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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8章 斷子絕孫,徹底激怒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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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蒼焱怔了怔,蒼翟此刻的話,甚至比他方才的笑容還要讓人心中恐懼,更加刺激的待遇?那會是什麼?蒼焱直覺,那對自己來說,不會是一件好事。 

  蒼翟滿意的看著蒼焱臉上流露出來的驚恐,目光轉動著,伸手將插在蒼焱肩胛處的那一把飛刀握住,用力一拔…… 

  「唔……」蒼焱緊咬著牙,強忍著痛,還是沒能抑制住痛呼出聲,對上蒼翟含笑的雙眸,咬牙切齒的道,「蒼翟,你這般折磨人,算什麼本事?」 

  「有本事,你也這般折磨折磨朕試試!也讓朕感受感受你的手段!」蒼翟眉毛一挑,滿臉的得意與挑釁,頓時堵得蒼焱無法反駁,那臉色更是難看了幾分,蒼翟嘴角擎起一抹不屑,對上蒼焱的不甘與憤恨的眸子,一字一句的道,「遇到我蒼翟,是你這輩子最大的不幸!」 

  當年,還是孩子的時候,這個二皇子和大皇子,便聯起手來欺負他,他不在意自己受欺負,他在意的是這些人對娘的羞辱,要說這是蒼焱犯的第一個錯,那麼,蒼焱所犯的第二個錯誤,就是不該覬覦寧兒,雖然昨晚,被蒼焱要了身子的人不是寧兒,但是,一想到蒼焱對寧兒的覬覦,已經到了這般瘋狂的程度,蒼翟就無法視而不見了。 

  蒼焱眼中的火焰燒得越發的紅火,此刻,被綁住的他,對蒼翟卻是無能為力,眸子一凜,一口唾沫朝著蒼翟吐去,蒼翟的反應是何等的迅速,眼底劃過一抹嫌惡,身形微微一閃,靈巧的避開,更是氣得蒼焱抓狂,不過,他雖然沒有成功,但是,還是成功的激怒了蒼翟,蒼翟幾乎是在避開那唾沫的一瞬間,方才被他從蒼焱的肩胛處抽出來的刀子,便再一次狠狠的插入了蒼焱另外一邊肩胛上,那利刃幾乎是穿過了蒼焱的身體,硬生生的釘在了他身後的柱子上。 

  聽著蒼焱凄慘的叫聲在房間之中響起,蒼翟的眼底凝聚起濃濃的冰冷,轉回到原來的位置上,端起桌子上的的酒杯,淺淺的喝了一口,「賢親王,你想知道,朕會如何處置你么?」 

  如何處置他?蒼焱自然是猜不透的,但是,他卻知道,自己這一次,斷然是不會那麼好脫身的,上一次蒼翟毀了自己的眼睛,就是要警告他,可這時間才過了多久,他便再次犯了蒼翟的怒,呵呵,也許,蒼翟方才說的不錯,這輩子遇到蒼翟,是他這一輩子最大的不幸。 

  他現在最恨的就是昨晚自己抱著的人,不是寧兒! 

  腦中浮現出安寧的身影,蒼焱的眼神變了變,可是,剛在那一瞬間,蒼翟的聲音卻是凌厲的傳來,「不准你想她!」 

  蒼焱微怔,竟是哈哈的笑出聲來,「蒼翟啊蒼翟,我想又如何?你能夠控制我的思緒嗎?你能夠綁住我的身體,卻無法束縛我的思想……哈哈……」 

  蒼翟眸子一緊,眼底的危險越聚越濃,但是,就在蒼焱以為自己的言語能夠成功的刺激到蒼翟的時候,蒼翟陰沉的臉上卻是揚起了一抹笑意,目光幽幽的落在蒼焱的身上,朗聲吩咐道,「進來!」 

  蒼翟突如其來的話,讓蒼焱的笑容微僵,隨著他的吩咐,門被推開,進來的人正是蒼翟的侍衛銅爵,以及跟在銅爵身後的一個太監,銅爵將身後的太監領到了蒼翟的面前,拱手道,「主子,您要的人,屬下已經替你帶到。」 

