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靖安侯府的馬車停在門口,最前麵的馬車是靖安侯夫婦,沈婉華和周以浩在後麵的馬車裏。
靖安侯夫婦一進門就被人叫走寒暄,周以浩跟著沈婉華倒是沒有跟去。
沈婉華一心想著見妹妹,就省去了一些規矩,直接奔著妹妹跑去。
沈婉凝拉住了姐姐的手,嘴角也漾著笑意,她細細的將姐姐打量了一番。
“姐姐從落水後我就一直沒能見過你,這樣一看,似乎是好多了,可是再好也沒有之前好了。”
沈婉華一連昏迷好幾日,後來沈婉凝鬧了那麽一頓,周以浩也不敢再虧待她,隻是因為大病一場,臉上的氣色還是有些虧損。
沈婉華搖了搖頭,笑著寬慰著妹妹,“我沒事,不信你看。”
為了讓妹妹寬心,她轉了一個圈。
沈婉凝忍不住笑了出來,沈婉華氣色雖然虧損了很多,卻還是那麽的活潑好動。
“我還以為姐姐成親以後能端莊一些,沒想到姐姐還是那個樣子。”
“我永遠都是那個沈婉華,就算嫁了人也是不會變的。”
“這倒是我沒有看到過對我一麵,沒想到我那個端莊的夫人也有這樣的一麵。”
周以浩笑著走來。
沈婉凝看著這個走來的人,嘴角漸漸沒了笑意。
周以浩看了她一眼,摸了摸自己的臉,故作奇怪道:“怎麽?我的臉上有什麽東西嗎?還是說我長得太過帥氣,讓妹妹這樣直勾勾的看著我?”
那日沈婉凝在靖安侯府鬧了一頓, 本以為他會收收性子, 卻沒想到他一點也沒收斂。
那日在福迎樓看到的人,她敢肯定就是他。
沈婉凝依舊看著他,可是他的臉上帶著一點單純,分明就是故意在裝。
“沒什麽, 隻是那日我出去時, 看到了一個與姐夫長相大概一樣的人。”
“我這幾日都在府裏陪著夫人,妹妹多半是看錯了, 我根本沒出府, 怎麽可能碰到妹妹呢!”
周以浩扶住了沈婉華的肩膀,他深情的看著沈婉華, “是吧夫人?”
沈婉華眼神回避, “是啊,婉凝你大概是看錯了,他每日都在府裏照顧著我,不可能會出府的。”
沈婉凝清楚的捕捉到她眼裏的躲閃, 她了解自己的姐姐, 為了不讓她擔心, 很有可能會順著周以浩的話。
“好了, 你們姐妹太長時間不見就好好聊聊, 我在前麵等你們。”
周以浩離開。
他一走, 沈婉華就緊張的看向妹妹, “妹妹, 你跟姐姐說說, 那日到底怎麽回事,你去靖安侯鬧了一頓, 大房可有為難你?”
從昏迷中一醒,她就聽說妹妹為了她去把梁婷推下水的事情。
沈府的魏舒秦和沈健標一直都在找著沈婉凝的把柄, 若讓他們知道,他們定然是不會輕易放過妹妹的。
“沒事, 他們沒有為難我,你放心吧。”沈婉凝道:“隻是讓姐姐受了苦。”
“沒事, 隻要你沒事我就沒事, 再說那都是之前的事了,後來周以辰拿回了家權,他沒有為難我,夫君待我也很好, 這樣已經夠了,就是可憐了那明月, 她是自小跟在我身邊的。”
說到明月,她的目光變得失落。
“傷害她的人我已經處置,明月的屍體我也安置好,也給她家裏拿了些體恤金,姐姐別太過傷心難過。”
她問道:“你剛才說起周以辰,他今日怎麽沒跟著過來?”
“靖安侯期待長子,交給了他很多事情,聽說軍務上也給了他很多事情,哥哥他這兩日忙不過來,便沒有過來。”
怪不得沒有看到周以辰。
“咦,那不是大伯母嗎?”
沈婉華詫異的看著一個方向,她詫異的是魏舒秦在極段的時間內又與那群貴婦說在了一塊。
沈婉凝倒沒有什麽稀奇,魏舒秦的本領本來就很大。
沈佳玉讓大房丟盡了臉麵,借著這個機會,她肯定是要好好挽回挽回。
“沈婉凝也太過分了,沈府怎麽出了這樣一個狼心狗肺的東西!”
若說一開始眾人還委婉一點, 後來慢慢語言就越來越大膽了些。
現在都敢指名道姓的罵著沈婉凝
連狼心狗肺的詞語都冒了出來。
聽到她們這樣罵妹妹,沈婉華憤怒道:“她們怎麽能這樣說你,論品階我們高她們不知多少,她們有何資格這樣罵你!”
沈婉凝淡然的看著那群人。
魏舒秦的功夫還真不是一般的厲害,短短的時間內又和貴婦們打成一片不說,又讓貴婦們徹底相信了這一切都是她做的。
把責任都推在了她的身上,還真是厲害。
“大伯母這樣在背後說侄女的壞話,現在讓侄女聽到,真是好傷心!”
貴婦們說的熱火朝天,這樣一句話響起,所有人都看了過去。
隻見一個女子邁著蓮步走來。
不得不承認沈婉凝長得極好,而那沈婉華的氣質也不是蓋的,她酷似極了撫遠大將軍。
尤其是皺著眉的時候。
她緊緊的握著拳頭,要不是妹妹拉著她,她怕是直接上去將詆毀妹妹的人都暴打一頓。
方才說的熱火朝天,可是本人一出現,方才的怒氣聲全部都停止。
“凝兒來了,伯母方才…”
沈婉凝笑了笑,“伯母還真是一個好伯母,在背後議論著我,還讓人這樣罵著我。”
魏舒秦也不慌,她最擅長的就是裝。
“是伯母的不對…”
她的樣子很是委屈求全,就像是被沈婉凝給嚇到一樣。
有一個婦人站了出來,她怒指沈婉凝,“你嚇唬你的伯母算什麽,你伯母對你那樣好,你看看你都做了什麽!”
沈婉凝都要被這話逗笑了。
其實她知道,魏舒秦的話根本不足以讓人相信,大部分人都是因為看著魏舒秦有一子,不管她是不是好人,她們都願意相信她是好人。
因為魏舒秦再不濟有一兒子,沈江民夫婦不在府中,她一個小姑娘不足為懼,甚至她們覺得可以任她們欺負。
她嘴角的笑意收斂,那雙眸子裏慢慢聚起一股冰冷,“您這話說的我倒糊塗了,我做了什麽至於讓您這樣指桑罵槐,更何況明明是伯母一直說著我,難不成真的是看我孤身一人大家就覺得我好欺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