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2 重回金海市
這一刀,算是我還清了柱子的人情。
但是把小女孩交給我,這就是柱子給我的情麵了。
其實我說了這些話以後,柱子也在想,這件事到底該如何是好。
我說的不是沒有道理,動白道的人,性質大為不同,而且對方是個小女孩,這就讓柱子相當的為難了。
誰能對這麽可愛單純的一個小女孩下手呢?
柱子身上雖然背著不少人命,但他還是下不去手。
麵對王老板的命令,他心裏雖然在猶豫,但還是準備硬著頭皮去執行。
柱子那句話說的一點沒錯。
我和他,不一樣。
他從十幾歲的時候就跟著王老板一起打打殺殺,而我,是半路出道。
我和他跟沒法比,對王老板的感情,當然也沒法比。
而且柱子之前還是有錯在先,他更應該好好表現了。
可是聽了我的這些話以後,他還是動搖了。
他認為,王老板該得到的都已經得到了,沒必要殺這個小女孩,隻要把土地上的事解決了,不就行了?
王老板是求財,並不是出來濫殺無辜的。
而且說白了,那個什麽沈主任也是無辜的,他隻是劉宏然擋在麵前的一把槍。
這麽說的話,王老板或許能理解柱子的選擇吧?
柱子深吸口氣:“文子,我們兄弟一場,但是你說的對,我們各為其主,這次,我給你個麵子把女孩交給你,但是下次再遇到的話,我肯定會全力以赴!”
聽到柱子這麽時候,我欣慰的笑了。
我替柱子的正確選擇感到開心。
黑道上的禁忌,就是去動白道的人,要是這女孩死了,沈主任不得發瘋?到時候如果王老板真的把柱子給頂出去,那柱子咋辦?
百分百讓崩了!
同時,流血過多的我,感覺腦門有點暈。
低頭一看,地下已經是一灘血了。
不過這點血對我來說不算什麽,就當是還清上次柱子給自己的那一刀。
柱子的眼神從未有過的複雜。
今天的這事,本來就是我不合規矩。
柱子是在幫王老板做事,他綁了人,我過來要人,這是什麽概念?
這有點拿雞毛當令箭的意思。
如果不是看在以前的情分上,如果不是柱子這個人和我一樣重道義,我哪兒能還站在這裏?哪兒能隻是身上挨一刀這麽簡單?
柱子是什麽人,道上的人都很清楚。
那是王老板身邊的金牌打手,人狠不要命。
誰惹上他,那就是一場噩夢。
但就是這麽一個極其凶悍的人,在我麵前卻在妥協,因為之前的兄弟情,因為和我之間的情義,妥協了。
人,到底還是感情動物。
“柱子,謝了。”我臉色有點泛白,這是失血過多的表現。
柱子低頭抽著煙,一揮手讓他小女孩出來了。
我最後看到的一幕就是那個紮著兩個馬尾可愛的小女孩出來的畫麵。
之後我就暈了過去。
……
轟隆隆~
“在金海市下車的旅客到站了~”
長途汽車站門口,停著一輛大型客車。
隨著語音播報,在金海市下車的人都紛紛從車上下來了。
老閆,也在其中。
一下車,他就深吸了一口氣。
離開了金海市這麽久,也終於是他回來的時候了,沒辦法,再不回來,自己的這些小弟和生意,都要被張文他們弄散了。
生於斯長於斯。
再次回到金海市,老閆的心裏感慨萬分,呼吸著這裏的空氣,每一立方都讓他神清氣爽的。
離開,是不得已的,回歸,才是真正的辦法。
金海市,是成就夢想的地方。
老閆依稀記得,上次他第一次來金海市時候的樣子。
那時候的他,什麽都不懂還是個青蔥少年,剛下火車站,就被人把身上的錢都騙光了,還被人堵在巷子裏打了一頓。
這裏是成就夢想的地方,但也是讓人夢想破碎的地方。
那時候的老閆多絕望啊,多無奈啊。
但他並沒有放棄,而是順著夢想,一步步的前進,最後,終於在金海市站穩了腳跟。
別人狠,那你就要比別人更狠!
別人狡詐,那你就要比別人更狡詐才行!
這些話,幾乎是成了老閆心中的信條,一直跟著他走了這麽遠。
現在,金海市最大的三股勢力就是他,張文,還有王老板了。
老閆也算是很牛逼的存在了。
隻是,有一點老閆不明白。
他和王老板都是在金海市混了這麽久的老混子,要資曆有資曆,要手段有手段,他張文算什麽?為什麽這兩年他就能崛起的這麽快?
為什麽還有點要滅掉老閆的意思?
他張文算什麽東西?充其量,就是一個來金海市打工的小子,憑什麽?
老閆一直想不明白這個。
他也在氣這個。
被張文搞的如此狼狽,讓老閆覺得幹啥都是力不從心。
就像是一直有個人在暗中盯著你似的,不管你做什麽,不管你幹啥,那人都知道,而且說不定啥時候就會從背後給你一刀!
這感覺,相當的恐怖!
從下了車開始,這想法就在老閆的身邊蔓延開來。
他走一步,回頭看一路,看有沒有什麽人跟著自己。
小心使得萬年船,本來這次老閆回來就是偷偷摸摸的誰都沒告訴,要是讓張文知道,必定派人過來,暗中除掉他!
老閆身手比不上張文他們,隻能憑一顆陰險的腦袋來擊敗他們。
他走出客運站,眼神一直在街道上飄來飄去的。
四處的在找尋。
找誰呢?
誌勇唄!
這些小弟中,他隻告訴了誌勇自己要回來,現在這個時候,誌勇應該是過來接他來了啊,咋一個人影都沒有看到?
老閆越等越著急,心中不免不爽起來。
索性蹲在路邊,點了根煙邊抽邊等誌勇。
那麽,這時候的誌勇在幹啥呢?
他是真的忘了要過來接自己的大哥老閆?是真的忘了老閆什麽時間回來了?
不,關於這些誌勇一點沒忘,他再傻,再不走心也不可能忘了這些,而且還記得相當的清楚相當的殷勤,老閆還沒過來,他就已經在這裏等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