧身旁的高大男子,在東秦國,她雖然深入簡出,但是,蒼翟,她還是認得的,想到這段時間所聽聞的消息,宸王蒼翟是來了北燕不錯,可是安寧……猛地想到前幾天聽到的消息,據說宸王的身邊,有一個宸王妃,莫非安寧竟然就是那個宸王妃?
看蒼翟對安寧護衛,以及安寧身上的裝束,應該就是宸王妃了吧。
她太大意了,竟然忽略了這個消息!
「是,是啊,好久不見,我怎麼會不認得寧兒呢?」詹楚楚快速的收回神思,臉上扯出一抹笑容。
「那就好,三夫人認得寧兒就好,三夫人,你這是……」安寧上下打量了詹楚楚一番,刻意對她此刻的一身裝扮露出疑惑。
詹楚楚意識到什麼,苦笑道,「別再喚我三夫人了,老爺死了,我這個三夫人也就不存在了,我流落到北燕國,能夠在人家的府上苟且活著,已經是不容易的事情了。」
安寧不著痕迹的挑眉,難怪詹楚楚會這麼說,她以為她不知道她的身份么?是啊,那日在天靈寺中發生的一切,詹楚楚並不知道自己已經將所有的事情都偷聽偷看了去,既然她想瞞著自己,那麼就讓瞞著吧!
不過,詹楚楚的隱瞞,在安寧看來,更加有些欲蓋彌彰,讓安寧越發的肯定了方才的猜測。
「這可怎麼行?你好歹也是曾經安平侯府的三夫人,怎麼能淪落到給人家府上當丫鬟的地步?這麼著吧,以後寧兒照顧你可好?雖然你不是我的親娘,但同在一個屋檐下生活過,倒也是緣分。」安寧從蒼翟的懷中出來,上前一步,親昵的拉著詹楚楚的手,那手依舊細膩光滑,哪裡像做過兩年奴僕的人呢?
這個發現讓安寧的心中浮出一絲冷意,眸光微斂,心中自有盤算,既然要防備著詹楚楚,那麼最好的方法,就是將她安放在眼皮子地下看著,讓她沒有時間去做什麼事情。
但詹楚楚又怎麼會聽從安寧的話,想到她要做的事情,詹楚楚呵呵的笑道,「難得寧兒有這片好心,但是,寧兒你現在的身份不同,我讓你照顧,可就是叨擾了。」
「不叨擾,一點兒也不叨擾。」安寧朗聲開口,「我們這麼久沒見了,寧兒巴不得有人陪寧兒說說話呢!」
詹楚楚一臉的為難,眸光閃爍著,「那這樣如何?我改日去陪你說說話,至於其他的事兒,咱們改日再說可好?這不,主子讓我出來買些東西,我再不快些,恐怕就……」
安寧皺眉,失落的嘆息了一口氣,「那好吧!既然這樣,那寧兒就不耽擱你了,你且先去辦你的事情,我們改日再敘。」
詹楚楚心裡鬆了一口氣,如獲大赦一般,不過,對安寧,她卻沒有什麼防備,因為,在她看來,安寧根本就不知道她的身份,不是嗎?
詹楚楚告了辭,隨即便朝著原來的方向,急促的邁出了步子,安寧和蒼翟看著詹楚楚的背影,許久都依舊站在原地。
「蒼翟,明日鳳傾城成親,莫要出什麼亂子才好啊。」安寧斂眉,意有所指的道,經過方才,她是越來越有預感,鳳傾城不會坐以待斃,詹楚楚也不會眼睜睜的看著鳳傾城被鳳孤城嫁給成家的那個傻子大少爺。
安寧的提醒,蒼翟聽出來了,只是,寧兒為何防備著方才她口中的那個三夫人?那三夫人還和鳳傾城有關係么?
