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7 你不配知道
樓裏到處都是忙碌的身影,他帶著我去了第五層,最裏麵的一個辦公室。
他輕輕敲門,然後示意我可以進去。
我這才推開門。
“你就是張文?”辦公室裏,坐著一個渾身充滿了精氣神的中年男人。
雖然長相有幾分普通,但明亮的一雙眼睛讓人不敢直視,像是能窺探清楚人的內心似的。
“對,我是張文。”我禮貌的回答。
他扔了一張照片出來。
“你先看看這個。”
我拿起來看了看,照片上的畫麵是在萬豐集團門口,我帶人在馬路上,對麵是王老板他們。
照片拍的很清楚,很顯然在我手中握著一把槍!
“你還記得這件事吧?當初劉宏然為了你這事,硬是讓我破例給你開了個持槍證。”
我深吸口氣:“若是陳市長叫我來就是為了這件事,那麽我認罪。”
他精明的雙眼瞬間就對準了我:“哈哈,不錯!你果然是劉宏然的好友,出了事第一個想到的並不是出賣他,而是自己扛。”
我沉默片刻。
在我的印象裏,市長級別的人說話肯定渾身上下都是威嚴,嫉惡如仇的那種。
但他不一樣,說話甚至還有點江湖人的意思。
這讓我對他好感多了幾分。
笑過之後,他背著手在房間裏踱步。
“劉宏然的事,想必你也知道了。他生前是我好友,不管別人怎麽想,這件事我一定要替他報仇!”
江湖話,卻被白道一把手說了出來,這讓人感怪怪的。
“不過你可能也知道,這件事到現在為止還被定義為交通事故,不是我們想這麽做,而是因為手裏沒有證據,所以我想找你來了解一下情況。”
我也聽出來他話裏的意思了,他是想讓我把自己知道的都說出來。
可是這些事,我又怎能和他說。
我恭敬的說:“陳市長,我知道你的用心,但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
他眼眸裏閃過一絲不相信:“這是在幫宏然報仇!我知道事情肯定沒那麽簡單,不瞞你說,如果加以時日,我們肯定會找到線索,但我等不了那麽久!”
陳市長著急的因素有很多。
趙省長的壓力,劉希德的壓力,都讓他喘不過氣,所以他才會把我找來,想通過我得到一些其他的線索。
白道和黑道不同,他辦事可是需要章程的。
這套程序就相當的麻煩。
“陳市長,既然你是劉宏然的好友,那麽我也把你當成大哥看待,在這裏我和你交個實底,也好讓你放心。關於劉宏然的事,我現在還在調查,不過我們的辦事效率可能比你們要快一些。隻要有消息,我保證第一個通知你,必要的時候,我會幫助你們一起破案,怎樣?”
他眼珠轉轉:“這其中的事,你真不知道?”
我深吸口氣:“我是知道一些事,但我現在還不能亂說,希望陳市長不要為難我。”
他這才兩手交叉在一起:“行吧,那我不為難你,有了消息你可要記得第一個通知我!”
“陳市長放心。”
“還有,那照片你留作紀念吧!”
……
從大樓裏出來,我臉色漸漸陰沉了下來。
和白道的人相處,看來真是得處處小心才行。
陳市長表麵上看起來客氣,是為了幫劉宏然,其實在暗中威脅我。
如果不是想讓我跟他合作,他就不會費心思把張這照片找出來給我看。
現在劉宏然不在了,他若是想用這照片辦我,那就是他一句話的事。
我看了看照片,路過垃圾桶的時候抬手撕碎了。
王老板這件事我不會告訴陳市長,就算要說,也是等我處理幹淨了之後才說。
在回去的路上我點著煙不停的朝窗外看。
劉宏然方才走了三天的時間,很多事情就已經開始變化了。
包括金海市暗藏的危險,還有劉宏然白道上帶給我的壓力。
從陳市長開始,這些壓力日後必然會越來越多。
……
下午,劉希德在軍區大院裏散步。
看了張文的資料以後,他就一直在想一件事。
到底要不要和張文見麵。
他這個級別的人物若是和張文那種小混子見麵的話,會不會不合適。
思來想去,他還是決定要見。
劉宏然的性子他清楚,能讓他放棄一切的來金海市,還用幾乎是零回報的投資方式去幫助一個小混子。
這個叫張文的小子,肯定不簡單。
想到這裏,他把身邊的警衛員叫來,低語幾聲。
……
下午,東文集團。
我腦袋裏暈暈沉沉的,從zhengfu大樓裏回來之後,我就再也睡不著了。
“文哥!”這時候王鵬敲敲門走了進來,“下麵有一輛軍車,說是找你的。”
“軍車?”我眉頭動動。
我可不認識什麽軍區的人啊。
“文哥,他們是不是想抓你?要麽我帶人出去和他們拚了!”王鵬看著我信誓旦旦的說。
我搖頭。
既然有軍區的人來,那麽事情就肯定是非同小可。
軍隊,不是我們能挑釁的。
“我這就下去。”我說著揉揉發暈的腦門。
“文哥,我叫人和你一起去!”王鵬說。
我抬手攔住了他:“不需要,你和兄弟們留在東文集團。”
“可是……”王鵬還是擔心。
我輕鬆的笑笑:“如果是要抓我,我想跑也跑不了。驚動了軍方,可不是啥簡單的事。如果不是抓我,那我肯定要去看一看是什麽人找我,你們不用擔心。”
說著,我就披上衣服走了下去。
今天剛剛見過陳市長,下午軍方的人又過來,我不禁在腦袋裏想這件事和陳市長有沒有關係。
軍車就停在樓門口。
我大步流星的走過去,裏麵一個肩膀上帶星的人下車。
“你就是張文吧?跟我們走一趟!”
到底是當兵的,語氣作風都相當的強硬。
在幾個當兵的麵前,我有種相當強的壓迫感。
“跟你們走可以,但你們要告訴我到底是誰找我。”我不慌不忙的說。
這人不恥的看了我一眼:“你不配知道!”
說罷,幾個人將我帶了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