  蒼翟幽幽的看了銅爵身後的太監一眼,「嗯,手藝怎麼樣?」 

  「回主子的話,因著這是在寺院中,倒也找不出手藝比他更精湛的人了,不過,他曾在凈身房的老管事手下待過一兩天,雖然因為手腳笨拙而被遣走,但好歹也是耳濡目染了幾天,該如何做,應該還是明白的。」銅爵如實回答道,方才他已經在暗中猜測著主子讓他尋這麼一個人的意圖,仔細一想,他也隱隱明白了什麼,所以,此時說話,他更是有點兒刻意的成分,至於目的嘛,自然是要讓那個被綁著的蒼焱,心裡感到恐慌。 

  而正如銅爵所希望的那樣,蒼焱在聽到這些話之時,心中果然是恐慌了,不安的看著蒼翟,「你要做什麼?」 

  蒼翟眉毛饒有興緻的一挑,意味深長的看了蒼焱一眼,卻是沒有回答蒼焱的問題,反而是對著銅爵帶進來的那個太監道,「你為何會被老管事遣走?」 

  那太監低垂著頭,戰戰兢兢的道,「奴才……奴才容易緊張,一做這事,手就會抖,所……所以……」 

  蒼翟瞭然的一笑,「果然不是做這一行的料,不過,今日的事還是要勞煩你了,你可記住了,今日你所面對的人,可不是別人,堂堂的賢親王,你若是讓他過於受痛了,那朕怕是也保不得賢親王會不會秋後算賬,遷怒於你了。」 

  蒼翟的眼底一抹詭譎閃爍著,此話一出,那太監更是跪在了地上,越發的緊張了起來,「皇……皇上……奴……奴才……」 

  那太監在地上,緊張得滿頭大汗,賢親王?皇上是要讓他對賢親王做那件事情……這……心中忐忑著,要說出口的話,卻是在喉嚨里打轉,怎麼也出不了口,但他越是這樣,蒼翟便越是滿意,他要的就是這太監的緊張! 

  似乎是覺得這還不夠,蒼翟可也沒有忘記要再加上一把火,拔高了語調,「你可要牢記了,若是不能讓朕滿意,不能讓賢親王滿意,朕唯你是問,那你可就要小心你頭上的這顆腦袋!」 

  「是……是……是。」太監的身體顫抖得更加厲害,額上甚至是冒出了一顆又一顆豆大的冷汗。 

  讓皇上滿意?同時又要讓賢親王滿意?他便是再笨,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皇上要自己做的事情,是要將男人變成太監啊,這怕是賢親王極力排斥的吧,又怎能讓二人都滿意了去? 

  「去吧!」蒼翟淡淡的開口,手中把玩著的飛刀被蒼翟隨手一拋,砰地一聲,落在地上,正好在那緊張得不知道今夕是何夕的太監的面前,頓了頓,繼續道,「手腳可要利落著點兒。」 

  在說話之時,蒼翟眼中的**絲毫都沒有掩飾,被蒼焱看在眼裡,心中生出一絲寒意,臉色也頓時慘白,他要是再不知道蒼翟要幹什麼,那就真的笨了,他沒有想到,蒼翟竟然會這般處置他! 

  蒼翟迎著蒼焱複雜的目光,雲淡風輕的微笑著,毀掉了他的一隻眼,他記不住教訓嗎?那麼,這一次,他要讓教訓來得深刻一些,定要他牢牢的記住,覬覦寧兒?哼,他定會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想到自己做的手腳,蒼翟眼中的光芒越發的閃爍了起來,這可是他給蒼焱額外的禮物! 

  見跪在地上的太監還沒有動作,蒼翟斂眉,催促道,「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著點兒?」 

  太監身體一怔,這才回過神來,不敢有絲毫的怠慢,忙撿起地上的飛刀,起身,朝著賢親王蒼焱走去,他曾經在凈身房跟隨著那邊的老管事打了兩天的下手,在一次老管事讓他自主操刀的時候,他卻因為過度的緊張,而硬生生的讓一個人丟了性命,從那之後,他就被遣到別的宮殿當差,而對於凈身房的事情,他的心裡也鍍上了一層陰影,這次更隨著皇上來寺院替先帝守靈,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皇上竟然將他找了出來,讓他再碰刀子,而對方……竟是堂堂的賢親王。 