蒼翟曾經派人查安平侯爺的時候,僅僅是知道安平侯爺和鳳府的關係,卻不知道當年鳳家大少爺和安平侯爺的糾葛,自然也不知道三夫人便是曾經鳳家大少爺的妻子了。
「你是說,方才那個婦人,不會讓大婚順利進行?」蒼翟握著安寧的手,一邊扶著安寧朝著一旁的馬車走去,一邊低聲在她的耳邊柔聲問道。
安寧呵呵一笑,「這是自然,一個做娘的,怎麼會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女兒嫁給那麼個男人呢?」
做娘的?女兒?蒼翟捕捉到這兩個字,更加是來了興緻,「你是說,那三夫人是鳳傾城的娘親?可是,三夫人不是安平侯爺的三夫人嗎?」
安寧莞爾,等到二人上了馬車,安寧才將當年安平侯爺,鳳家大少爺以及詹楚楚的糾葛說與蒼翟聽,饒是蒼翟也沒有想到,他們之間,還有這樣的一段往事,鳳家還有這樣的一段秘辛。
這個鳳家還真是亂的可以!
「如此說來,那還真的要防備著她了。」蒼翟眸光微斂,寧兒想看鳳傾城嫁給成家的大公子,他自然要滿足寧兒的願望,不能讓明天的成親之禮有絲毫的差錯,蒼翟知道,寧兒是在為碧珠報仇,那個鳳傾城傷害了寧兒在意之人,就該承受相應的代價。
「哎,方才我想將三夫人絆住,可最後還是……」安寧嘆了口氣,那三夫人,終究還是一個精明的主,或許,即便是將她放在眼皮子的地下,她也有方法金蟬脫殼。
「這又如何?」蒼翟俊眉微挑,「你放心,明日,你定會看到鳳傾城順利的出嫁。」
安寧臉上一喜,明了他的意思,眸光微轉,蒼翟說會順利,那就一定會順利,鳳傾城啊鳳傾城,如果三夫人是你的希望的話,那麼這一次,你又會是怎樣的失望?
鳳府。
翌日一早,幾乎是整個府邸,都是一片喜慶,下人們忙上忙下,鳳孤城甚至親自四處奔走著,無論到哪兒都掛著笑臉,他說,這是他做當家人以來,鳳府的第一件喜事,他自然也要跟著沾沾喜氣。
鳳傾城所住的院子里,丫鬟一早就將鳳冠霞帔送了進來,鳳傾城幾乎是在天一亮,就被丫鬟們給弄醒,然後就一直在丫鬟們的「伺候」下,穿上了這一身大紅嫁衣。
坐在銅鏡前,鳳傾城看著銅鏡中的女子,臉上卻沒有半點兒新娘子的喜悅,那身上的鮮紅嫁衣,在她眼裡,似乎也成了諷刺。
倏然,房間的門被推開,隨即爽朗的笑聲跟著腳步聲一起傳來,「哈哈……傾城啊,你可沒看到,外面來了好多賓客,下人們都快忙不過來了,他們可都是來祝賀你新婚之喜的,還吵著要一睹新娘子的風姿,呵呵,那些個人,新娘子又豈是他們隨便可以看的?」
聽到這讓她恨之入骨的聲音,鳳傾城緊咬著牙,是鳳孤城,這個可惡的男人,這幾天都沒有再出現過,她就知道,他即便是讓自己嫁人,也不會那麼輕易的放過她,瞧,他這不是來嘲笑她來了嗎?
