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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要帶我去什麼地方?」碧珠疑惑的問道,目光落在安寧的臉上,似乎是要從她的表情上看到些許端倪。
自從恢復記憶之後的這些時日,她處理小姐名下的產業,八珍閣,琳琅軒,以及食為天,在她看來,她想藉由忙碌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同時也在迴避著飛翩,更加是為了能夠為小姐做些什麼。
經過這一段時間的鍛煉,她早已經不再是以前的那個什麼都不懂的小丫鬟,商場上的爾虞我詐她都能從容因對,察言觀色更是必備的技能,甚至有些在商場上打滾數年的人,都不是她碧珠的對手,但是,對於小姐,她卻是絲毫也看不透。
莞爾一笑,碧珠搖了搖頭,她又怎麼會將小姐研究得透呢?饒是宸王殿下那樣精明的男子,怕對小姐都無法全部看得透吧。
安寧斂眉,「明日便就知道了。」
安寧不想在這個時候提起鳳傾城那個女人,她給碧珠帶來的傷害,這一次,她要徹底的還回去,當著碧珠的面兒,由碧珠親眼看著當初害她的人走向滅亡。
許久不見的姐妹二人,還有許多話要說,但安寧卻刻意的避開飛翩,因為,她看得出來碧珠對飛翩的迴避,她實在是不忍碧珠記起那些不愉快的事情。
從碧珠的口中,安寧知道這一段時間碧珠的勤奮,她甚至已經接手了八珍閣,琳琅軒,以及食為天所有的事情,八珍閣和琳琅軒幾乎成為了東秦京城最富盛名的標誌,而食為天,更是遍布了整個東秦國,只要有糧店的地方,便有他們的勢力。
如今的雲家,在東秦國更是炙手可熱,原本的四大世家,如今沒了林家和安平侯府,剩下的南宮家和蘇家依舊存在,加上躋身東秦第一家雲家,現在構成了三大世家的格局。
碧珠對安寧,則是如曾經那般關切的問東問西,了解著安寧懷孕的情況,那模樣,好似懷有身孕的人是她一般。
「姐姐,碧珠曾經便想,若是姐姐和宸王殿下的孩子,女娃當像姐姐這般聰慧伶俐,又絕世傾城,男孩兒則會如宸王殿下那般精明睿智,英偉不凡。」碧珠看著安寧隆起的小腹,眼神之中的熱切,即便是她刻意掩飾,但依舊自然而然的流露了出來,若是她也能如姐姐般……腦中浮現出自己懷孕的模樣,但下一瞬,她卻快速的將腦中的想法揮開。
她配不上飛翩,又怎會有資格替他生兒育女?也許會有更好的女子,替飛翩懷孕,生下屬於飛翩的孩子,只是,那時,一切都和她沒有關係了。
黯然的斂眉,但即便是這樣,她也不得不承認,她的心中還是有希冀的,尤其是在看到安寧小腹隆起,渾身散發著母性的光輝之時,她的腦中竟也跳出了這個願望,若是她能懷有飛翩的孩子,哪怕是以後獨自擁有,那麼,她這輩子,有孩子的陪伴,也應該不會孤單了。
但是,她卻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因為,她已經將飛翩推得很遠,這還是她費了好大的勁兒才得到的結果,若是再有絲毫親近與動搖,那麼她所做的一切,就都白費了。
安寧察覺到她眼中的嚮往,以她對碧珠的了解,她又如何不明白她的心?