  一想到賢親王的身份,以及方才皇上的話,他的心裡就止不住打顫,此刻,他每朝著賢親王靠近一步,都好似離地獄又近了一分。 

  他甚至希望這條路一直這麼走下去,可是,房間就只有這麼大,他終究還是走到了賢親王的面前,目光落在賢親王小腹下的某處,握著飛刀的手緊了緊,下意識的吞了一下口水,這畫面,看起來,怎麼都覺得,有一種說不出的詭異。 

  蒼焱此刻,才真正的感覺到自己如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可他又怎是那種容易認命的人,狠狠的朝著那太監一眼瞪去,厲聲吼道,「你不要命了嗎?敢動本王,本王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太監還沒有來得及因為蒼焱的恐嚇而恐懼,便聽得身後傳來了皇上的聲音,「朕的命令都不聽了么?你這麼一個小公公,在皇宮中倒也待了一段時間,抗旨不遵是什麼罪責,朕想你應該不會沒聽說過,如果你沒聽說過的話,那朕便命人告訴你一遍。」 

  雲淡風輕的聲音,本該是讓人如沐春風,但是,此刻那太監聽起來,卻是比方才賢親王蒼焱的厲聲恐嚇還要來得更具威懾力,抗旨不遵?單是聽著幾個字,就足以讓他知道,在這件事情面前,自己該如何抉擇。 

  雖然是王爺,可大得過皇上嗎?皇上才是他們真正的天啊! 

  如是想著,那太監抬起衣袖擦拭了一下臉上的汗水,將手中的利刃,朝著蒼焱靠近了幾分,不敢看他的眼,只能低垂著頭,模糊的說道,「王爺,奴才得罪了!」 

  這嘟噥聲雖然輕,但是,在房間內的幾人,卻都是聽得清清楚楚,蒼翟嘴角勾起一抹看好戲的幸災樂禍,而當事人之一的蒼焱,卻沒有他那麼輕鬆了,雙目灼灼的瞪著那一把朝著他的**不斷靠近的匕首,似要燒出火來。 

  「蒼翟,我是王爺,你這般對本王,若是讓群臣知道了,讓百姓們知道了,你這個皇帝,定要背上暴君的罪名!」蒼焱自知威脅這小太監是沒有絲毫作用的,他的命運全數掌握在蒼翟的手中,他恨啊!他不甘!但卻依舊掙扎著,試圖讓蒼翟有所顧忌,可是,蒼翟本就是不將世俗放在眼裡的人,這些東西,又怎能讓蒼翟顧忌呢? 

  「如你所願,如果賢親王希望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堂堂賢親王,其實已經成了一個太監,那朕也不會阻攔你什麼,但你應該會知道,那會有什麼後果。」蒼翟不以為意的道,那眉毛微挑之間,好似希望蒼焱真的如他所說的那般,將這件事情告知天下。 

  暴君嗎?暴君又如何? 

  蒼焱臉色微怔,更是一陣青一陣白,瞪著蒼翟,咬牙切齒,卻是無力反駁,蒼翟果然是夠狠,這無疑是抓住了他的要害,他蒼家的血統那般高貴,他堂堂的賢親王,又怎能成為一個世人眼中的太監? 

  他心向皇位,可一旦眾人知道他成了太監,他就永遠休想得到朝臣與百姓的支持,一國皇帝,怎能是太監? 

  蒼翟狠,果真是狠啊! 

  不,他不能成為太監,蒼焱神色軟了下去,目光看向蒼翟,哀求道,「皇上,微臣罪該萬死,請皇上饒恕……」 

  蒼焱的話還沒有說完,蒼翟便厲聲打斷,狂怒的吼道,「你也知道你罪該萬死?饒恕嗎?朕不是沒有給過你機會,是你自己不珍惜,怪不得別人!」 

  蒼焱斂眉,給過他機會?蒼翟何曾給過他機會?蒼翟每一次對他的下手,都是狠辣無情,他口中的機會,是沒有殺了自己嗎?哼,那還真是一個好機會啊!他又怎會不知,蒼翟之所以不殺他,是要讓他受到更大的折磨。 

  蒼翟恨北燕,恨蒼家,他又怎會輕易的放過他? 

