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8 不想失去她
李二子的辦事能力相當的不錯，我知道最近這些天他也在努力的去辦這件事了。
“文子，這事你放心，我覺得想要調查出來應該不難。”李二子安慰我。
他說的沒錯，有些事，黑道做起來比白道上要簡單的多。
黑道上的人，能因為一句話就去抓人，因為一句話就可以把人抓起來嚴刑拷問，這是白道萬萬不能的。
李二子既然話都說到了這份上，我也沒啥好說的了，一切就等他那邊的消息。
不光是李二子，王鵬和吳陽最近也是在拚命的調查，拚命的在道上打聽，稍微有點消息，他們就會跟到底。
不管是真是假。
我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查出來。
這時候裝逼虎過來偷偷告訴我，王玉仙還在外麵沒有走。
我點點頭，深吸口氣走了出去。
我現在最怕的人就是王玉仙，我不知道怎麽麵對她。
小雯的死，都是我的責任。
但我還是得麵對王玉仙，還是得把這些事給承擔起來，那樣至少能減輕一些她心裏的痛苦。
可是我心裏，也難受啊。
我出去的時候，王玉仙正一個人坐在台階上，樣子笨拙的夾著一支煙，抽一口，就咳嗽好幾聲。
看到我過來，她眼神複雜的看了我一眼，然後指了指我的車：“去車裏說。”
說著，她就帶頭朝那裏走過去。
我趕忙把車門打開，把她讓了進去。
和王玉仙距離這麽近，但我卻一點都感受不到她身上的溫暖，對我，她現在已經是冰冷到了極點了。
和之前完全就是兩個人。
我們誰都沒說話，坐在車裏沉默了一陣。
良久，還是她先開口了。
“張文，我有時候真是搞不懂你到底混了個什麽勁？你連身邊的人都保護不好，出來混還有什麽意思？”
我聽了這話也是心裏歎口氣。
起初，我走上這條路是因為飯店，是因為王玉仙，是為了保護我身邊的人，我做到了，也成功了，所以走到了今天這一步。
但是到了現在為止，我貌似開始一點點的在失敗了。
正如王玉仙說的那樣，我保護不好身邊的人，那混著還有什麽意思？
我到底為了什麽，我自己都不清楚。
可笑，這著實是太可笑了。
混社會，難道一定要混的這麽迷茫嗎？
“玉仙，這都是我的錯。”我淡淡的說。
在王玉仙麵前，我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除了認錯，我還能幹什麽？
她恥笑兩聲，漂亮的臉蛋上掛著的，是不屑的笑。
“認錯有什麽用？認錯，能讓老高活過來還是能讓小雯活過來？”
王玉仙，是那種讓我願意用一輩子去認真對待的女人，也是那種讓我為了她願意付出生命的人。
我使勁的抽煙，車裏煙霧繚繞的。
“玉仙，如果可以的話，我願意用我的命，我的下半輩子來彌補，等找出殺害小雯的人是誰，我會親手殺了他！關於老高的事，你想怎麽處理我，隨便你！”
我認真的說。
我希望得到王玉仙的一點原諒，哪怕是讓她心裏能好受一些也好，我真是不願意看著王玉仙如此的折磨自己。
她頹廢的樣子，牽動著我的心魄，讓我心裏難受的厲害。
“你的命？值多少錢？”
如果換成以前，王玉仙肯定會抱住我，哭一陣。
或者是對我說，一切都過去了，她不追究了，但是如今她沒有，迎麵而來的，隻是一句讓我冷到發抖的話。
我的命，值多少錢。
我也不清楚。
我真的不清楚。
或許在王玉仙這裏一分不值，或許在別人那裏，倒是還值一些錢。
說著，她伸手把我嘴裏的煙給拽了，扔出窗外。
“你自己身體怎麽樣自己不清楚嗎？傷好沒好就抽煙，你忘了你昨天是怎麽暈過去的了嗎？你自己都不珍惜，還希望誰來珍惜你？”
王玉仙的話，冷的像是一座冰山，但卻在慢慢的融化我。
我知道王玉仙是看了新聞了。
她可能也是看到我氣到暈厥的一幕了。
望著她那略微有些溫存的眼眸，我再也忍不住，像個孩子似的，哭了出來。
眼淚嘩嘩的往下落。
從小到大在我的記憶中我基本上沒有落過淚，但是在小雯出事之後，我還是沒忍住一次又一次的哭泣，仿佛要把我這麽多年欠下的淚水都補上。
王玉仙也愣住了，她可能也沒想到，我會哭成這樣。
小雯帶給我們的傷心，無法用言語表達，我是個不善於用語言表達的人，隻能是把各種情緒都藏在心底，在憋屈到不行的時候，再一點點的爆發出來。
“我真不知道小雯會出事，你知道嗎？前一秒她還在病房裏照顧我，前一秒還和我有說有笑的，怎麽出去了一會，就變成了這樣？如果不是真的看到這一幕，打死我都不會相信，你知道嗎？我夢到了，我夢到小雯給我來電話了，那夢，是那麽的真實……”
王玉仙別過臉去，默默的落淚。
這種痛苦，她能體會到。
小雯的身影，充斥在我們四周，攪動著我們的心房。
我意識到自己失態的時候趕忙把眼淚擦幹。
這時候王玉仙也冷靜了下來。
“張文，我不管這事是誰做的，就算是天王老子，也不行！”王玉仙冷冷的說。
她冷起來，會讓所有人都發抖，溫柔起來，會讓所有人都感受到太陽的溫度。
我認真的點頭：“我保證，肯定會找到那人，肯定會讓他付出代價！”
“恩。”說著，王玉仙開門就下了車。
這讓我有點錯不及防的，我趕忙追下去，拉住了她的胳膊問道：“玉仙，你要去哪兒？”
我真是怕了。
我害怕王玉仙就這樣一聲不吭的離開，害怕她最後隻留給我一個殘缺不全的背景，那會讓我迷惘，會讓我渾身都是縹緲啊。
我不想再失去她。
啪。
她一把打開了我的手，眼神裏有幾分玩味的意思，看著我說：“我去哪兒，用得著你管？剛才我那幾個耳光還沒有抽醒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