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身份不明
陳克進辦事效率極高,很快就將事情查清。
“小姐,卑職派人去了小少爺的家鄉做了調查,小少爺的成長環境以及母親都查的清清楚楚。”
沈婉凝屏退了屋子裏的下人,“嗯,你說吧。”
“少爺的親娘並未離世,他們住在一個山村裏…”
原來沈銘的母親李氏家室並不貧窮, 其父親在當地也是小有名氣的商戶,後來因為未婚先孕,被父親趕出了家門。
因為城裏所有人的指指點點,實在不容她,被迫離開了當地,走投無路時隻能住在了小山村裏, 那個小山村極為偏僻, 但是村裏所有人都知道李氏的事情。
一個未婚先孕的女子, 她是沒有臉麵提起自己的往事,所以村裏的人都不知道她肚子裏的孩子是何人的。
她要是一輩子不說,那沈銘就沒有機會來到這裏。
可是要是沒有人知道,沈晟怎麽可能會這樣輕而易舉就找到了人?
沈婉凝眸子裏幾不可察的動了動。
李氏一個女子四處流浪,用不著幾日不是被餓死就是意外而死,能存活下來的幾率小之又小。
能完好無損的在一個村裏安好家,定然是有人故意安排。
可是按照沈江民的話他並不知曉李氏懷孕,那就證明並非是他所安排的。
“本來過的還算好好的,隻是他們所住的小院子前段時間起了大火,李氏也因為睡得太深,便被燒成了半殘,咱們的人過去打探情況時,那李氏已經麵目全非。”
沈婉凝皺了眉,“怎麽會無緣無故被人放了火?”
陳克進搖了搖頭,“具體原因並不知道,隻是說來也巧,被火燒的第二日, 就有人去找小少爺, 然後接著小少爺來了京城。”
“李氏被燒的半身不遂,什麽話也說不出來,再深的問題也隻有她自己知道,但她開不了口,我們的人也就沒再問下去。”
早不被燒晚不被燒,偏偏是沈銘要離開的那幾天。
也就是說明,這把火是有人故意而為,為的就是想要堵住李氏的嘴,讓她把所有的秘密都埋在心裏。
“房子被點著,房子裏的人隻有李氏被燒成了半身不遂,沈銘卻沒事…”
“您是說那火是…”陳克進眼睛裏帶著不可置信,“這怎麽可能,誰會放火燒自己的親娘呀!”
“誰會放火燒自己的親娘,我們這位沈家小少爺就會。”
自己的身世本就要高,卻被一直放在山村之地,他如何能甘心?
大好的機會擺在他的麵前,他又怎麽可能輕易放過?
沈婉凝擺弄著自己種的綠植,緩緩開口,“這件事到此為止,所有知道的事都爛在肚子裏, 誰也不要說。”
陳克進皺著眉頭, 憋了很久,他還是忍不住問道:“卑職覺得少爺身上藏著太多秘密,真的要放任不管嗎?”
“你下去吧。”
“…好吧。”
沈婉凝把綠植上的枯葉揪了下來,一雙絕美的眸子變得很是清涼。
“小姐。”
楊其昌從福迎樓回來,他一進門,一股秋風的涼意帶了進來,綠竹低斥他一聲,又拉著他往後站了站。
“卑職見少爺去福迎樓鬧了一頓,執意要讓麗媽媽把賬本拿出來,說了一堆猖狂之話,好像是惹到了小承王,小承王讓人把他拖下去好一頓毒打。”
沈婉凝的手頓了頓,“你是說他被小承王教訓了?”
“是,小承王的人下手不輕,打的極重,哀叫連連,好不淒慘!”
楊其昌感到十分解氣,他特意形容了一下沈銘的慘狀,說到關鍵時刻,他有些克製不住心裏的激動,差點就要蹦了起來。
綠竹瞧了他一眼,他立即收住了笑意。
“已經回了府,真好碰到剛回來的將軍,現在正哭著跟將軍訴苦呢!”
沈家自從來了一個少爺,所有人都對其低三下四巴結著,就像是一個寶貝,隻要他說話,沒有一人敢說不。
也隻有李珹澈敢這樣了。
沈婉凝心情甚好,她淨手,“走,我們也去瞧瞧少爺被打成了什麽樣。”
沈婉凝還沒進前廳的門就聽到裏麵的哀嚎聲,成群的下人神色焦急的進進出出。
下人手中端著盆和帕子,盆裏和帕子上都粘著血,足以可見裏麵的慘狀。
沈婉凝走了進去,一入眼簾的就是一個男子趴在塌上,傷勢主要在臀部,隔著衣服可以看到他傷勢慘重。
沈銘滿頭大汗,一張臉上慘白一片,沈江民正皺著眉指揮著下人。
“爹。”
沈江民正犯愁,“你來的正好,瞧瞧你這個弟弟,真是不讓人省一點心。”
沈婉凝道:“沈銘這是怎麽了,好端端的怎麽會突然變成這樣?”
陳克進稟報道:“回小姐,少爺在福迎樓裏大鬧了一頓。”
聽到福迎樓三個字,沈江民的臉色立刻沉了沉。
“你說說你,我都與你說了一萬遍,不要去那種地方,你怎麽就不聽呢,那裏有什麽是勾住你的魂了嗎?!”
“像沈銘這個年紀的孩子,都年輕氣盛,您也別生氣。”沈婉凝眼中多了憐惜,“隻是沈銘你也是,你好歹也是一個少爺,怎麽能整日與風月女子廝混在一起呢,才剛入京便這樣,時間久了那還了得。”
這話讓沈健標更是氣打不一出來。
誰都知道他最注重家風,是絕對不允許沈家孩子有不正之心。
沈銘一入京就整日混在那種地方,今日還為了女人傷成這樣,真是丟盡了他的老臉。
雖然這孩子是沈家的骨肉,但也絕對不會姑息他的不良嗜好。
“從今往後我看你還是老老實實的給我在府裏待著,哪也不許去,再讓我知曉你去那種地方,我就把你腿打斷!”
沈婉凝知道沈江民心疼沈銘,但在家風方麵,他絕對不會輕易放過,他定然是說到做到。
“沈婉凝你!”
沈銘一氣之下,差點沒從塌上蹦下來。
沈婉凝表麵上是向著他說話,實際上就是在教唆著沈江民把他禁足在沈府。
可要不是她說話不算數,他也不會在福迎樓丟盡顏麵,要不是她,他也不會被人打成這樣!
他瞪著凶惡的眼睛,看她時,他就如一頭烈獸將她活活吞了一樣。
既然她不仁,那也別怪他無義!
思及此,他輕輕笑了笑,“姐姐還好意思說我,姐姐不是也與我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