  他要讓自己生不如死,而這一次,他再一次找到了讓自己生不如死的理由,他又怎會手下留情?他竟然還找了一個手藝不精的人來處理他,目的是為了什麼?仔細一想便明白了。 

  想到自己的眼,蒼焱心中的憤恨更是濃烈,對上蒼翟含笑的眸子,隨即看到他的雙唇開合,一字一句的道,「動手!」 

  蒼翟交代了這麼一句話,便低著頭,自顧自的喝著茶,太監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為了能夠精確,特意扯開了蒼焱腰間的帶子,那腰帶一落,蒼焱胸前往下光裸一片便沒了遮掩,就這樣暴露在了空氣之中。 

  蒼焱緊咬著牙,頓時覺得他的自尊被丟在地上,無數人任意踐踏著,他蒼焱何曾受過這樣的羞辱? 

  太監握著飛刀,高舉了幾分,蒼焱知道自己逃不過這一劫,索性就閉上了眼,一刀而已,砍斷了他的命根子,也斬斷了他的尊嚴,同時,他和蒼翟的仇,將不同戴天。 

  時間在靜默中分分秒秒的過去,蒼焱在等,終於,那太監握著手中的飛刀,似乎終於對準了目標,狠狠的落下去,試圖一刀斷根,可是,在那飛刀觸碰到那某樣東西之後,並沒有如某些人所料的那般,一刀斬…… 

  頓時……氣氛詭異了…… 

  「啊……」這劇烈的痛,便是蒼焱不願在蒼翟面前示弱,但依舊痛呼出聲,很顯然,他是高估了自己的忍耐力。 

  那太監瞪大了眼,隨之而來的是惶恐,看著那某樣東西,被切了一半,要斷不斷的模樣,聽著頭頂響起的賢親王的凄慘叫聲,手腳更是慌亂了起來。 

  怎麼會這樣?按照他的預計,這一刀下去,雖然痛是免不了的,但是,他怎麼也沒有料到,會是這個局面啊! 

  現在該怎麼辦?該怎麼辦?那太監本來就緊張,這一下,更是如一個無頭蒼蠅,亂竄著找方法,顧不得嫌惡,伸手去碰那某樣東西,更是引得頭頂上的人嗷嗷大叫,哪裡還有半點兒王爺的風姿? 

  這一幕,就連銅爵也是看傻了眼,愣了愣,腦中一片空白之後,又快速的轉動了起來,這是怎麼回事?那太監雖然不濟事,但也不至於這般不濟事吧!只要那刀利……銅爵微怔,腦中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只要刀利,那麼如果刀不利的話……銅爵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自己的主子蒼翟,卻只見他對於眼前發生的一切,絲毫都沒有吃驚,反倒像極了早就在等著這一刻的看戲表情,恍然明白過來,嘴角忍不住抽搐,暗自感嘆,主子啊主子,什麼時候,這腹黑的勁兒又提了起來了?看來,這一次賢親王當真是惹怒了主子了啊,不然也不會…… 

  銅爵將目光轉向蒼焱,瞥見他痛得呲牙咧嘴,嗷嗷大叫的模樣,臉上的笑意也越發的濃郁,心裡禁不住暗自冷哼,這個賢親王,敢對皇後娘娘起那樣齷齪的心思,現下可好,讓他不但斷了命根子,還讓他飽受其中之苦……呵呵,這賢親王,他是活該啊! 

  聽著回蕩在房內的凄慘痛呼,銅爵的身體的血液好似沸騰了起來,心中覺得甚是暢快。 

  蒼翟喝著茶,十分滿意此刻蒼焱的反應,痛?他就是要讓他痛,痛了才能記住教訓,才能夠解他的心頭之恨。 

  疼痛之間,蒼焱緩緩抬眼,正好對上蒼翟那笑著的雙眸,胸中的恨意交織,蒼翟他是故意的,絕對是故意的! 