「傾城,幹嘛垮著個臉?今天可是你的成親之日,大喜之日,自然要喜慶些知道嗎?」鳳孤城走到鳳傾城的身後,從銅鏡中看到鳳傾城那張美麗的臉,他不得不承認,鳳傾城新娘的打扮,確實美得讓人炫目,即便是垮著個臉,也是別有一番風情。
「哼,大喜之日?鳳孤城,這只是你的大喜之日。」鳳傾城冷哼一聲,鳳孤城的大喜之日,但卻是她的悲慘降臨之日。
昨天晚上,她幾乎是一夜沒睡,直到天亮才眯了會兒,她如何睡得著呢?一想到那個成家的傻子大少爺,她就將鳳孤城恨得牙痒痒。
更加讓她氣憤的是,今天早上被丫鬟們弄醒之時,她就感覺到身體一陣無力的虛軟,就連走路,都要丫鬟扶著,她才能好好的站著,不然好似隨時都會倒下去一般。
鳳傾城不笨,她自然是猜得到她為何會這樣,鳳孤城不就是怕她不安分么?所以,他才讓人給她下了葯,讓她好好的聽著他的使喚,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
「傾城這是說的哪裡的話?瞧咱們傾城美得,可是要迷倒今晚的新郎了。」鳳孤城呵呵的道,對於鳳傾城的帶刺的語氣,絲毫不以為意,他現在犯不著跟鳳傾城動氣,鳳傾城現在就是她手上的一塊兒軟泥,任憑他揉圓搓扁,讓她逞點兒口舌之利又如何?自然會有人替他收拾她。
鳳傾城緊咬著唇,幾乎要將唇給咬破了,再次想到今晚的新郎,鳳傾城的心,好似被一隻手,緊緊的揪著,現在,她只希望,今天詹楚楚能夠信守承諾,將她救走,不然……
不,她一定會來的,雖然她打從心裡不願接受詹楚楚對她的愧疚與彌補,但是,她卻看得出來,詹楚楚對自己的愧疚是存在的,只要她有愧疚,那麼,她就一定會來救自己。
鳳傾城眸子微斂,在心裡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自己,要鎮定,詹楚楚一定會來救她的!
深深的呼吸了幾口氣,鳳傾城漸漸的平息下來,鳳孤城察覺到她的變化,只是不以為意的一笑,正此時,聽見外面傳來喜婆的聲音,「大小姐,新郎的迎親隊伍已經來了。」
聽到這聲音,鳳孤城身體微微一晃,來了嗎?已經來了嗎?怎麼這麼快?
「傾城,既然新郎都來了,我們可不能怠慢了,別錯過了吉時啊!」鳳孤城臉上的得意更濃,對著一旁的丫鬟吩咐道,「還不快些將蓋頭替大小姐蓋上,攙扶著大小姐出去。」
幾個丫鬟接到命令,立即按照鳳孤城所說的,做好了一切,將坐在銅鏡前的鳳傾城扶起來,鳳傾城便也只能如一個待宰的羔羊,任憑她們擺布著,心中的不甘卻是越積越多,這些丫鬟,平日里都是她房中伺候的,可是,如今鳳家家主變了,她們一個個的都偏向了鳳孤城,這就是樹倒猢猻散么?還真是諷刺至極。
鳳府的大廳中,賓客雲集,與其說他們是來道賀的,還不如說是來看戲的,鳳家大小姐嫁給成家的傻子大少爺,幾乎是整個昌都城的人,都想看到二人站在一起的一幕,那該是怎樣的畫面?
大廳中的氣氛,在前來迎親的新郎官兒到了的時候,頓時高漲了起來,成家的傻子大少爺,他們不是沒見過,但是,新郎官兒傻子大少爺,他們就沒有見過了。
「大少爺……這邊,你小心著點兒,別到處亂走,省得走丟了。」成府的管家見自己家的大少爺進了鳳府之後,就四處亂走,立即將他拉了回來,他是專門聽了老爺的命令,跟著大少爺一起來,就是為了免得讓大少爺出醜,鳳家是三大望門之首,他們成家,可是得罪不起的啊。
成家大少爺被拉了回來,似乎是十分不滿,甩開管家的手,「我要去找新娘子……我的大美人兒……呵呵,大美人……」
成家少爺痴痴的笑著,隨即看到路過的丫鬟,立即湊上去,「你是不是我的新娘子?我的新娘子在哪裡?娘說,找到新娘子,要洞房……我要和新娘子洞房。」
丫鬟赫然看見這個大半邊臉都是火燒傷的疤痕褶皺之時,嚇了一大跳。
但成大少爺這舉動,卻是讓當場的賓客哄然大笑,這成家的大少爺,還真是傻啊,這些話,心裡想想就得了,竟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兒說出來,也對,他是一個傻子,不是嗎?不過,這傻子還真是艷福不淺,鳳大小姐雖然受著鳳當家的針對,但人家好歹也是大美女一個啊!
