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腦子有病
唐菲菲坐在椅子上，自己動手了倒了幾杯水喝了之後。才看向一旁站立著的雨琴。
“你知道我為什麽要他們兄弟二人跪著嗎？”唐菲菲問雨琴，她雖然和雨雙雨琴相處不久，但是已經是了解兩人的性子了。
雨雙是一個活潑，性子耿直，比較衝動的人。而雨琴卻是剛剛相反，雨琴是一個很細心，甚至很會猜測人心的人，可以說是一個很聰明的女子。
相比當初陸氏是費盡心思才培養出這兩個丫頭的，更是把兩人安排在了自己女兒的身邊。反倒是唐明希的身邊，跟著的都是兩個沒用的狗奴才。
唐菲菲對於姐妹兩人得出了一個結論，雨琴若是不能為之所用，如果是站在自己對立的一麵，絕對是自己的一大阻力。
“小姐是生氣，是恨鐵不成鋼，是覺得兩位少爺這樣畏畏縮縮的樣子失了侯府少爺該有的體麵。同時小姐也是擔心三少爺，不知道奴婢說得對不對？”
唐菲菲在心裏暗想，果然是一個聰明的丫頭。
“那你覺得，我這樣責罰他們，他們可以想得到自己到底犯了什麽錯嗎？”
雨琴搖搖頭：“奴婢不知道。”
唐菲菲淡笑：“下去吧，讓雨雙看好他們。”
不是猜不出，而是不說。唐菲菲也逼著雨琴，隻要她對自己沒有壞心眼，這樣的人跟在自己的身邊，總是一個助力。
唐菲菲本想著歇一會兒，外麵卻傳來了雨琴打著著急的聲音：“侯爺，請容許奴婢去通報小姐吧。”
而唐進卻是毫不客氣的一下子推開了雨琴，冷不防的把雨琴從房子前的台階上推了下去。
“雨琴。”雨雙下了一跳，連忙跑了過去。
雨琴在雨雙的攙扶下跪在地上：“求侯爺為大小姐留一點體麵。”沒有父親不經過通報就直接闖進自家女兒的閨房裏的，侯爺這是幹什麽？
“求侯爺為大小姐留一點體麵。”雨雙也跪下來，磕了一個頭，執拗的懇求。心裏卻是閃過了鄙夷，做父親做成侯爺這樣還真是罕見。
“漢陽侯府是本候的地方，本候去哪裏，還需要你們這個小賤人通報？”唐進怒目指著跪著的雨雙姐妹，神情帶著猙獰，讓人瞧著就感覺到惡心。
唐明希和唐直元都在心裏為自己有這樣的一個父親而覺得悲哀。
“漢陽侯好大的口氣，闖門闖到自家女兒閨房裏，說出去也不怕別人笑話。”唐菲菲打開門，臉上沒有生氣，反倒是露出了淡淡的笑，那種從頭到腳都在諷刺唐進的笑。
唐進隔著一段距離看著這個女兒，有種看到了死去的妻子的那種感覺。他那個妻子陸氏看自己的時候也是這種表情，一開始嫁進來的時候就是冷冷淡淡的了，殊不知到了後來，更是不待見自己了。一心隻在自己的院子裏搗弄著醫術和陪著女兒。
以前這個女兒除了是陸氏生的，還因為她懦弱無比，自己是從來也不願意高看她一眼的，她在侯府隻是可有可無的人。
如今，卻是在這個女兒的身上找到了昔日妻子的感覺。對，就是那種瞧不起自己的感覺。
“親愛的父親大人，不知道您找我有什麽事情，需要您推倒我的丫鬟闖門進去。”唐菲菲走到唐進的身邊，個子矮小的她隻不過是到了唐進的肩膀。
唐進也沒有和唐菲菲多廢話，直入主題：“你殺了兩個靖安候府的護衛，讓漢陽侯府和靖安候府交惡。馬上就去靖安候府門外跪下來磕頭請罪。”
唐菲菲好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父親，我沒有聽錯吧。父親大人居然要女兒跪在靖安候府外麵懇求紀家的人贖罪？”
她冷笑幾聲，帶著意味不明的嘲諷：“父親大人，女兒想問您，您的腦子是不是有病？女兒是漢陽侯的嫡女，你讓我一個堂堂侯府的嫡女去給同時侯府的紀家下跪磕頭認錯？父親啊父親，你這是想要把老唐家的臉麵丟到別國去吧。”
她圍繞著唐進走了一圈，繼續說：“若是我今兒聽父親的去給靖安候的人請罪了，就是在告訴世人，我漢陽侯府的人都是好欺負的，不管是誰都能踩我漢陽侯府的臉麵。你說說，若是這樣的留言傳出來，祖父過段時間從東邊回來，會不會殺了你這個讓侯府沒了臉麵的孽子。”