  「這是怎麼了?你這小太監弄痛了賢親王,還不快些好好處理?還要讓賢親王繼續痛下去嗎?」蒼翟冷聲道,幸災樂禍的意味兒不減。 

  太監微微顫顫,握著那把飛刀,一咬牙,再次朝著某樣東西削了下去,伴隨著最後一聲聲嘶力竭的喊叫,連根而斷,那痛呼聲也躍上了一個**之後,戛然而止。 

  堂堂賢親王蒼焱,此刻已然是痛得昏死了過去…… 

  「哼,也不枉費朕專程準備的這一把刀。」蒼翟目光落在太監手中那一把染血的刀上,眼底泛出一道幽光,不錯,他是故意的,特意替蒼焱準備了這一把看似鋒利無比,卻實際上是一把鈍刀的禮物。 

  砰地一聲,太監手中的刀落在地上,整個人也是好似虛脫了一樣,雙腳一軟,直直的跪在蒼翟的面前,蒼翟挑眉看了他一眼,隨即吩咐身旁的銅爵,「這小太監做得很好,打賞!」 

  銅爵立即從懷中取出一錠金子,交到太監的手上,太監好半響才回過神來,看著手中的金子,不知所措。 

  「記住,今天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朕找你進來,不過是問了一些無關緊要的話而已,若是朕聽到什麼不該聽到的話,那麼……」蒼翟放下手中的茶杯,聞到空氣中散發的血腥味兒,不由得皺了皺眉,高大的身軀立即起身。 

  太監意識到什麼,忙不迭的磕頭,「是,是,是,奴才什麼也不知道,方才發生了什麼,奴才都忘了。」 

  「很好,拿著這錠金子,這次回宮,你就不必跟著了,繼續留在寺院里,替先帝誦經。」蒼翟淡淡的交代道,隨即大步走出了房間。 

  太監消化掉皇上話中的意思,皇上是要他出家嗎?此刻,顧不得自己心中的意願,太監只有聽從皇上的安排。 

  出了房間,銅爵跟在蒼翟的身後,再蒼翟朝著安寧院子的方向走了片刻之後,便沉聲對著銅爵交代道,「好好看守賢親王,朕和他的遊戲,還沒有結束!」 

  說罷,便加快了步子,心中想著安寧,此刻更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趕到寧兒的身旁…… 

  蒼翟在到了安寧住處的時候,安寧正在房間里誦經,單單是聽到腳步聲,安寧便已經猜到了來人是誰,隨著身後那人的靠近,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兒竄進安寧的鼻尖,讓安寧不由得皺眉,但僅僅是片刻,便又舒展開來。 

  蒼翟進門,見幾個宮人正要行禮,立即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們離開,緩步走到安寧的身旁,和安寧並排跪在地上,望著二人面前的一尊小佛像,蒼翟也是閉上了眼,口中喃喃著佛經。 

  他沒有忘記來這寺院的真正目的,他是要替娘親誦經! 

  等到誦經告一段落,蒼翟才起身扶著安寧坐在了椅子上。 

  「你是如何處置他的?」安寧柔聲開口,她口中所指的『他』,即便是不說明白,蒼翟也知道那人是誰。 

  蒼翟眼中劃過一抹幽光,冷冷的道,「他既然敢對你存那麼齷齪的心思,自然就要讓他這一輩子都不能人道了,另外,順帶著也讓他斷子絕孫了。」 

  不能人道?斷子絕孫?安寧怔了怔,嘴角忍不住抽搐,蒼翟竟然…… 

  「他是王爺。」安寧斂眉,心中卻是有一個聲音在為蒼翟鼓掌,做得好,不能人道嗎?這對承受慣了眾人敬畏的蒼焱來說,比要了他的命,還要讓他受折磨吧。 

  「王爺又如何?」蒼翟不以為意的挑眉,斜睨了一眼安寧,「難不成你是心疼了?」 

  話雖如此,蒼翟可絲毫也不覺得寧兒會為蒼焱而心疼,果然,安寧呵呵一笑,沒有回答他的話,卻是對著房間外吩咐道,「將葯端上來。」 

  宮女端著一碗湯藥進了房間,安寧伸手接過,輕輕吹著,給湯藥降溫,「以後不管遇到什麼事情,都不許太過生氣,**是很好玩的事情嗎?要是以後再犯,我便再也不理你了。」 

  心疼,她所心疼的男人,從來都只有蒼翟啊! 