賓客們的這一笑,讓成府的管家滿臉尷尬,但是,成家大少爺卻好似個沒事兒人一樣,進了大廳,繼續到處詢問,「我的新娘子呢?你們看到我的新娘子了嗎?」
「成大少爺,你的新娘子還沒出來呢?我問你啊,你說你要洞房,你會洞房嗎?」有人見成大少爺的那一份傻樣,禁不住看玩笑的問道。
這一問,在場的其他人都伸長了耳朵,有些甚至附和道,「對呀,你會洞房嗎?」
「怎……怎麼不會?我娘說,要把新娘子撲倒……」成大少爺朗聲道。
正此時,鳳孤城帶著鳳傾城剛好走出來,鳳傾城在丫鬟的攙扶下,正好聽到這句話,腳下一個踉蹌,要不是丫鬟扶著,她怕是已經摔在了地上,耳邊不斷回蕩著那個聲音,好似惡魔追隨著她一樣。
鳳孤城也是聽到了這句話,不過,他和鳳傾城的心情卻是天差地別,幸災樂禍的一笑,鳳孤城開口道,「新娘子來了。」
這一聲喊,頓時引來了所有人的注意,鳳傾城便是被蓋頭遮著,她也能夠感受到這些人投注在她身上的視線,以及鳳孤城的故意。
鳳傾城的到來,無疑是將方才就熱絡的氣氛更加推高了一個層次,突然,那些轉身看向新娘子的人,卻猛地被一個巨大的力道給推開,幾乎是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那一個穿著新郎官兒喜袍的高大身影,猛地朝著新娘子的方向撲了過去。
這突然的變故讓在場的人都睜大了眼,繞是鳳孤城也是皺了皺眉,這個成大少爺,他要幹什麼?
幾乎是每一個人的心中都生出了疑問,不過,下一瞬,他們的疑問也就都解開了。
成大少爺撲過來,那兩個原本扶著鳳傾城的丫鬟,幾乎是下意識地鬆開了鳳傾城的手,不為別的,只為她們受到了驚嚇,那麼一個大半邊臉都毀了容的男人,乍一眼看來,還真是嚇人,並且他還朝著她們這個方向撲過來,她們能不被驚嚇到么?
顧不得手中扶著新娘子,兩人竟然都不約而同後退了數步,兩邊扶著自己的手鬆開,鳳傾城遮著蓋頭,根本什麼也看不見,只感覺一種無助與不安在心裡滿滿的竄了出來。
「紅色的衣裳,新娘子……你是我的新娘子……」那聲音似乎透著歡快與興奮,娘說了,新娘子很好認,和他一樣,都穿了大紅的衣裳,所以,只要看到穿紅色的那個,她就一定是新娘子了。
成大少爺為自己找到了新娘子而興奮著,想到娘親的交代,猛地朝著那一抹身影撲了上去……
鳳傾城剛看到視線之中出現的那一雙鞋子,隨即整個身體便被一個巨大的力道帶著,她本就因為鳳孤城下了葯的關係,身體虛軟無力,輕而易舉的就被撲倒在了地上。
鳳傾城身上壓了個人,心裡一怔,警鈴大作,他要幹什麼?
她正想喊出聲來,遮住自己頭的蓋頭卻在這一刻被掀開,鳳傾城視線所及之處,是一張駭人的臉,這就是那個成家的大少爺嗎?這就是她要嫁的男人嗎?不,鳳傾城幾乎好似是被雷劈了一下,臉色頓時蒼白。
不,怎麼會?這個男人怎麼配得上自己?可是……鳳孤城不就是因為知道這個男人配不上自己,所以才用他來羞辱她的嗎?
一想到這個人會成為她的丈夫,鳳傾城想死的心都有了。
漸漸的回過神來,看著那張臉朝著自己越來越近,鳳傾城心中付出一絲嫌惡,第一反應就是想將壓在自己身上的男人給推開,只是,這個男人太重了,力道也不小,別說是正常的鳳傾城在這樣整個身體被他壓著的情況下,都難以掙脫,更何況是現在渾身虛軟無力的她呢?
