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加速奔走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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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正文~~~~~~~~~~
下一刻,空氣粘稠起來,像是有人向其中灌入了膠水,那是魔力在空氣中提升濃度的表現,無數紫色的光輪在八岐血魔的四周逐一閃現,彷彿慶典的煙花接連炸裂,八岐血魔扭頭四顧,那些出現在身邊的都是紫色的魔法陣,但是從那魔法陣中傳出的卻是流動的風,是風系譜的魔法,但那充沛著的卻是紫色的風元素,這是前所未有過的現象,每一種元素都有著自己特定穩固的性質,再往深入說還要牽扯到內之理的原理,但是那紫**力的濃厚程度已經足以初步扭改元素的性質!
萊爾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道紫色的光束,光束猶如靈活的長蛇,又似疾馳的雷電,在眾多魔法陣間來回遊動著,每一次接觸八岐血魔的身體都會在他身上留下一道嚴重的傷口,帶起四濺的鮮血。
劍技,風步輪迴斬·二天一流式。
不是萊爾消失了,而是他太快了,快到像是光線一般,所過之處甚至連殘影都散去的那麼快,八岐血魔一邊忍受著自己的身體積累著越來越多的刀傷,一邊咬牙切齒,他有些惱怒了,不僅是惱怒自己捕捉不到萊爾的身影,更是在與自己身體上的傷口的恢復速度,他的超速再生竟然被抑制了。
超速再生的的確確是一項很驚人的能力,但無論任何事物都有著它的弱點,有了弱點也必有破解之道,超速再生看似無解但實際並非如此,只是一般人面對超速再生時總是會慌了陣腳罷了。若是和有著超速再生的敵人戰鬥,要麼用威力巨大的招式將對方的身體擊潰至粉碎,連一個細胞都不剩下的程度,要麼,就用濃郁的魔力覆蓋在敵人的傷口上,來抑制再生的速度。
萊爾曾經和達烏斯戰鬥時也曾用過同樣的方法,只不過那時候他所憑依的是八岐血魔的血氣之力。
八岐血魔揮舞手中的刀刃,想要砍在那道紫光上,可是他忽然發現手中的刀不知何時已經被化為紫光的萊爾斬斷了。
天無絕人之路,萊爾扳回了一城。
「啊啊啊啊啊————」八岐血魔胡亂揮動著雙爪,滿是不甘的仰頭吼叫,傷口中大量湧出的血霧漸漸佔據了他的視野。
另一方面,在八岐血魔那巨大化身體的外側。
老人定睛看向八岐血魔那巨大化的身體,千百條血色的鎖鏈將八岐血魔山一般的軀幹牢牢的鎖死在地面上,四肢和八隻頭顱被鎖鏈以不同的方向往外側拉扯至極限,兩扇肉翼也被鎖鏈戳穿成千瘡百孔,猶如馬蜂的巢穴一般,大量的血液從每一個傷口走外流,帶著扎眼的鮮紅,匯入到老人腳下的那層血水中。
不知為何,八岐血魔在吞下萊爾之後就變得遲緩了,彷彿失去了靈魂和意識,剩下的只是一副無用的空殼,老人順勢便把這攤子巨大的肉塊給捆了個嚴嚴實實,在四肢的腳腕處和八個頭顱的脖頸處,還以水手結的方式反覆捆紮,用來防範八岐血魔再度活動起來,那些血色的鎖鏈都是老人用大量的血氣之力煉製的,足夠堅固結實,自開始至現在,八岐血魔還未能扭斷一根鎖鏈。
「還好只是剛剛蘇醒的程度,若是讓它恢復一定程度的力量,就棘手了。」老人自言自語,然後手腕翻轉,血水涌動凝聚成一把座椅,這裡雖是萊爾的精神世界,但是以老人的實力依然可以控制那些血水。
老人坐了下來,八岐血魔沒有再動彈這一點雖然奇怪,但卻是好事,若是它突然再掙紮起來老人也不會感到太擔心,因為那些鎖鏈足夠應付八岐血魔,儘管那不是攻擊的手段,而那些水手結也足夠八岐血魔受的了,越是用力掙扎只會被捆的越緊。
他真正擔心的,是萊爾的狀況,雖然一開始想過強行撕開八岐血魔的身體,但後來轉念一想,覺得還是改為靜觀其變為好。
「這是這孩子自己的戰爭,我還是不要牽扯過多為好,只有靠他自己克服血統之力的反噬性,血統之力才能真正的臣服於他,否則只會留下更多的後患,」老人對著遠處的一片虛無說,「到底是吃還是被吃,這一切還是要靠自己去搏鬥一番,孩子,讓我看看你的命運吧,你是否是被菲娜的預言所選擇的人,我會鑒別的,若是在這種地方就死去了,那就只能證明你只是命運的風暴里,一顆普通的沙粒而已。」
老人緩緩闔上了眼睛,他想要小憩一會。
「已經等了千百年了,再多等一會也不算什麼,只是…..。」最後一句話在他即將閉上眼睛前輕聲放出。
月夜靜庭,蔡斯和鈴所在的位置。
就在月夜騎士團發起第二次反攻時,一道讓人無法反抗的巨大拉力將鈴從蔡斯的身上扯開,一個由風構築的圓球包住了鈴的身體,漂浮在空中,鈴蹲在圓球里,強風拖著她的雙腿,腳下是上百個騎士或是揮舞著刀劍,或是凝聚著魔法,但沒有一個人注意到她。
圓球帶著鈴的身體飄到蔡斯的眼前,她看向蔡斯,看向那如今已有一扇門大小的眼睛,蔡斯那黑寶石般的瞳仁能映出她的影子。
鈴雙手撐在圓球的壁面上,用力大聲的呼喚著什麼,可是她的聲音傳不出去,構成的圓球的風元素將聲音隔絕了,或許是蔡斯怕聽到鈴擔憂的喊聲會抽搐吧。
鈴一瞬間感到了莫名的不安,那是一種奇妙的感覺,由內而發,像是有什麼人強行把記憶塞進了自己的腦中。
她覺得,如果現在離開的話,有可能,就再也見不到蔡斯了……
沒有原因,就是極度的不安,或許是因為那種奇妙感覺所使。
「蔡斯,要活下去啊,下一次,你要以你的本體去人間界啊。」鈴的雙手無力的順著圓球壁面下滑,朱唇輕啟,高聲的呼喚化為最後的呢喃。
蔡斯的視線沒有放在鈴的身上,它害怕那樣做會讓敵人注意到鈴,所以只能邊做出全身心投入戰鬥的同時邊向鈴道別。
說是道別,但兩人的聲音也傳遞不過去,這是一種明智的做法,同樣也是殘酷的選擇。
鈴只能看到蔡斯的嘴巴做出細微的翕動,彷彿在回應她剛才的喃喃。
——嗯,約好了的。
我可以理解為這個意思嗎,蔡斯。鈴心說。
圓球忽然載著鈴向著遠處的月夜囚塔飛去,沒有人注意到,在他們的頭頂有一個少女避開了他們的耳目遠離了這裡,朝著最終的目的地進發,因為他們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眼前那個龐然大物身上。
蔡斯說到做到了,它真的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而鈴,也必將背負屬於她自己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