  一邊說著,一邊舀了一勺湯藥,送到蒼翟的唇邊,蒼翟微怔,**?寧兒她知道了?對上寧兒關切的眸子,蒼翟心中嘆了口氣,什麼事情都瞞不過寧兒的雙眼啊。 

  「好。」蒼翟就著安寧的手,將葯含入口中,那苦澀的滋味兒在口中蔓延,但心中卻是比蜜還甜,他怎能讓寧兒有機會不理他呢? 

  房間里,安寧一口一口的喂著蒼翟喝葯,直到碗中一滴不剩。 

  「好苦!」蒼翟喝完了,才皺眉,楚楚可憐的道。 

  安寧睨了他一眼,這麼個大男人,也是如此怕苦嗎? 

  「小時候,生病喝完葯后,娘都會給我準備幾顆蜜棗。」蒼翟摩挲著安寧的手心,酥酥麻麻的感覺頓時從掌心傳遍安寧的全身。 

  「這寺院之中,怕是沒什麼蜜棗的,我吩咐人出寺院去買一些回來。」安寧如是想著,蒼翟總能夠觸碰到她心底最深處的柔軟與憐惜。 

  「不用!」蒼翟高深的一笑,眸光變得深沉了些許。 

  不用?安寧皺眉,正要開口說些什麼,整個身體便被一個力道拉了過去,落入一個寬闊的胸膛,隨即唇便被封住,安寧回過神來,蒼翟的舌已經就著她微張的唇,探了進去。 

  安寧沒有推卻,直到被吻得快要窒息,蒼翟才放過她,頭枕在蒼翟的胸膛上,臉頰微紅,氣喘吁吁,煞是誘人。 

  「我的寧兒比蜜棗還甜,還用得上什麼蜜棗么?」蒼翟滿足的嗓音在安寧的耳邊響起,更是惹得安寧連耳根子都通紅,粉拳輕捶了一下蒼翟的胸膛,「沒個正經,以我看,你的嘴倒是便甜了,甜言蜜語,可是手到擒來啊。」 

  「呵呵……」蒼翟胸腔震動,將安寧從懷中拉出來,促狹的道,「既然夫人覺得為夫的嘴變甜了,為夫倒不介意做夫人的蜜棗,夫人就算是想天天吃,為夫也樂意奉陪。」 

  天天吃?安寧嘴角隱隱抽搐,腦海中下意識的浮現出和蒼翟恩愛時的畫面,臉頰更是熱了起來,意識到什麼,安寧立即收回神思,又一粉拳打在了蒼翟的胸膛上,「佛門重地,休得思淫慾。」 

  可剛一出口,蒼翟臉上的笑容越發的詭譎起來,只見蒼翟皺了皺眉,「思淫慾?為夫何曾思淫慾?為夫不過是想親親夫人罷了,思想再純潔不過了,老天可以作證,不,不對……難不成夫人……夫人是想要……呵呵……既然這是夫人的意願,那為夫就勉為其難的從了夫人吧。」 

  蒼翟一番唱作俱佳,安寧的臉上更是大窘,這個蒼翟,今日捉弄她的興緻怎麼這般高昂了? 

  安寧立即推開蒼翟,從椅子上起來,大步朝著屋外走去,「皇上,臣妾不奉陪了。」 

  要是繼續待在這個房間里,難保不會在蒼翟的引誘下發生什麼事,要是在皇宮還好,這可是寺院啊,要是別人知道了,被有心人士所利用,那不是平添麻煩嗎? 

  過些時日蘇琴,雲錦以及南宮將軍等人就要來了,她可不想出什麼亂子。 

  安寧剛走出屋子,便看到詹玉顏匆匆的跑過來,神色之間略顯焦急,安寧斂眉,站在原地,終於等到詹玉顏到了她的身旁,「什麼事情這麼匆忙?」 

  「回,回皇後娘娘的話,方才,奴婢回庵堂拿經書,無意間撞見一個可疑之人,不知道……」詹玉顏小心翼翼的看著安寧,「不知道是不是皇後娘娘下令要找的那個人。」 

  安寧眸子一緊,「哦?」 

  她要找的那個人?詹玉顏嗎? 