伸出手,抵在他的胸膛,根本對他沒有絲毫的撼動作用,而那張臉還在朝著她慢慢的靠近。
終於,那張臉和她緊挨,而一雙唇也壓在了她的唇上,鳳傾城只感覺腦袋轟的一聲,在那一瞬間,幾乎是一片空白,別說是鳳傾城對這一幕措手不及了,就連周圍看著這一幕的賓客,也都傻了眼。
這是什麼情況?這成家大少爺見到新娘子,就撲了上去,還親了下去,這……眾人可是從來都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情,反應過來的他們,嘴角都忍不住抽搐,這成家大少爺,還真是迫不及待啊。
在眾人的目光中,成家大少爺堵著鳳傾城的唇,親了好一會兒,才放開,似乎是十分滿意的呵呵傻笑著,而他的唇上,也沾上了鳳傾城唇上的胭脂,那模樣,甚是滑稽。
而反觀依舊躺在地上的鳳傾城,似乎還未回過神來,睜大著眼,唇上的胭脂被添了一部分,甚至暈染到了紅唇之外……
鳳孤城看著地上鳳傾城的狼狽,以及二人此刻的姿勢,心中冷笑一聲,但表面上卻是皺眉道,「成大少爺,你這是幹什麼呀?」
鳳傾城那模樣,怕是要羞憤死了吧!
成大少爺得意的道,「娘說了,要撲倒新娘子,還要親親……然後還要……」
成大少爺似乎是想不起來了,皺著眉,但依舊努力的想著,口中呢喃著,「還要……還要……」突然,他的眼睛一亮,臉上亦是綻放出一抹笑容,不過,因為那臉上的疤痕,即便是笑起來,都顯得分外猙獰,「還要脫衣服,對,娘說了,還要脫新娘子的衣服……」
成大少爺說做就做,根本沒有留意到眾人哭笑不得的表情,大掌胡亂的撕扯著鳳傾城身上的嫁衣,鳳傾城回過神來,滿心的屈辱直衝腦頂,而身上壓著自己的男人,還在拉扯著她的衣服,甚至連胸前的扣子,都被他粗暴的扯落了兩顆,那模樣,甚是狼狽。
回過神來的鳳傾城如何看不出他要做什麼?這個成家大少爺是個傻子,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放開……放開我!」鳳傾城緊咬著牙,身體無法動彈,便也只有開口反抗。
可是,成大少爺本來就傻,根本就沒有聽進去她在說什麼,鳳傾城緊咬著牙,忍受著這一份羞辱,看向在場的賓客,希望他們能夠出言相救,只是,回應她的卻只是那些看好戲的模樣,這個時候,誰還會幫她?誰又願意得罪鳳家的當家人而幫她呢?況且,過了今日她就是這成家大少爺的人了,夫妻間的事情,這些人又怎會管?
鳳傾城的視線最後落在鳳孤城的身上,對上的更是他那一雙幸災樂禍的冰冷雙眸,鳳傾城心中咯噔一下,心中甚至生出了些微的絕望。
鳳孤城滿意的看著這一切,他也沒有想到,這個成大少爺會上演這麼一出,正好啊,鳳傾城那等高傲,怕是被要被徹底的摧毀了吧!哼,鳳傾城,你也有今天么?
正在這混亂之間,蒼翟和安寧走了進來,今日,他們一來是道賀,二來自然是和其他賓客一樣,看鳳傾城的好戲了。
安寧和蒼翟一進來,看到眾人都圍在一起,皆是皺了皺眉,看來好戲已經開場了么?
蒼翟擠開眾人,替安寧尋了一個可以看到裡面發生了什麼的位置,雙手將他環住,牢牢的護著安寧,當安寧看到裡面的情況之時,眉毛不由得一挑,這是什麼情況?