安寧原本是想避開談飛翩,害怕引起碧珠的不悅,但是,此刻,她有些話,卻是不得不說,眸光微斂,安寧拉過碧珠的手,將她安放在自己隆起的小腹上,而正在此時,肚子里的小傢伙好似主動配合著一般,竟然動了動,無論是安寧還是碧珠,都是吃驚的睜大眼,碧珠更是張著嘴,不可思議的看著安寧,隨後視線落在安寧的小腹上,「他……他……」
「小傢伙在動,小傢伙在跟你打招呼呢,他好像很喜歡你,宸王都得不到這樣的待遇呢。」安寧臉上綻放出一抹笑容。
「在動……他喜歡我……」碧珠口中呢喃,眼中的嚮往越發的濃郁,小傢伙在肚子里動是什麼感覺?她的心中激起一股熱流,在四肢百骸竄動著,一種說不出的奇妙感覺,在心中蔓延開來。
安寧將她的神色看在眼裡,柔聲開口,「你不知道,宸王對這小傢伙的在意與疼愛,我倒是覺得,男人對於子嗣,尤其是心愛女人為他生的子嗣,疼寵的要命,飛翩定也希望你能為他生兒育女……」
碧珠的臉色倏然僵住,扯了扯嘴角,試圖轉開話題,「姐姐,雲王爺他……」
「碧珠,飛翩愛你,很愛很愛,這我看得出來,人這一生,能夠遇到愛自己,自己也愛著的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碧珠,有些事情,他並不是如你想象般的那樣在意……」安寧不容她逃,既然已經開口了,那就說個清楚,飛翩若是在意,他便不會如此的跟著碧珠,方才的情形她也看得清楚明白,飛翩對碧珠的話,幾乎是奉為了聖旨,便是知道碧珠故意支開他,他還是黯然的順從著碧珠的意思,或許只有他的心裡能明白,他到底有多痛苦。
「不,就是因為他不在意,我才覺得配不上,姐姐,每當我看到他對我的關切,我都下意識的想避開,我不值得他對我這麼好,真的不值得。」碧珠哽咽起來,好久都不曾流過的淚水,此刻從臉頰滑落,若是她當初沒有失去心智與記憶,她是不可能在這樣的情況下嫁給飛翩的,她依舊記得自己在恢復記憶與心智時的震驚與痛苦。
她不得不承認,她是捨不得離開他的,恢復記憶與心智之後的幾天,她努力強迫自己,偽裝成還沒有恢復的模樣,她清楚的感受得到飛翩對她的無微不至,但是,他對自己的疼愛越強烈,她心中的自卑也隨之增長,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做下了迴避飛翩的決定,她以為,自己恢復記憶與心智,將注意力全部放在生意的打理上,這樣避免和飛翩接觸,她就可以漸漸放下,飛翩也可以有他自己的生活,可是,飛翩的窮追不捨,更加讓她心裡揪痛著。
每天,她忙碌於小姐名下各產業之間,赴各種宴會應酬,他卻好似成了她的侍衛,跟隨著她奔走,就算是她對他大吼也罷,給他甩臉色也罷,似乎都趕不走他,到了晚上,他會在她的隔壁住下。
每天早上醒來,她看到身旁床上空著的位置,她的心裡都有一陣失落,她卻只能暗自苦笑,這是她要的,不是嗎?只是,偶爾,她也會有錯覺,總感覺身旁的位置是溫熱的,好似他睡過,剛起來一樣。
安寧將碧珠摟入懷中,輕拍著她的背,「你值得,對飛翩來說,你是他最重要的人,又怎麼會不值得他對你好呢?他只會覺得,他對你的好還不夠多,你也知道飛翩曾經的風流,但自從他愛上你之後,他為了你,改變了曾經的習性,他的眼裡,只有你一人,你迴避著他,只會讓他也更加的痛苦,這才是不值得,為何幸福就在你的面前,你卻要推開呢?我的好碧珠,放過他,也放過你自己,過去的就讓它過去,飛翩不會因為那件事情而看輕你,他只會更加疼惜你,更加愛護你,不要等到真的失去了,才去後悔懷念。」
碧珠咬著唇,不要等到真的失去了,才去後悔懷念,她知道,自己若是真的失去了飛翩,她這輩子永遠也不可能再找到幸福了,可是,她真的放得下?真的可以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嗎?
