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4 一步之遙
病房裏，張隊看到了段科長臉上細微的變化。
“段科長，你懷疑的人，是誰？”他問道。
段科長深吸口氣，張隊是他的人，他但說無妨：“王老板！”
張隊聽了這話也是心中一沉。
如果真的是王老板的話，那麽他做的這些事，不都是在竹籃打水一場空嗎？不都是在給王老板引路嗎？
他眉頭緊鎖起來。
可是，事情貌似不該如此啊。
要是王老板的話，他多少應該能察覺到一點，但這次他什麽都沒察覺到啊。
況且，他和段科長，都是在找人，為啥不一起找呢？張隊找到了，那就不等於是王老板也找到了？他又何必費功夫的去找人跟蹤他呢？
這不是多此一舉嗎？
張隊還是太年輕了，有些事他根本就想不到，也不是他能想到的。
段科長和王老板，都是心中有鬼。
段科長，想第一時間找到二毛和光光，是為了洗清自己。
那麽王老板呢？
他找到二毛和光光，是為了什麽？
不就是為了搶占先機嗎？為了能徹底的拴住段科長嗎？
不過，在這場戰役中，還是王老板勝利了，還是他青出於藍。
隻要能拴住段科長，那麽以後擺在王老板麵前的路，將會是一片坦途。
這道理，王老板再清楚不過了。
但是張隊不明白啊，他現在還被蒙在鼓裏呢！他以為，在這背後的人，肯定不可能是王老板，如果真是王老板，那不是大水淹了龍王廟，自家人打自家人嗎？
段科長，也覺得有點不可能。
於是乎，他給王老板去了個電話。
王老板很快就接了起來。
電話裏，是王老板懶洋洋的聲音：“喂？老段啊？”
“恩，老王，出來坐坐，有事和你說。”
“啊？這大過年的……”
“很重要的事！”
“那行，我一會讓人去接你，來我家裏吧！”
“恩。”
段科長本來想在電話裏和王老板說這些話的，但是他轉念一想，這些話，哪兒能和王老板在電話裏說呢？
他要親眼看著王老板，然後親眼和他說話才行，因為，隔著電話他無法觀察王老板臉上的表情，無法揣測他內心的想法。
所以，他才要把王老板約出去。
張隊問：“段科長，這件事，應該不會是王老板吧？”
段科長點點頭；“我約他出來，不是因為這件事，還有別的事要商量。”
“恩……”不該問的不要多問，張隊低頭不說話了。
“你好好養傷，這件事先放一放。”
“是！”
張隊想敬禮，但是胳膊一抬起來就疼，所以他就打住了。
段科長笑著拍拍他的肩膀，走到了醫院樓下。
……
半個多小時以後，王老板的家裏。
王老板，是急匆匆的趕回來的。
他心裏太清楚段科長為啥要和他見麵說了，肯定是段科長知道了二毛和光光這件事，並且，已經懷疑到自己頭上來了。
不然，在電話裏早就說了。
這大過年的，何必把自己約出來呢？
但是段科長忘了，王老板這演戲的功夫，那在金海市都是數一數二的，他可能從王老板臉上看出來點啥？
這不是扯淡麽……
“老段，到底有啥事？這麽著急？”王老板為了掩飾，早就換上了一身居家服，把身上的血腥味杜掩飾了過去。
“你知道二毛和光光的事了哇？”段科長一臉的嚴肅，質問道。
王老板眉頭擰成了一股繩：“你說什麽？找到二毛了？”
表現在王老板臉上的，是絲毫不做作，絲毫不浮誇。
猛然看去，就像是真的一樣，他這樣，也成功的把段科長給騙了。
王老板的演技，玩兒呢？
隨便一演，那都是影帝級別的！
“恩……”看到王老板這表情，其實段科長心裏挺失落的，從王老板臉上找不到任何的線索，那麽他就能否定是王老板做的了。
可不是王老板的話，又會是誰呢？
“到底咋回事啊？老段？”王老板追問。
“昨天晚上的事，二毛死了，光光不知道去哪兒了！”段科長心煩的歎了口氣，坐下來。
王老板恰逢時機的遞了根煙給他，哢嚓一聲幫他點上。
“老段，這事你咋不第一時間告訴我啊？是誰找到二毛和光光的？”聽王老板的口氣，還有點準備質問段科長的意思。
可不是嗎？
他能不質問嗎？
這些事可是他們兩個你之間說好的，要是誰有了二毛和光光的消息，就該第一時間通知對方。
但是現在，王老板認為，段科長並沒有第一時間通知他。
“唉，我這不是忙忘了嗎？況且警局裏的事，你也幫不上忙啊~”段科長鬱悶道。
王老板心中冷笑，要是現在段科長知道人就在他這裏，不得氣瘋了？
不過，段科長可能這輩子都沒辦法知道。
“行，我理解你，那麽現在咋辦？”王老板雙手一攤。
“我們現在，就全力的去找光光！”段科長懊惱道。
現在他也沒別的辦法了，眼看事情就要有眉目，但誰能想到，突然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二毛要是沒死該多好啊。
那事情就搞定了！
段科長距離成功就隻有一步之遙，這時候，卻被人硬生生的給打斷了。
“這可不好找了啊……”王老板歎口氣。
可不是嗎？光光在他這裏，段科長可能找到嗎？
“恩，我知道，盡力吧！”
“恩，我知道了~”
此次談話，段科長很失望，他本想在王老板臉上找到點什麽的，但是卻什麽都沒有發現，王老板給他的訊息，就是兩個字。
無辜。
送走了段科長，王老板的臉色徹底沉了下來。
他把口中的煙頭掐掉，雙手支撐著後腦勺在沙發上思考了一會，然後就給柱子打去了電話。
“柱子，光光說了沒有？”
“大哥，光光還是啥都不說。”
柱子也有點無奈，光光這次，確實是表現的相當的硬氣啊，都被打暈過去三次了，但還是隻字不提。
他現在，就想一個人。
那就是婷婷！
“行了，先停下來，把光光關起來，然後，全力找這個婷婷哇！”
“是，大哥！”柱子答應一聲，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