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回學校看看有啥
換一個角度,畢竟大師兄他們發生了什麽,我們也不知道,假設他們跟我們一樣,也去招惹了那些個鬧鬼的地兒。
我們在渝都遇到的事,他們也遇到了,而且比我們更慘,全軍覆沒。
那麽,為什麽是他們?
整個天朝這片土地上,順著昆侖而下的龍脈這條線,有上百個可能鬧鬼的地方,既然生人不能近,修道者會主動近,那是不是說,尊主會抓走所有的修道者。
我們發現大師兄他們失蹤,隻是因為他們跟我們有關係,換成別的跟我們沒關係的,是不是也有人失蹤了而沒有人知道,或者說,起碼我們不知道。
所以,在這樣的一個條件下,李滲池這次去,情況可能不容樂觀,而且,太危險了。
畢竟李滲涵,也勉強可以算是一個修道者。
韓鳴嶽這一通說,把李滲涵嚇得不輕,照這樣說,連譚加加都不敢離開了。
韓鳴嶽又說,要走還是可以走,尤其是譚加加,最好立即就走,現在是白天,而且她要去的地方是米國,隻要不在天朝,應該就不會有什麽問題。
說到這,譚加加的手機又響了,是張嘉哲在催她了。
我看她的表情,似是不願走。
我勸她,還是走吧,韓鳴嶽說的有道理,離開天朝,起碼在天劫來之前是安全的。
假如幾天之後,就是世界末日了,大家都要死,那麽,在末日來之前,你應該做什麽?
我看著譚加加,向他們問出這個問題。
譚加加臉上表情一擰,眼神開始閃爍了。
如果真有末日,她想做的事很多,回去見她外公,見她兩個表弟表妹,見她爸爸媽媽,或者跟張嘉哲結婚,然後找個美麗的地方,看著太陽落下去就再也升不起來。
而不是選擇跟著我。
最後,都走了。
譚加加走了,李滲涵也走了。
他說的是死就死,死在哪裏都是死,有什麽好怕的,但萬幸不死,他一定會帶著人到昆侖山找我。
隨後我向江胖子告別,向他借了輛車,準備回學校看看。
江焱還在問我付欣桐的事,我安慰他說等事情辦完了,我一定會把付欣桐給他送回來。
經過北碚的時候,我們又繞路去了北區警局,葉一茜還在擔任靈異偵緝組的組長,和她在一塊的還有一個人,小悅悅的兩個弟子裏的女弟子,桂桂。
這小姑娘跟江焱不同,她天生陰陽眼,又聰明,肯學,小悅悅當初給她他們留下了筆記,桂桂幾個月的時間就全部啃完了。
後來經江焱介紹,跟在葉一茜手下當助手,她不是警校出身,但是有江焱和小悅悅的弟子這兩層關係,葉一茜許諾她,實習半年,隻要她單獨破掉一宗靈異案子,就申請給她轉正。
現在是桂桂上班的第二個月。
見到我出現,她跟葉一茜一樣高興,但倆人見到我身邊的人是韓鳴嶽的時候,都問了同一個問題,那就是小悅悅呢?師父呢?
我也是愣了好久,才把這個不好的消息告訴她們,聽完之後,葉一茜沒什麽,桂桂哇地一下就哭了,小姑娘還是感性,小悅悅對她和她們家,那是大恩。
大恩未報身先死,常使女兒淚滿襟。
好不容易安撫好了,她又問我她師父葬在哪,有機會她要去拜祭,還問我她師父臨終可有什麽遺願。
我想了一下,小悅悅死前,神誌已經不清,他貌似也忘記了自己還有這麽倆徒弟在,壓根沒提到過,但我要實話實說沒有提到,桂桂一定難過,所以我隻能編了個遺言。
我告訴她小悅悅的遺願就是抓住王宇飛,把他交給警察處理。
我也是鬼使神差的提到王宇飛,因為我想起我和小悅悅上次見王宇飛的時候,正好是小悅悅收徒之時,冥冥之中,讓我覺得王宇飛跟小悅悅和小悅悅的徒弟有不解之緣。
不料我一提起王宇飛,桂桂的神情立刻變得激動起來。
她告訴我我們走後,她又見過王宇飛,就在渝城。
我愣了一下,大師兄在渝城找了兩個月都沒有找到,你居然見過,那廝看上去如何?