淚水不停的流,碧珠靠在安寧的肩上,便只有在小姐的面前,碧珠才能讓自己放鬆下來,傾吐著她的心事,二人不知道談了多久,另外一個雅間內,蒼翟坐在椅子上喝著茶,而飛翩,則是站在雅間的門口,這個位置看出去,剛好可以看到安寧和碧珠所在的雅間的門口,自始至終,飛翩的神色都是一片凝重,眉心無法舒展開來,隨著時間的流逝,似乎是因為還沒有看到那一抹身影出來,不知道裡面發生了什麼事情的他,臉色更是焦急。
「你放心,寧兒不會吃了你的女人。」蒼翟將飛翩的神色都看在眼裡,悠然的放下茶杯,原本,他是想將飛翩叫道一邊,親自警告他,不能負了碧珠,因為,以寧兒對碧珠的在意,若是飛翩真負了碧珠,飛翩即便是她曾經的侍衛,是八駿之一,她也會視之為敵人,他可不想,寧兒因為碧珠的事情太過費神傷心。
可現在看來,根本就用不著他來警告,他是過來人,單是從飛翩從開始到現在的舉動,他就知道,飛翩深愛著碧珠,是不可能負了碧珠的,而這樣碧珠的心思,看來也只能等寧兒的好消息了。
飛翩神色微閃,看到蒼翟眸中的促狹,飛翩的臉上快速的浮出一抹尷尬,他自然是知道,王妃不會對碧珠不利,只是,他已經習慣了,只要碧珠長時間不在他的視線之中,他就會不安,便是他也不知道,這習慣是怎麼養成的,他只知道,他這輩子,不能沒有碧珠。
可是碧珠對他的排斥,他又如何會感受不出來呢?她在意著那件事情,而他卻只能小心翼翼的試探,她迴避,他追逐,但即便是追逐,他也不能操之過急,因為,他害怕他急切的舉動,會更加將碧珠推得更遠。
他是愛慘了碧珠!
終於,對面雅間里,兩個女子從帘子后出來,飛翩臉上一喜,立即大步走了出去,自然的站在碧珠的身邊,好似靠她近些,他才能安下心來。
看到碧珠的紅紅的眼眶,臉色立即沉了下去,「你哭了?你……」
碧珠身體一怔,沒有看飛翩一眼,卻是對著安寧道,「姐姐真的不要碧珠去照顧姐姐嗎?」
「不用。」安寧搖了搖頭,將飛翩的舉動與此時的落寞看在眼裡,臉上綻放出一抹笑容,拍了拍碧珠的手,「明天我派人來接你。」
碧珠點頭,將安寧交到迎上來的蒼翟的手中,直到看著二人下了樓,身影消失在視線之中,眸中浮出一抹欣羨,小姐真的好幸福!
猛地,感受到臉頰被一隻大手撫上,碧珠身體一怔,抬眼赫然對上飛翩關切的眸子,感受到指腹在臉上的輕輕摩挲,碧珠心中竟有些貪念這種感覺。
「以後……不許再哭了。」飛翩沉聲道,眼睛都紅了,方才她們二人究竟談了什麼,碧珠竟哭了?他好久都不曾見到碧珠流淚了,即便是要哭,也只能在他的懷中。
碧珠好似被什麼東西敲打了一下,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後退一步,幾乎是毫無預警的,飛翩摩挲著碧珠臉頰的手落空了,原本的溫熱不再,飛翩心中一窒,卻只見碧珠轉過身體,背對著他,朝著另外一方走去。
留下的飛翩,手僵在那裡,久久都沒有放下去,終於不知道過了多久,飛翩才嘆息了一口氣,追上了碧珠的步伐,即便是碧珠不理他,他也毅然不能就此放棄,他要跟著碧珠,讓碧珠時時刻刻都在他目光所能及的地方。
八珍閣開張大吉,異常的火熱,不過,今日的碧珠卻顯得有些疲累,早早的便回了後院兒的房間,坐在書桌前查看賬冊,旁邊一杯熱茶冒著熱氣,她知道,這是飛翩送來的,每晚看賬簿,她都有一個習慣,那便是一邊喝茶,一邊看,而這準備茶的工作,她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落在飛翩的手上的。
只是今晚,碧珠看了一會兒賬冊,卻沒有心思再繼續下去,也沒有心思去品茶。
天色已晚,碧珠一改讓自己忙到深夜的習慣,早早的便躺上了床,腦中回想著今日小姐跟她說過的話,一遍又一遍,怎麼也睡不著。
突然,吱嘎一聲,細微的聲音讓碧珠立即警惕起來,黑暗中,碧珠微微眯著眼,通過微小的縫隙,看著外面的動靜,一抹身影走到了她的床前,若是別人,她此刻或許已經驚跳而起,但是,那張臉卻讓她分外的安心。
只是,心中卻有一個疑惑,他來幹什麼?這麼晚了,他不是應該睡覺了嗎?