那個被壓在某人身下的,不是鳳傾城是誰?不過,此刻的鳳傾城,倒是不是往日的鳳傾城,以前的她,多麼的高貴優雅,即便是那日鳳傾城被鳳孤城刻意刁難,也沒有此刻的狼狽啊。
在成家大少爺的胡亂拉扯之下,嫁衣的紐扣全部被扯了開來,露出裡面雪白的中衣,中衣開了,裡面的的肌膚和以及遮住部分肌膚的肚兜也露了出來。
饒是鳳傾城努力將自己的衣服,護得死死的,都抵不過這個成家大公子的破壞速度。
大廳中,靜的不像話,只有鳳傾城的哀求聲,以及成家大少爺痴傻的小聲,那些賓客的視線也是變了變。
安寧看著這一切,嘴角揚起一抹冷意,鳳傾城怕是從來都沒有想到過,她也會有今天吧!
「吉時已到,新娘子上花轎了。」門外傳來一聲喊,頓時驚醒了在場的人,其中包括成家的管家,成家管家猛地驚醒,意識到自己家的少爺在做什麼事情,立即上前,拉著大少爺,「大少爺,你可不能亂來,快,快起來。」
成家大少爺不樂意了,「娘說了,要撲倒新娘子,要親新娘子,還要脫新娘子的衣服。」
成家管家臉色難看極了,「大少爺,要拜了堂,大少爺才能對大少夫人做這些事情,現在,你要將新娘子接回家,然後拜堂,知道嗎?」
成家大少爺皺了皺眉,「還真是麻煩!」
吐出這一句埋怨,成家大少爺也從鳳傾城的身上起來,不過,看著地上衣衫凌亂的鳳傾城,成大少爺痴傻的笑道,「新娘子,等咱們拜了堂,我再脫你的衣服,你別急。」
眾人禁不住好笑?鳳傾城急?瞧鳳傾城那難看的臉色,她也不可能急啊,這個成家大少爺,還真是傻的可以,不過,倒是便宜了他們,看了這麼一出好戲。
鳳傾城蜷縮著身體,隱隱顫抖著,她不用看,也可以感覺得到那些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帶著怎樣的神色,不再是傾慕,而是鄙夷與幸災樂禍。
手緊緊的攥成拳頭,鳳傾城心裡說不出是怎樣的滋味兒,現在好了,她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兒,丟了這麼的一個臉,鳳孤城他終於滿意了吧!
心裡的恨排山倒海的襲來,鳳傾城在心裡發誓,鳳孤城若有一天栽在她的手上,她定要讓他死無葬身之地,不,不用他栽在她的手上,只要她活著,她就要讓鳳孤城好看!
「鳳大小姐,快些將衣服穿上吧!大喜之日,躺在地上可不像話啊。」安寧上前,開口道,看了一眼一旁的丫鬟,立即吩咐道,「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替你們的大小姐整理整理,沒聽見外面在催嗎?吉時已到,鳳大小姐蓋上花轎了,再說了,新郎也是等不及了呢!」
安寧嘴角揚起一抹笑意,絲毫沒有掩飾她的幸災樂禍,方才成家大公子的可是說了,等拜了堂,再脫鳳傾城的衣服,呵呵,他們可都是聽得一清二楚的呢!