唐進沒有想到唐菲菲居然就這樣對上了自己，而且說出這些直接落自己名字的話。心中有一股怒氣翻騰，恨不得馬上就踹死唐菲菲。
而唐菲菲直接是無視了唐進那張難看的臉，笑了笑：“父親大人，你不要不服氣，也不要覺得女兒這是在危言聳聽，你要知道，祖父為人正直，最是見不得自己的孩子在別人的麵前低三下四，更何況你強逼自己的女兒去給人磕頭認罪，你當真以為這些事情，祖父會不知道。”她這個父親在兒女麵前凶巴巴的，不待見自己的兒女，但是在祖父唐威的麵前卻是乖巧得像一隻小狗。
唐進冷靜下來分析了唐菲菲說的話，的確是這樣，同是侯府，憑什麽自己就要低人一等？父親曾經說過：“靖安候府不過是依靠女人爬到這一步的，你作為我唐家的孩子，給為夫謹記，我唐家是有今天，是依靠曆代先祖用血汗換回來的。你可以從文，但是你絕對不能做出像紀家這樣出賣女兒獲得權貴的事情，否則，為父便打死你。”
唐進想起這些話，冷不防的打了一個寒顫。若是今天當真讓這個女兒去靖安候府跪下來認錯，改天那個脾氣火爆的父親，還有平南侯府那個老家夥一定不會放過自己的。
“父親，你是一等侯爺，還是吏部尚書，若是讓人知道你居然讓自己的嫡女去給一個毆打了自己兒子的人下跪認錯。你想想，宮裏那位會如何想？會不會覺得你連自己的兒女都保護不了，如何勝任一部尚書。”唐菲菲嘴角輕揚，把事情一點一點的分析給唐進聽。她不喜歡唐進，但是也不喜歡原主以前的生活方式，她是唐菲菲，但是不是那個軟弱無能的唐菲菲。
她喜歡活得自在，不喜歡把所有的事情都隱藏起來。在侯府活著，她知道還需要仰仗自己這個父親，絕對不能把事情做得太過，但是有些事情，隻能是置之死地而後生。對付唐進這樣的人便是這樣。
“父親，進來坐下，讓菲菲慢慢給父親說說，其實菲菲是如何想的。”唐菲菲露出了一個可愛的笑臉，挽著唐進的手，把唐進拉著了屋子裏。
“雨琴，去泡一壺父親喜歡的雲山霧尖來給父親。”
唐進聽聞居然是雲山霧尖，連忙問道：“你怎麽有雲山霧尖的。”雲山霧尖是唐進最喜歡的一種茶，也是目前大瀝最貴的茶。這是一種貢茶，但是每年皇帝都會賞賜兩斤給漢陽侯府，唐進會給老夫人送去一半，自己留下一半，然後慢慢喝。
唐菲菲淺笑：“這是在漢溪的時候七公主送給女兒的，有兩斤多吧。女兒知道父親喜歡喝雲山霧尖，呆會兒女兒讓雨琴都打包給父親送過去。”
唐進難得滿意的對這個長女點點頭。
“對了，你剛剛說要分析什麽給為父聽。”唐進又板著臉，問唐菲菲。
唐菲菲認真的給唐進分析了起來：“父親，咱們先不說別的。就說陛下，陛下最是見不得底下的臣子相互勾結的。你說今兒弟弟被靖安候府的人欺負這樣的事情，肯定已經是傳到了陛下的耳中。陛下一定等著看我們漢陽侯府和靖安候府的處事態度的，若是我們自貶身價去給爵位同等的靖安候府請罪，你說若是陛下把我們漢陽侯府當做是和靖安候府一派的，會如何看待手握重兵的祖父，如何看待一部尚書的父親。”
“陛下因為信任祖父，信任唐家，才會把東邊的兵權一直都交到咱們唐家子弟的手中。因為看中父親，才會讓父親掌管吏部，你說若是陛下以為這件事，對父親和祖父有了隔閡，日後父親和祖父當該如何做才能挽回聖上對父親還有祖父的信任？”
“一旦懷疑生起，不管漢陽侯府和靖安候府是不是一派的，陛下的心裏都會把我們想成是六皇子一脈的。陛下的心思父親還是不要去猜測，隻管做好自己的。再說今兒這件事本就不是咱們的錯，女兒這樣做，是向陛下表明了咱侯府的立場。”
唐菲菲的話，讓唐進直冒汗。若是真的聽信了月姨娘等人的話，那麽自己這官職還能不能保住？會不會連累父親？
唐進拍拍唐菲菲的手，很久才說出一句：“孩子，做得好。”
唐進沒有心思喝茶，匆匆忙忙的離開了琉瓔苑。唐菲菲目送唐進離開，他就不相信父親的心裏會不懷疑月姨娘。心裏諷刺的大笑：“小陳氏，這才是開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