桂桂說她見到王宇飛,正是三個月前的事,那時候她還沒跟葉一茜幹,有些事也是後來聽葉一茜說的。
那段時間發生了很多事,一個是葉一茜的表妹急病住院,都下了病危通知了,卻過了三四天,奇跡般活了,而在同一時間,渝城裏的鬼變多了起來,她能看到。
後來知道,那時候正好是惡鬼齊聚豐都,我從常德回到渝城,然後假死下地府,救回莫小熏。
王宇飛居然在這麽敏感的日子出現。
桂桂見到他的時候,感覺他比以前更可怕,衣服破爛,頭發剪掉了,臉很幹淨,但卻是慘白的顏色,身上有黑氣放肆地外露著,靠近他的人都會覺得惡心難受,以及恐懼。
那種樣子,就像被鬼附身一樣。
那是三個月前,而一個月前,王宇飛又出現了,這一次是桂桂入職,跟葉一茜上街熟悉北區的交通和地理環境。
卻在去我們學校的必經之路上,遠遠地看到王宇飛朝學校去,因為王宇飛是通緝犯,所以葉一茜當機立斷前去捉拿。
但是當她們跟上前,卻又找不到人了,在學校裏也沒有找到,最後還是找到了保衛科的人,讓他們加強戒備。
所以,按桂桂的意思,王宇飛跟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指不定有關係,就算沒關係,他那一身嚇人的鬼氣就不是什麽好事。
我知道王宇飛是個禍害,有他的消息我應該立即處理,這是玄一道長的遺願,但我此時分不開身去查他的事。
葉一茜聽說我不是為王宇飛而來,有點失望,我告訴她我要回學校找白澤,問她可有白澤的消息。
她卻像聽到了什麽恐怖的事情一樣。
“天呐,難道說,白澤跟王宇飛有關係?”
我愣了一下,這哪跟哪,我是要去找白澤,但是跟王宇飛的事沒關係。
“不!”她說。
“白澤失蹤了。”
臥槽!
我和韓鳴嶽麵麵相覷,怎麽我們一來找,就出事了。
葉一茜說,一個月前王宇飛去過學校,之後白澤來找過葉一茜,因為學校新的保衛科隊長是白澤收的徒弟,他把葉一茜到學校的事告訴了白澤。
白澤來找葉一茜,一方麵是讓葉一茜提高警惕,學校並不是唯一的危險的地方,而他會和葉一茜合作,把學校守好。
別一方麵是從葉一茜這裏打聽我的消息,知道我在江胖子家,他來看過我。
但是回去之後,不到半個月,學校有兩個女學生在晚上遇襲,昏倒在操場,當天夜裏宿舍查寢時找不到人,保衛科的連夜找人,最後是白澤在操場找到了倆人。
白澤說這倆個女孩子元陽受損,也就是被人吸了陽氣,精力不支才昏倒,除此之外並無大礙。
據白澤的徒弟,也就是那個保衛科隊長說的,白澤當時放下倆女生,就韓著學校後山去了,隨後,失蹤了。
因為兩個女生並沒有受傷,學校便把這件事壓了下來,後來花了半個多月才恢複了精力,到現在,也算是好了。
隻是白澤,再也沒有消息。
葉一茜說在嘴裏,我聽在心裏,白澤不見了,一定是發現了什麽,跟上次一樣,一言不發就追出去了,那麽,陶先生呢?
一念及此,我也不跟葉一茜多話,我說我們還是要回學校看看。
她倆非要跟我一起,葉一茜還打趣我說:“既然身體養好了,人也回來了,這又要回學校去,是不是得見見我表妹啊?!”
我心裏一驚,心跳加速,呼吸急促,眼神都不知道該往哪放。
見吧,得見。
桂桂看我的表情,滿是戲謔,她知道莫小熏,但她不知道我對她是怎樣的感情,韓鳴嶽更是不懷好意的笑了,看著我說了句。
“有趣。”
韓鳴嶽不認路,於是葉一茜來開車,在車上桂桂一直在問我這些日子去了什麽地方,我不太想說,提往事必然繞不開故人,那些與我同舟共濟過的人們,現在死的死傷的傷,我又如何還敢提起。
我指了一下韓鳴嶽說,問他吧,他是我秘書,我的事他知道大半。
韓鳴嶽坐在副駕駛,回過頭來笑了一下。
他確實是知道大半,在我們到常德的時候,他就奉命對我們做過調查,所以我到常德之前的經曆,他知道一些,然後到了常德之後,我們又度肩作戰,他親身經曆,自然也知道。
之後回茅山的事,他雖然知道得不多,但昱兒是他妹妹,從昱兒那裏聽說一些消息,也能補全他對我的認知。
我們從合作到對立,從對立到一拍兩散再到合作,這種交情,說深也深,說淺也淺,大概是他這個人城府太深,我一直就沒有看透過他,所以不敢把他放在太過於信任的位置。
韓鳴嶽把我們在常德發生的事簡單地給桂桂和葉一茜一說,倆人都驚訝得直叫,葉一茜跟我們一起的時候也遇見過鬼,但那些鬼比起常德一戰的百十來隻惡鬼,算什麽呀。
不多時,學校到了。
一到學校,下了車我就往陶先生雕塑走去。
這雕塑是新成的,經過幾個月的風吹日曬,還是跟新的一樣,光潔明亮,一塵不染。
韓鳴嶽過來,讚歎了一聲,我倆都明白,雨打風吹日曬幾個月,還能光潔明亮一塵不染,是因為塑像有靈。
陶先生還在。
現在不是周末,校園裏學生還是不少,看著兩個穿警服的人跟著兩個人來到自己學校看雕塑,那這兩個人一定會成為話題的焦點。
來來往往的人們都在看著我們,我有心把陶先生叫出來,也不好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