鳳傾城聽到這聲音,順著那方向看過去,正好看到安寧臉上的笑容以及站在她身旁的蒼翟,心中一怔,竟然浮出一絲諷刺,諷刺之餘,是強烈的憤恨與不甘。
為什麼?為什麼安寧就可以嫁給蒼翟這般優秀的男人?而她卻……一想到方才那成家大公子對自己做的事情,鳳傾城的心猛地刺痛了一陣。
任憑丫鬟替她將衣服整理了一下,外面的催促聲再一次傳來,鳳孤城皺了皺眉,「來不及了,不能耽擱了吉時,快些將大小姐攙扶出去。」
丫鬟立即領命將鳳傾城扶著,成大少爺也沒有閑著,似乎十分喜歡鳳傾城,推開了一個丫鬟,自己走在鳳傾城的身旁。
在場的賓客都看著這成家大少爺滿面的笑容,以及他身旁那位臉上花了妝容的鳳家大小姐,本以為,成家的傻子和鳳家大小姐站在一起,那可是一點兒都不和諧,但此刻鳳傾城身上的狼狽,卻是和成家的傻子大少爺配極了,好似天作之合的一對兒。
終於,蓋頭遮住了鳳傾城那難看的臉,不過,她的狼狽已經被所有人都記在了心裡,或許,以後再提起鳳傾城,他們的眼中不再會有傾慕與驚艷的神情,及其的不再是那高貴優雅的身影,有的只會是鄙夷與諷刺,記住的也會是她此刻的狼狽。
出了鳳府的大門,鳳傾城上了花轎,成家大少爺則是坐上了馬,那張被火紋身過的臉,異常的招搖。
鳳孤城如他所說的那樣,將這個婚禮辦得十分隆重,鑼鼓嗩吶齊鳴,周圍看熱鬧的百姓,也是圍的水泄不通,他們僅僅是看到了坐在馬上的新郎,卻沒有看到蓋著蓋頭的新娘子,心裡不免生出一絲失望,可是,僅僅是片刻是失望,在他們聽聞了如風一般擴散開來的信息而面露震驚。
不錯,他們所聽到的,就是方才在大廳之內發生的事情,這下子,他們好長一段時間,都有新話題刻意作為飯後談資了。
等到迎親的隊伍走遠,安寧和蒼翟也是上了馬車,馬車上,安寧想著方才鳳傾城的狼狽,嘴角勾起一抹諷刺,見他這副模樣,她自然是十分開心的,不過,這還不夠,碧珠所受的痛苦,安寧一定要讓鳳傾城十倍百倍的償還。
眸子一緊,安寧的聲音在馬車之內響起,「如果詹楚楚真的是要救鳳傾城的話,那麼,最好的時機,就是在迎親隊伍離開了鳳府,前往成府的途中。」
「放心吧,這件事情我讓驚蟄十二煞去辦的,他們的能力你還不清楚么?詹楚楚的人,根本不會有動手的可能。」蒼翟挑眉一笑,在昨晚的時候,他就已經部署好了一切,就是為了讓鳳傾城今日的婚禮不會出現任何差錯。
安寧滿意的一笑,驚蟄十二煞出馬,肯定不會有什麼問題,那麼現在,她只等著看鳳傾城等不到來營救她的人,身手絕望的折磨。
如安寧所想的那般,鳳傾城上了花轎,心中就期待著詹楚楚的營救行動,她也知道,這一路上才有機會,若是等到她到了成府,拜了天地,入了洞房,那一切就都晚了。
一想到洞房二字,鳳傾城的腦海中便浮現出方才的那一幕,心中嫌惡,臉上更是蒼白無色,她絕對不能忍受自己和那樣的一個人洞房花燭。
鳳傾城在心裡不斷的默念著,「詹楚楚,一定要來救我,一定要來,若是這次你救了我,我便會忘記你成帶給我的痛苦,哪怕是承認你是我的娘親,我也願意……」
外面的喧鬧聲依舊持續著,鳳傾城在等,可是,隨著時間的流逝,鳳傾城依然沒有等到,她的心更加焦急了起來,不斷的祈禱著,可是,老天好似沒有聽到她的祈禱一樣,外面傳來了一個聲音,「落轎,新郎踢轎門……」
鳳傾城心中咯噔一下,臉色更是煞白,成府到了,這意味著什麼?詹楚楚的人呢?她不是說要救自己的嗎?可是為何……遲遲不到,她都已經到成府了,她竟然還沒出現!