碧珠當下便決定,要看看他到底來幹什麼的。
黑暗中,飛翩似乎看了在碧珠許久,高大的身軀才微微有了動作,就在碧珠以為他要離開的時候,卻只見他慢慢的脫下身上的衣衫,僅僅剩下裡面的衣服,碧珠微微皺眉,他要幹什麼?
她剛有所疑問,下一刻,他的舉動便已經給了她答案,碧珠感覺床上微微動了一下,隨即身旁的位置稍微的陷了下去,身後寬闊的胸膛所散發的熱氣,衝擊著她的背脊,碧珠好半響才回過神來,意識到是怎麼回事。
飛翩他……
猛地,腦中閃過太多的東西,每天早上旁邊位置的溫熱,難道不是她的錯覺?飛翩每晚都在她的床上睡的么?為何她一點兒也沒有察覺?
碧珠皺眉,好像自己這幾個月的時間內,晚上都睡得一直很沉,不該是這樣的啊,她曾經伺候小姐養成的習慣,總是不會睡得太沉,因為,若是小姐夜裡有事,她要立即醒來才行,可……腦中轉動著,突然,碧珠眼睛一亮,好似抓住了什麼一樣。
對,是茶,每晚飛翩為她準備的茶!
如此一想,所有的事情,碧珠都明白了過來,飛翩在茶水中動了手腳,所以她晚上才會睡得那麼沉,以至於連飛翩等她入睡之後,睡在了她的身旁都沒有發現嗎?
明白這件事情,碧珠的心裡並沒有責怪飛翩,而是有一股暖流在流竄著,他如此偷偷摸摸,如此良苦用心,不就是為了自己么?
暗自呼吸了一口氣,碧珠感覺到一隻長臂搭在了她的腰上,碧珠努力讓自己不動,隨即,身後的高大身軀,又朝著她靠近了幾分,見她似乎真的睡得「深沉」,身後的人才將整個身體靠了過來,將碧珠摟入懷中,滿足的呢喃,「碧珠……便也只有這個時候,你才不會排斥我,我……」
身後的男人還想說什麼,卻倏然頓住,最後嘆了一口氣,繼續柔聲道,「有一晚的時間抱著你,我也心滿意足了。」
「碧珠,你甩不掉我的,這輩子,我會死死的粘著你,哪怕是死,我也會陪著你一起。」
「小姐懷孕了,王爺看樣子好高興,若是你也能……那我做夢都會笑醒。」
「我也想要一個孩子,一個屬於你和我的孩子,我會守著你,看著小傢伙在你的肚中長大……」
「今天我知道你是故意支開我,我不想走,但我怕你不高興,只要你高興就好,哪怕是我只能遠遠的看著你……」
「真希望你能聽見我說的話,可……你應該不願意聽,沒關係,每晚能這樣和你聊天,我也已經很高興了。」
「夜深了,你好好睡。」
「晚安,碧珠,我愛你,好愛好愛。」
最後一個字落下,碧珠感覺到自己脖子間有一連串細細密密的吻落在上面,碧珠慶幸這是黑夜,無人看到她此時的神色,碧珠聽著他的話,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忍住不動的。
緊咬著唇,碧珠努力讓自己不發出絲毫聲響,她以為自己將飛翩推得夠遠了,但是,他卻一刻也沒有離開,感受到抱著自己的寬闊胸膛,淚水在碧珠的臉頰上無聲的滑落。
飛翩每晚就是如此和她「聊天」的嗎?她幾乎能夠想象得到,他一個人在對沉睡過去的她說話時的凄涼。
她何德何能,能夠得到飛翩如此的深情?
