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5 馬屁精都不靠譜
“辰南啊,我也不是責備你。”邱震語重心長的說,“現在金海市亂成一片,要是我想插一腳進去,那必定是要付出點啥才行。那晚要不是警察過來,我的人肯定把老閆他們幹翻了!而且我身後可是你撐著的,你不給點力咋行呢?你說是不?”
這話辰南聽懂了。
他使勁點頭。
踏入金海市,這是第一步。
要是連這第一步都走不好,還混個什麽勁?
話說到這裏,辰南也聽出來了。
這件事八成是孫科員沒給好好辦事,不然邱震的人咋能在裏麵被修理呢?
馬屁精,果真都不可靠啊!
“邱哥,那我走了。”說著辰南就準備走。
邱震心煩的叫住了他。
辰南停下腳步,挺疑惑的回頭看了看他。
“邱哥,啥事啊?”
邱震兩步走過來,把手搭在了他脖子上,一臉嚴肅。
“辰南,現在你我可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咱倆可必須團結一心!要是你和老哥我一跳戰線,那麽老哥肯定會把你當自己人,要是你出賣老哥,你知道結果是啥樣哇?”
聽到這話辰南下意識顫抖了幾下。
開玩笑!
他咋敢和邱震作對呢?
況且,現在他也不挺需要邱震不是?
“邱哥,你這說的哪裏話!咱們都是自己人!”
邱震這才拍拍肩膀,讓他走人了。
走出茶社,西施挺擔心的對辰南說:“親愛的,我覺得這個邱震貌似也不咋樣啊,我怕他會變第二個張文……”
辰南沉默片刻。
剛才那一刻,他也感覺到了邱震身上濃烈的殺意。
邱震也不是個省油的燈!
不過現在他已經上了這條船了,還如何能下得去?
現在退出,那麽這世界上就又多了一個和自己作對的人!
何必呢?
他親吻了西施額頭一下,輕聲說:“沒事,別把人想的那麽壞,而且我要的隻是報仇,他要的是地盤,我們互不幹涉,他為啥要害我呢?”
西施還是擔心,但話說到這個份上她也不好多嘴了,隻能是點頭。
……
金海市就像一個充滿了無盡回憶的囚籠,在這巨大的囚籠麵前,任何人都是隻進不出。
思維被禁錮,回憶有了枷鎖。
金海市,是一個讓人心沉氣淨的地方,同時也能挑起人心中的野心。
這感覺對我來說,再清晰不過。
就如此刻,我的心情一樣。
xx國,一個度假酒店裏。
我坐在躺椅上,心思卻早就飛回了金海市。
現在我總算是能明白王老板那些人為何賺夠了錢都不離開金海市了。
因為金海市,是家。
離開了家,就是浪子。
那就如同一片枯枝,在風中吹散搖曳。
靈魂都無從寄托。
所以,王老板就算是死,也要死在金海市!
我點了根煙,深深吸了一口。
思緒卻飄回了金海市。
王老板死了,我也給劉宏然報了仇。
我用王老板那隻罪惡隻手,祭奠了他。
這一切,如夢如幻。
讓我宛如做了一場夢。
現在王老板的死,讓我如夢初醒。
從離開金海市到今天為止,已經過了五天的時間。
這段時間是我過的最清淨的幾天。
在這裏,我靜下心來想了很多。
剛剛放下光光的電話,我不停的深呼吸。
光光被李二子安排去了泰國,這幾天他過的相當安逸。
在光光眼中,他已經把生死看的很淡了。
從裏麵出來以後,能多活一天他感覺自己都是賺了。
這五天內,我隻和李二子通過幾個電話,其他人我一概沒有聯係。
同時,我也在窺視金海市的一切。
李二子告訴我,我走了之後,金海市道上亂成了一鍋粥。
各路混子都在瘋搶王老板的地盤,其中老閆也冒了出來,不過他隻是搶了王老板名下一個挺不起眼的小酒吧。
這讓我有些疑惑。
老閆是什麽人,我心裏有數,他絕對不可能隻是想搶老閆的酒吧那麽簡單,他的野心大著呢!
王老板死了,我下一個要對付的人就是他!
在這些繁雜的情緒當中,讓我最掛念的人還是王玉仙。
昨天我手機上有一個陌生號碼的未接電話。
不知為何,我心裏總是隱隱覺得這和王玉仙有關,於是就撥了回去。
但卻沒有人接聽。
心中的惆悵,越發濃烈起來。
王玉仙,你到底在什麽地方?為何這離開這麽久都不給我來一個電話?
難道你心裏就不想我嗎?
我之後讓李二子在暗中找過王玉仙了,但根本就一點線索都沒有。
她就如同消失了一樣,不留一點痕跡。
嗡。
這時我手機震動了起來。
低頭看了看,來電人是劉希德。
這三個字,讓我無奈歎息。
劉希德。
我殺了王老板,替劉宏然報了仇,那麽現在我在他眼中已經是沒有了任何利用價值。
此刻隻要他一句話,我必死無疑。
電話響了一通,我沒有接。
他又撥了一遍過來。
看著上麵跳動的人命,我惆悵片刻,還是接了起來。
劉希德,我遲早要麵對。
無論這結局是好是壞。
“喂。”我聲音如枯木般沒有任何生機。
“是張文嗎?”這是劉希德一如既往充滿了威嚴的聲音。
“是我。”
蒼白無力的對話,仿佛把我和劉希德的位置一下就拉開。
我仿佛瞬間就站在了和他對立的犯人的位置上。
這感覺,讓我難受!
“張文,王老板死了,你為何不向我報告?為何要消失這麽多天?”
我哭笑。
為何,難道他會不明白嗎?
在他麵前我弱如土狗,我必須要學會自保才行。
他的聲音依舊威嚴,從裏麵聽不出任何情緒波動。
我說:“劉叔,我殺了王老板,我想不需要我報告你也應該知道了。因為這件事,金海市幾乎是人盡皆知了。”
劉希德聲音裏帶了幾分不悅:“這件事應該你親口告訴我才對!”
我深吸口氣:“劉叔,你說的沒錯,但第一時間,我去了劉宏然那裏,我要為之前的事情畫下句號。”
劉希德也聽說了我把王老板的手放在劉宏然出事地點的事。
心裏坦然。
他長出口氣:“張文,不管怎麽說,我要謝謝你。這個結局,是我能為宏然做的最後一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