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2 千裏馬常有
在這一天裏,發生的事情可能比之前金海市一年發生的還要多。
老閆的陰謀,會慢慢蒸發,擴散。
其實,在玩陰謀上,誰都不如老閆,王老板不行,杜老板也不行。
甚至是段科長和劉處長都不行。
老閆,已經是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了。
段科長和劉處長隻是在官場上能壓製老閆,要是到了社會上,根本就不是老閆的對手。
他唯一的弱點,就是不懂官腔。
要是老閆能把王老板的優點給融合了,那將會是相當可怕的一個人。
眾多的事情融合在一起,就像化學反應似的,沒一會肯定要爆炸了。
曆史性的大爆炸!
段科長腦袋殼快速的轉著,他從來沒有這麽費過腦筋,上麵下來人查這也不是第一次了,每次,段科長都不以為然,根本就不在乎。
為啥啊?
因為自己什麽都做到位了,怕啥?
君子坦蕩蕩麽!
要怕也是應該那些做賊心虛的人怕才對!
但是這一下午,他的心裏都是忐忑難安的,像是放了一個震動棒似的。
嗡嗡嗡一直響。
段科長隻知道林立他們去了醫院,然後一連串不好的預感和想法就冒了出來。
要是他知道林立被二毛騙了,那肯定不會這麽緊張,說不定下班就約上王老板去茶館坐一坐。
可他根本就不知道這些事。
手機上,有王老板的一個未接。
他沒有給王老板回電話。
也不準備回。
這個時候,他更應該避嫌,更應該和王老板走的遠一點,要是林立現在看到他和王老板在一起,那麽說不定下一秒就會把他帶走啊。
他是在職人員,和一個社會上的大混子在一起,算什麽?
雖然現在王老板有了自己的公司,是萬豐集團的老板,但這又能怎麽樣?
他的底子,誰不知道?
黑道就像是一灘渾濁的泥水,隻要進去,再想出來可就難了。
就算勉強出來,也要扒一層皮才行!
段科長心煩的把電話合上。
手機屏幕剛滅掉手機就嗡嗡的響了起來。
段科長以為是王老板,暗罵一聲。
可屏幕上赫然出現的,是張隊的名字。
他趕忙接了起來。
“段科長,病房裏沒人了!”張隊在電話裏說。
“沒人了?啥意思?”段科長隱約覺得有點不對頭了,二毛和光光短時間肯定不能出院,咋突然就不在了?
難道是,被林立他們帶走去審問去了?
不行!
那更麻煩!
就那兩個貨,肯定不出兩天就什麽都招了!
張隊聽段科長聲音有點顫抖,趕忙說:“我聽護士說,他們出院了,不過我沒看到林立他們帶走他,現在林立他們每天就在國際酒店裏,也不出門。”
林立他們,沒帶二毛走?
那二毛和光光去哪兒了?
還是說,林立已經問出來什麽了?
已經準備對王老板實施抓捕了?
各種可能性接踵而至的出現在段科長的腦袋裏,他幹工作是一把好手,但是動起腦筋來,還是不行。
和王老板比起來,是差遠了。
而且他平時就不動這些腦筋,現在猛然讓他關注這些問題,無疑是給他出了一道難題啊!
“段科長,接下來怎麽辦?”張隊在電話那頭問。
段科長低頭沉思了。
他知道,該來的總是會來,貌似自己不管怎麽努力,都沒有用。
“行了,你先從林立那裏撤回來吧!最近先去調查出院的那兩個人,一定要找出來他們兩個在哪兒!”段科長心想,這次要是能把這兩個人揪出來,肯定要想辦法把他們弄進去。
在金海市弄進去,總比去了別的地方被弄進去強的多!
段科長,也是豁出去了。
“知道了!”張隊答應一聲,掛了電話。
他眉頭緊緊的擰在了一起。
他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現在要是找不到二毛和光光,恐怕段科長要麵對的事,就沒那麽簡單了,可能要複雜的多。
而且,很可能會萬劫不複。
雖然他也不了解段科長,但也隱約知道他和王老板有關係。
王老板是萬豐集團的老總,要是和他有關係,那恐怕,不是什麽簡單的事,張隊心想段科長可能在萬豐集團都有股份。
不然,他犯得著這麽著急嗎?
不過張隊還是決定要用自己百分之一百二的精力去找二毛和光光。
千裏馬常有,伯樂不常有。
段科長是他的伯樂,隻要這件事辦的好,讓段科長保住了自己,那麽以後自己的仕途將會是一片坦然。
想到這裏,張隊擰開冰冷的礦泉水喝了一口,他啃了幾口麵包,就給自己以前的眼線打去電話,問他們最近知道不知道二毛和光光去哪兒了。
二毛的離開,給了金海市的高層一個不小的打擊。
林立的行動,暫時擱淺了。
線斷了,還咋繼續?
所以他隻能每天窩在國際酒店裏,等消息。
他又不好意思向省局說明情況,要是讓人知道他被一個混混騙了錢,還準備買通他檢舉王老板,那他要麵臨的麻煩也不少。
說實話,林立當警察這麽久,這還是第一次被人騙錢。
這感覺。
一點都不好!
人與人之間最基本的信任呢?
人最基本的誠信呢?
都去哪兒了?
都被狗吃了嗎!
誠信,是林立這兩天考慮最多的一個詞。
他到了現在都覺得有點不可思議,自己真的被騙了?
還把小張和小李的工資,都搭進去了?
這是真的嗎?
會不會是自己做的一場夢?
要是道上的混子們知道二毛把省局來的林立給忽悠了,肯定都會豎起大拇指叫一聲幹得漂亮,白道的人就怎麽了?下來了還不是被玩的團團轉?
有什麽了不起的?
看看人家二毛!
這是我們道上人的驕傲啊!
下來沒幾天,就把省局的人給涮進去了!
厲害!
牛掰!
可是,根本就沒人知道二毛的苦楚。
其實他做這些事,也是逼不得已的,他有啥辦法?他有啥選擇?
隻是一步步被人逼著走到了這一步而已,如今還不能露麵,隻能躲在暗處。
他一點都不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