腦中不斷的回蕩著飛翩最後的一句話,他愛她,好愛好愛,臉上綻放出一抹笑容,她真的快支撐不住了,這段時間,她所構築起來的偽裝,好似就要坍塌了一樣。
可是,她真的不值得他如此啊!
緊咬著唇,碧珠靜靜的等到身後的飛翩傳來均勻的呼吸,確定他睡了,才動了動,察覺到她的動作沒有驚醒熟睡的飛翩,碧珠才小心翼翼的轉過身體。
看著這張臉,碧珠情不自禁的抬手輕輕觸碰著他的臉頰,想到今日飛翩輕撫自己臉頰之時,自己退後之後,從飛翩眼神之中看到的失落,心裡浮出一絲愧疚,「對不起……對不起……」
碧珠低聲呢喃著,主動將身體窩進飛翩的懷中,汲取著他身體的溫暖,想到今日小姐所說的話。
『過去的就讓它過去……不要等到真的失去了,才去後悔懷念。』
她真的放得下嗎?
她想要抓住眼前的男人,可是心裡……想起那件事情,碧珠的心一陣抽痛,努力的揮開那些記憶,不讓自己去想,至少,今夜她不願去想。
抬頭在他的下巴處印上一吻,碧珠低聲呢喃,「我也愛你,好愛好愛。」
便也只有在飛翩睡著了聽不見的時候,她才敢說出這句話,今晚,就讓自己的感情放縱一回吧。
臉上綻放出一抹笑容,碧珠將臉緊貼著飛翩的胸膛,就如她還未恢復記憶與心智之時那樣,眷戀的靠著他,恣意的享受著他的疼愛。
只是,此時的碧珠,沒有察覺到在她沒入他懷中那一刻,某人卻是睜開了眼,臉上的笑容帶著激動,但他卻隱忍著,不敢任意表露出來。
飛翩沒睡著,同樣,他也知道碧珠方才沒睡著,他進了房間,看到了書桌上的茶杯中,茶水分毫未少,他就知道,碧珠沒喝,自然就不會如往日那般睡得深沉,而確定她沒有睡著之時,是在站在床前的那一會兒。
那時,他就該離開,每晚,他趁著碧珠睡著之時和她相處,但憑著白天碧珠對他的排斥,碧珠醒著,自然不會讓他親近她,可是,那時他的腦中卻生出了一個大膽的念頭,他要賭一把。
他如往常一樣,脫衣**,碧珠裝睡的舉動,卻給了他希望,他如以往的每天晚上一樣,和碧珠「聊天」,他知道碧珠聽了進去,他心中因為不確定碧珠的反應而忐忑著,但是此刻,所有的忐忑早已經不在取而代之的是激動,無以復加的激動。
這是唯一一次碧珠在清醒的時候沒有拒絕他靠近的,最後碧珠對他的回應,更加安了他的心。
她愛他,她還是愛著他的,他就知道,碧珠是愛著他的!
只要愛他就好,至於碧珠的心結,只要解開了,那麼她就會真正的接納自己了!
感受到懷中熟悉的體溫,這幾個月的時間內,飛翩第一次感覺到自己的心被填得滿滿的,裝作無意識的動了動,飛翩感受到懷中的女人身體僵了僵,立即閉上眼,將她摟緊了幾分,隨後,便裝作好似真的睡著了一樣。
碧珠小心翼翼的抬頭,確定飛翩真的睡著了,才鬆了一口氣,感受到他緊摟著自己的雙臂,臉上綻放出一抹笑容,每晚,他就是這麼摟著她睡的嗎?