緊咬著唇,鳳傾城身體止不住顫抖,她無法想象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雖然她不願,但還是被成大少爺接出了轎子,她聽不到那些人的恭賀聲,但是,卻知道她被帶著,拜了堂,然後送進了一個房間。
昌都城的一處,詹楚楚怒不可遏的聽著下面的人的彙報,「怎麼可能?我要你帶回的是鳳傾城,這是怎麼回事?」
堂下站著的人緊皺著眉峰,身上沾滿鮮血,「我們的人本來已經埋伏好了,那是迎親隊伍的必經之所,只要從那兒過,就一定能夠帶回大小姐,可是,迎親隊伍來之前,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了一群黑衣人,那些人的身手十分了得,我們的人根本就敵不過……就連我,也只是僥倖逃了出來。」
「黑衣人?」詹楚楚身形一晃,那些黑衣人是誰的人?鳳孤城的?不,鳳孤城應該不可能有這麼一群人,可,那又是誰在幕後主使著這一切呢?
黑衣人?詹楚楚猛地想到什麼,腦中浮現出一個身影,可是,很快便又否認了那個猜測,不,不會是她,怎麼可能呢?那日,她和安寧遇見,也只是巧合,況且,她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又怎會知道自己要幹什麼,進而加以破壞呢?
可是,究竟是誰?
詹楚楚緊皺著眉峰,這個時候,她也無心再去想到底是誰了,她現在知道鳳傾城沒有救回來,她會這樣?這個時辰,迎親的隊伍已經到了成家了吧?那麼,傾城她現在……
詹楚楚赫然從椅子上站起來,可是,她又能怎麼辦?想到鳳傾城說過的話,她再相信她一次,若是這一次,她又食言了,那麼……
詹楚楚的眉心怎麼也無法舒展開來,無力的坐了下去,擺了擺手,示意那人離開……
成府,一片喜慶。
新房內,可以聽得到外面的喧鬧聲,賓客們喝著酒,氣氛十分高漲。
鳳傾城坐在床上,早已經扯下了頭上的蓋頭,她該怎麼辦?直到坐在了新房內,鳳傾城都還讓自己抱有希望,她告訴自己,也許詹楚楚是要等到稍晚一些再動手,等到夜深人靜所有人都喝醉了的時候……
可是,即便她不斷的給自己希望,她的心中依舊忐忑不安,想到接下來的洞房花燭,鳳傾城都恨不得死,可是,她死了也不甘心啊!
吱嘎一聲,門被推開,鳳傾城以為是那個傻子少爺進來了,渾身防備起來,抬眼一看,看到來人,不由得皺了皺眉,「是你?」
安寧?她來做什麼?
安寧察覺到她的不歡迎,眸光微斂,「對,是我,鳳大小姐不歡迎么?還是鳳大小姐希望進來的人是成家大少爺,不,現在他該是你的夫婿了呢!」
「你……」鳳傾城狠狠的瞪了安寧一眼,「你就是來看我笑話的嗎?」
如果是的話,那麼,安寧無疑是成功了,此時,安寧臉上的笑容在她看來,更加的刺眼。
「笑話?」安寧挑眉,不以為意的一笑,「鳳大小姐的笑話,還少了么?我今日來,不過是要給鳳大小姐送一份禮物罷了,新婚之禮!」
安寧想到自己大婚之日發生的事情,眼底一道冷意一閃而過,在鳳傾城疑惑的目光中,從袖口中拿出一個錦盒,親自上前,交到鳳傾城的手上,「這便是我送給鳳大小姐的新婚之禮,打開來看看,看看鳳大小姐喜不喜歡。」
鳳傾城滿臉防備,但還是將那錦盒打了開來,只是,當她看到那錦盒中的東西的時候,整個人一怔,這……這是大皇子府的令牌?
為什麼?安寧她把這個拿給她,到底是什麼意思?
這一刻,鳳傾城想到了許多的事情,那日,安寧大婚,那個小丫鬟,安寧知道和她有關了嗎?……鳳傾城停止去想那件事情,心中浮出一絲不安,抬眼對上安寧的雙眼,聲音隱隱顫抖,「你,你要幹什麼?」
「幹什麼?鳳大小姐看不出來么?當然是禮尚往來啊!」安寧的聲音驟然變得凌厲,滿意的看著她的震驚,看來,鳳傾城是明白了呵!
她今日拿這塊令牌給鳳傾城,就是要提醒她,她做過的事情,休想賴得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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