  「說說是什麼情況?」安寧瞥了詹玉顏一眼,淡淡的吩咐道。 

  「奴婢聽聞皇後娘娘下令,**寺院各個出口,任何人在最近的這段時間內,不得出去,皇後娘娘不熟悉後山的庵堂,可華顏在這裡住了好些年,對其中的一些密事,還是有幾分了解,除了各個路口通往外面,在庵堂那邊,還有一個密道,那密道,直通寺院外百米處的一個小破廟,方才,奴婢正是看到有人在那密道的入口處鬼鬼祟祟,所以……奴婢猜想……」 

  「帶本宮去。」安寧不著痕迹的審視了詹玉顏片刻,終究還是沉聲道,如果那個人真的是詹楚楚的話,她斷然不能失去這次活捉她的機會,詹楚楚,她安寧說過,這一次,她休想逃得掉! 

  安寧雖然是要去,但卻特意帶了好些侍衛,另外,她也沒有忘記帶上一個關鍵人物。 

  馬車上,安寧河念兒相對而坐,馬車出了寺院,馬車之中都是一陣靜默不語,安寧的目光看著川窗外,而念兒卻是小心翼翼的**著自己的這個二姐姐。 

  記得當年,二姐姐還在安平侯府的時候,死了娘親,無依無靠,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她的聽雨軒中,一個典型的小庶女,可是,如今的二姐姐,卻已經成了四國**中,最強大的北燕國的皇后,母儀天下的風姿,饒是她看了,都禁不住為之折服。 

  「二姐姐……如果……如果……」念兒咬著唇,眉心微微皺著,欲言又止,似乎是在思量著該不該問出她一直想問的話。 

  安寧將她的猶豫看在眼裡,扯出一抹笑容,「有什麼話只管問便是,本宮又不是什麼吃人的怪物,不會將你吃了的。」 

  念兒臉頰微紅,繼續開口道,「如果昨晚,那個人真的是皇上……」 

  念兒說到此,卻不敢再繼續說下去,她留意著安寧的神色,本以為她要變臉,卻沒有料到,她的臉上的笑容竟然在慢慢的擴大,隨即便聽得安寧的聲音徐徐響起。 

  「念兒,雖然你也是被人利用,但你也應該祈禱,昨晚那人不是蒼翟,如果是他的話,你現在不可能還活著。」安寧的視線落在念兒的臉上,話落,果然看到念兒臉色蒼白了下去。 

  念兒身體微怔,被安寧那樣的目光看著,竟有一種如鋒芒在背的感覺,扯了扯嘴角,「娘娘會殺了念兒嗎?」 

  念兒突然意識到,她雖然是自己的二姐姐,但是,她們姐妹二人從來都不親,況且,她現在還是皇後娘娘,要處置了她,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罷了,任何一個女人,便是她再標榜著大度,都無法不介意自己心愛的男人和別的女人溫柔繾綣,更何況,二姐姐似乎很愛很愛皇上的樣子呢! 

  安寧眸光微轉,呵呵的笑道,「我不會殺你,因為,用不著我動手,蒼翟他就不會放過你,你不了解他!」 

  若昨晚那人真是蒼翟,以他的性子,不僅不會不會放過念兒,連他自己,他怕也是也不會放過的,對她,蒼翟不會容許他背叛,無論是身體和心裡的背叛,都不可能。 

  安寧倒是慶幸這個陰差陽錯,沒讓蒼翟有機會對他自己殘忍。 

  念兒皺眉,想到皇上當場吐出的那一口鮮血,恍然明白過來,嘴角揚起一抹笑意,「二姐姐,你真的很幸運。」 

  安寧不可置否,她確實很幸運,也很幸福。 

  不過,安寧確實發現,眼前的這個四妹妹,和曾經那個十三歲的小姑娘比起來,竟好似變了另外一個人,想到那天在天靈寺中發生的一切,安寧斂眉,「這幾年,你不好過吧!」 

  念兒沒有想到她會提及此事,嘴角的笑意變得苦澀,「什麼都瞞不了二姐姐的雙眼,娘親殺了爹爹,我是親眼所見,那是一個噩夢,每當我看到娘親之時,就會想起,二姐姐這般聰明,應該能夠想象得出來,那是怎樣的痛苦,我沒有想到,她對爹殘忍,她對我也……」 

  念兒說到此,眼底劃過一抹陰冷,安寧看在眼裡,拉過她的手,安撫的輕拍著,「你是一個好姑娘,有些東西,本不該是你承受的,可是,造化弄人……你……以後有什麼打算?」 

  「打算?」念兒無奈的輕笑,只是吐出這兩個字,便沒有再開口說一個字,馬車之中,再次陷入沉默,念兒雖然不知道二姐姐帶她出來做什麼,但她卻隱隱猜得出幾分。 

  娘應該找到了吧?一想到此,念兒心中的血液沸騰了起來,現在,她更加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娘親,親口質問她,為什麼要這麼對她! 