她突然有些失望,自己以前那麼多個夜晚,都沒有感受到他的存在。
矛盾的心思糾纏著,就連她自己也感覺得到,對他的排斥,或許根本就起不了什麼作用。
而同樣的夜晚,成府,卻是另外一番光景。
自從鳳傾城小產之後,她在成府的日子越發的難過了,成夫人將小產的罪責,全數怪在鳳傾城的頭上,將鳳傾城當成了殺她孫子的兇手,更是變著方法的折磨著鳳傾城。
本來就憔悴了不少的鳳傾城,在這樣的折磨之下,身形日漸消瘦,白日里,鳳傾城要應付時時刻刻挑她刺,找她麻煩的成夫人,晚上,還有個傻子少爺,她也必須應付。
**二人交替著折磨她,在成府的生活,幾乎可以用暗無天日來形容,她不知道她還能夠堅持多久,但經過了今天下午,她的心裡隱隱生出了希望,今天,她受到了詹楚楚輾轉給她送來的消息,明天,明天或許她就能逃出生天了。
鳳傾城看著身上的男人,厭惡的皺眉,艱難的將成大少爺推開,這麼重的身體,卻偏偏要將她當成肉墊,若是不遂了他的意思,免不了又是一番責打。
這男人,她早就受夠了。
鳳傾城起身,穿上衣裳,坐到椅子上,似乎是在等待著天亮,明日便是遊園會,這便是她的機會。
不過,為了明天,她還有一些事情要做,目光落在床上的男人身上,鳳傾城眼裡的厭惡更濃,但是,她卻刻意的壓了下去,明日,成敗關鍵,還需要這個傻子的幫忙。
翌日一早,鳳傾城早早的便醒來,沒有如往常一樣,醒來便離開床榻,今日,她醒了,依舊躺在成大少爺的身邊,成大少爺每天起得比她晚許多,但看看時間,離他往日醒來的時辰已經不遠。
成大少爺睜開眼,意外的看到自己媳婦兒還在身邊,那撩人的姿態,讓他一怔,想起每晚對她做的事情,他倒是有些食髓知味了起來,立即朝著鳳傾城撲了上去。
鳳傾城嫌惡的皺眉,但卻是嬌嗔著將他推開。
成大少爺可不開心了,臉色一沉,「你想討打是不是?娘說了,我想對你做什麼,就對你做什麼,你若是敢反抗,我……我就打你。」
鳳傾城恨不得將這**二人給殺了,他們當她是什麼?畜生么?可笑,她的日子,怕是過得比畜生都還不如啊。
鳳傾城臉上綻放出一抹笑容,「夫君,傾城沒有反抗,也沒有拒絕,只是……」
「只是什麼?」成大少爺皺眉,心裡依舊不滿,不過,看到鳳傾城的笑容以及聽到這一聲夫君,心中的氣可是消了不少,要知道,這個媳婦兒,很少對自己笑的,連話都很少和他說,更別提喚他夫君了。
鳳傾城朝著成大少爺靠近了幾分,笑容之中又多了幾分媚態,「夫君,傾城有一件事情想求夫君,夫君可以答應傾城嗎?」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但是對於這個傻子大少爺來說,他可不知道這麼多,只想著眼前的美色,什麼都忘記了,忙不迭的點頭,「好,答應,夫君什麼都答應你。」
鳳傾城臉上的笑容更濃,但心裡卻暗自低咒了一聲,「傻子!」
「真的?」鳳傾城立即雀躍起來,又靠近了成家大少爺幾分。
「真的,真的,媳婦兒,我……」成家大少爺哪受得住鳳傾城的主動**,尤其是鳳傾城此刻的媚態,更是讓他忍不住想要撲上去,大掌伸進她的衣服里,肆意的揉捏著。
鳳傾城明了他的意思,但卻是強忍著想要將他推開的衝動,柔聲道,「夫君,等等,你還不知道我要你答應我什麼事情呢。」
「等會兒再說。」
「不行,你先幫我辦成了再說。」鳳傾城猛地退開,成家大少爺手中的觸感消失,心裡立即別一股失落所取代。
「那是什麼事情?」成家大少爺問道。
「今天是遊園會,娘等會兒會帶著你去寺廟中祈福,傾城想跟夫君一起去,你去求求娘,讓傾城也去好不好?」鳳傾城眸子微眯著,一瞬不轉的看著成家大少爺,語氣帶著幾分引誘的意味兒。
「不行,娘說了,不能讓你出府。」成家大少爺立即否決,他雖然傻,但是對於成夫人的交代,可是記得十分清楚。
鳳傾城臉色一沉,但很快又恢復了笑容,「夫君,傾城想時時刻刻都和你在一起,你捨得和我分開嗎?」
成大少爺搖了搖頭,鳳傾城繼續循循善誘,「那你悄悄的帶上我,可好?咱們不讓娘知道。」
成大少爺皺了皺眉,不讓娘知道,那麼娘就不會怪他不聽話了,關鍵是,他真的想讓傾城一直都不離開他的身邊,想了想,成大少爺終於點頭,「好,我答應你,我帶你一起去,咱們不告訴娘。」
「太好了,夫君,你對傾城真的太好了。」鳳傾城心裡一喜,終於搞定了成家這個傻子,只要有他替自己護駕,那些下人便不會怎樣,至於成夫人,哼,只要她爭取到這一次機會,出了府,還怕什麼成夫人么?
鳳傾城心中浮出一絲得意,但是,很快的,某人卻撲了過來,鳳傾城下意識的想要推開,可是,想到什麼,鳳傾城卻是迎合了上去,這個時候,她不能讓成家這傻子出現任何變數,即便是心裡厭惡他的觸碰,但她卻不得不出賣身體來安撫他。
鳳傾城不斷地告訴自己,過了今天,過了今天她就徹底的逃出了這個魔窟了,逃出了這裡,她鳳傾城一定能夠東山再起。
想到鳳孤城,想到安寧,鳳傾城的心中依舊有濃烈的不安在盤桓著,她鳳傾城還沒有輸,她定要讓他們都知道,她鳳傾城終究會是笑到最後的人。
成家大少爺雖然傻,但也是一個霸道的主,府上上上下下,除了成夫人能夠製得住他之外,別人都對他莫可奈何,更何況成夫人還一直都是在縱容著大少爺,便就養成了他作威作福的習慣。
下人們可不能因為他是個傻子,而對他有絲毫怠慢,所以,在他偷偷的將偽裝過後的鳳傾城安置在馬車底下的時候,旁邊即便是有人看著,在他的威脅警告之下,那些下人也不敢去找成夫人告狀。
這就是鳳傾城之所以會找成家傻子幫忙的原因了,她就是看中了這一點。
等到到了時辰,成夫人出現在馬車前的時候,就已經看到成家大少爺坐在馬車上了,成夫人雖然詫異,今天這小子怎麼這麼安分,但也沒有多說什麼,想到今日遊園會進寺廟的人一定很多,所以,就立即吩咐車夫駕著馬車朝寺廟趕。
馬車上,成夫人和成家大少爺聊著天,驚奇的發現成家大少爺今日似乎提起鳳傾城的次數特別多,成夫人心裡浮出一絲不悅,但見兒子高興,也沒有打斷她,不過,想到鳳傾城,成夫人的心中卻隱隱浮出一絲不安,總覺得會有什麼事情發生一樣,但是,會有什麼事情呢?她卻想不透。
突然,成夫人想到什麼,心裡大叫不好,今日,她好像沒有看到鳳傾城那女人,今天,他們一家人都要去寺廟,唯獨將鳳傾城留在家裡,那女人雖然受著她的壓制和威脅,但是,卻也不是一個簡單安分的主,她若是想要動什麼幺蛾子,不知道鳳當家給她的那些守衛,能不能夠起到作用。
正如是想著,馬車卻猛地一陣顛簸,頓時好似地動山搖一般,馬車中的人在馬車內傾斜著,而鳳傾城被固定在馬車底下,倒是沒有什麼不適。
鳳傾城知道,一定是詹楚楚的人來了,這一次,她終於不再讓自己失望了么?