  而此時的詹楚楚,一手拿著燈籠,一手摸著放在懷中的匕首,這匕首是詹玉顏給她,讓她防身用的,而這條出寺院的路,也是詹玉顏指給她的,她雖然不明白詹玉顏到底有何目的,但是,此時已經沒有了辦法的她,卻只能選擇相信詹玉顏是真的要幫她。 

  畢竟都是詹家的女兒,如今詹家所剩下的,就只有她們了。 

  這條密道蜿蜒崎嶇,詹楚楚已經在這裡面走了好久,都依然沒有到達盡頭,但她只有一條路,那就是繼續往前。 

  事實上,她的心裡依舊是不甘的,這一次,沒有算計的了蒼翟和安寧,又賠上了念兒,她怎能甘心?想到念兒,詹楚楚的腳步頓了頓,她不知道念兒落在安寧和蒼翟的手中,會是什麼下場,可是,此刻她便是擔心,也沒有什麼作用了。 

  她沒有想過回去救念兒,因為,她不想冒險,她甚至因為念兒將自己供出來的事情感到不悅與憤怒。 

  一顆棋子而已,如今已然沒有了用處! 

  詹楚楚繼續往前走,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看到前面露出了一絲光亮,詹楚楚心中一喜,立即加快了步子,想要快些逃出生天,近了,那光亮離她更近了,滿心雀躍的她卻不知道,此刻,在那光亮開始的地方,有人已經在那裡守株待兔。 

  這是一處破廟,在這荒野中,也只是偶爾供那些路過卻沒有地方落腳的人暫時歇息,破廟殘破不堪,遮得了風,卻有些擋不了雨。 

  此時的破廟外,停了一輛馬車,而在破廟之中,一張椅子擺在破廟的天井處,天井當中,有一口枯井,上面擺滿了各式各樣的殘破東西。 

  安寧的視線落在那口枯井處,她在等著,等著詹楚楚的的出現…… 

  終於,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從井口處傳來,安寧眉毛一挑,詹楚楚走了這麼久,終於到了嗎? 

  而念兒此時的手,也是緊了緊,咬著唇,下意識的朝著那井口走近了一步,不過,安寧卻是給她使了個眼色,讓她稍安勿躁,念兒努力平息著心情,可怎麼也無法靜得下來。 

  她的心中在叫囂著,想要快些讓詹楚楚給她一個說法。 

  片刻,井口的覆蓋物動了動,隨即一顆頭顱慢慢的鑽了出來,安寧瞥見那一抹身影,正好那人背對著自己,對方似乎絲毫也沒有察覺到這井外有人,朗聲興奮的道,「我終於出來了,終於出來了,哼,安寧啊安寧,你以為你困得住我嗎?」 

  安寧嘴角揚起一抹詭譎的笑,這詹楚楚此刻的心情還真是不錯呢! 

  不過,不要樂極生悲啊,不知道她在看到自己之後,還有沒有現在的好心情。 

  安寧斂眉,朗聲開口,「呵呵,三夫人,寧兒也想看看,寧兒到底困不困得住你呢!寧兒還在想,什麼時候能夠再見得曾經的三夫人一面,沒想到今日三夫人,倒是送上門來了,三夫人,好幾不見,別來無恙啊?」 

  安寧的聲音響起,在整個天井中回蕩,話落,那一抹背對著眾人的背脊頓時僵了僵,安寧嘴角的笑意越發的濃郁,似乎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此時詹楚楚臉上精彩的表情,隨即吩咐道,「來人,貴客到了,還不快幫貴客一把,莫要讓貴客重新落入井中才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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