好,很好啊,她終於要重見天日了!
馬車的搖晃停止,而馬車外,此時已經被一群黑衣人團團圍住,外面駕車的車夫早已經被這個陣仗給嚇到了,身體顫抖著,對著馬車內的主子們稟報,「不,不好了……山……山賊!」
山賊?馬車內的成夫人和成老爺皺眉,這雖然是郊外,但畢竟是北燕都城昌都的郊外,即便是有山賊,也不會這般猖獗,今天可是遊園會啊!
成夫人和成老爺立即出了馬車,看到外面的陣仗之時,更加是不相信,這會是普通的山賊。
「你……你們是什麼人?你們要幹什麼?」成老爺開口道,饒是他,此刻也失去了鎮定。
黑衣人中有一人回答道,「我們是什麼人你不必知道,至於我們要幹什麼,我們要你們交出鳳傾城。」
成夫人臉色一沉,難怪放才自己會隱隱覺得有事情要發生,便是這個么?他們是沖著鳳傾城而來?
「這裡就我們一家子,沒有鳳傾城……」成夫人厲聲道,他們是來救鳳傾城的么?哼,就算是又如何?鳳傾城那女人還在成府,只是,她的話還沒有說完,便有一個聲音傳來,將她打斷。
「我在這裡。快來救我。」馬車下,聲音帶著幾分急切。
此話一出,成夫人臉色頓時一陣慘白,她自然是知道那是誰的聲音,鳳傾城,她怎麼會在這裡?突然,她意識到事情不好了,正此時,成大少爺卻是匆匆的從馬車上下來,焦急的蹲在馬車旁,「傾城,你不舒服嗎?快,快下來,這裡有壞人,但你別害怕,我會保護你。」
沒有等黑衣人上前,成大少爺便親自將鳳傾城從馬車底下給弄了出來,鳳傾城得了**,心裡喜不自勝,看著扶著自己的成大少爺,想到這段時間,自己在成家所受的折磨,眸子中劃過一抹惡毒。
「夫君,快扶我過去。」鳳傾城「嬌弱」的靠在成家大少爺的身上,成家大少爺聽了她的話,立即扶著她,走到成夫人和成老爺的面前。
「你這女人,竟敢和外人勾結……」成夫人是明白了,這分明就是鳳傾城算計好了的,她就等待著這次機會,很顯然,自己的兒子被這個女人給利用了。
她們沒有帶侍衛,現在明顯是敵眾我寡,那些黑衣人個個都配著刀劍,他們又怎有對抗的能力?
「勾結?你這老不死的女人,這怎麼會是勾結?若真有勾結,你心裡也應該心知肚明,到底是誰和誰勾結,才讓我落得如此下場。」鳳傾城此刻,沒有了偽裝,身子雖然虛弱,但是,她也要強撐著,讓成夫人知道,她並不是好欺負的。
成夫人眸光閃了閃,「你想逃么?告訴你,你生是我成府的人,死是我成府的鬼,你是我兒子的女人,這輩子,誰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哈哈……老不死的,你未免也太天真了!」鳳傾城突然瘋狂的大笑出聲,誰也改變不了的事實么?若是成家不復存在了呢?她的兒子也死了呢?她還是她兒子的女人嗎?
她不介意送這一家子上西天,事實上,她一開始,就沒有打算留下這一家子人!他們對他做的一切,當用命償還。
她鳳傾城的人生,只有她自己才有資格掌握!
事實上,此時的她又怎知道,正在她逃出一個魔窟之時,同時又跳入了另外一個陷阱呢?等到發現的時候,早已經為時已晚!甚至連後悔的機會都沒有!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此時,這群黑衣人中,有一人的嘴角揚起一抹詭譎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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