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三四章 輕鬆破敵
拉起的弔橋緩緩落下。
燕縣縣令沒有出來相迎,如此輕慢的態度,令丁佑心中起了個疙瘩,很不舒坦。
他直接大手一揮,率軍往城門方向走去。
等進城之後,本將軍定要叫你好看!
丁佑憤然想著。
當曹軍快要走至弔橋處時,忽然兩聲梆子聲響,繼而有數不清的士卒從城內殺奔而出。
殺啊!
殺啊!
張遼一馬當先,銀白色的盔甲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呂軍將士跟在身後奮勇發起衝鋒。
曹家士卒皆是不明所以,不是自家軍隊嗎,怎麼反而對我們拔刀相向?
「我們是來救……」
前面的那名曹軍士卒剛剛開口,迎面而來的鋒利刀鋒當空劃出一道優美弧度。
那名士卒的腦殼瞬間被削去大半,血水狂涌。
「殺!」
沒有過多的言語,張遼的命令乾脆利落。
前排的曹軍直接被打懵了,被張遼所率將士撞得七零八碎。
丁佑此時也反應了過來,一張臉上陰沉得可怕,怪不得縣令沒有出城迎接自己,原來早已落入呂軍之手。
從城內湧出的敵軍將士陸續不斷,像是無窮無盡。
反觀自己這邊,陣形散亂一團,前排的士卒完全沒有任何抵擋之力,純粹是在任人宰殺。
丁佑倒吸涼氣,艱難的咽了口唾沫,他沒有組織反擊的想法,因為自個兒心裡都沒了底氣。
他勒馬調頭,大吼一聲:「撤!」
準備先找個地方紮營,等到重整好士氣,再來決一死戰。
然則好不容易才等來獵物,張遼如何會放他輕鬆逃脫。
他見丁佑想跑,嘴角挑起抹不屑的弧度,將手高高抬起,城樓上的黃敘見狀,立刻擊鼓為號。
「殺!」
丁佑還沒穩住心神,左側又是一彪人馬殺出,將他驚得魂飛魄散,急忙勒馬調頭,再換新的方向遁逃。
然而還沒跑上幾步,又是一彪人馬殺出,截斷了他的退路。
敵軍之中,有一青年將領引弓搭箭,正瞄向丁佑這裡。
硬弓拉了個圓滿,曹雋虛眯的眼珠在微睜的瞬間,扣在弦上的兩根手指一松,『咻』的一道聲響。
激射而出的箭矢劃破長空,勢如閃電。
「將軍小心!」
身旁副官見到曹雋拉弓,大聲提醒,只是等到丁佑反應過來,那支射來的羽箭已經扎進了他的手臂。
丁佑吃痛的悶哼一聲,用短劍削去箭桿,心中對這陰襲的小將更是恨極。
沒能一箭射死敵將,曹雋用大拇指蹭過鼻樑,似是有些自嘲:「果然,趕老爹還是差了許多。」
隨後,他棄了硬弓,拖刀撲殺過來。
張遼、徐庶、曹雋所率的兵馬匯合,呈三角之態,將曹軍圍在中央。
「兒郎們,隨我斬殺敵將!」
混戰之中,曹軍傷亡慘重,丁佑奮力大吼,生死攸關的時候到了,拚死一搏,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三方夾擊之下,曹軍死傷許多。
丁佑最後還是帶著百餘人成功逃脫,只是曹軍的旗幟、兵器,以及陣亡的將士屍體,遍地皆是。
主帥逃走,剩下作戰的曹軍將士軍心渙散,很快就棄械投降,共有兩千餘人。
張遼命人清掃起戰場,將陣亡的將士掩埋。由於他本人並沒有殺降的愛好,所以對這些降卒也是格外寬容,進行了收編。
當天夜裡,燕縣郊外舉行了慶功,慶祝這場大勝。
士卒們圍著篝火起舞,徐庶、曹雋等人皆是笑容滿面,開門紅奪下燕縣不說,今天更是痛擊了曹軍的援救。估計這會兒的郡城濮陽,也已經被龐德拿下。
一樁樁,一件件,都是這麼順利。
想來不需多少時日,就能將整個東郡納入主公的勢力範圍。
到時候,不止是那些將軍們,就連主公和軍師,都得對他們刮目相看。
眾人皆在歡喜,只有馬超坐在位置上,神色冷漠,與熱鬧的氛圍格格不入。
「怎麼,還生我的氣呢?」
張遼端著兩杯酒盞過來,將其中一杯遞向馬超,臉上帶有高興的笑容。
自從那天的爭吵過後,馬超一直在同他冷戰,大有割袍斷義的意思。
馬超今年虛歲二十,張遼卻是滿了二十五歲。
作為少帥軍中年齡最大的大哥級人物,張遼平日里自然是多加照顧這些弟弟們了。
馬超根本不碰那酒杯,轉過身子,背對著張遼,表示他的氣還沒徹底消除。
「要不,我讓你捶我兩拳,如何?」張遼放下酒杯,故意挺起胸膛,笑著說了起來。
馬超默不作聲,其實在那天爭吵完之後,黃敘追出來同他說了許多。馬超也意識到了自己的不對,不過他是個桀驁慣了的性子,羞於向他人致歉。
如今張遼主動言和,這份度量,反而令馬超覺得有些羞慚。
「唉,本來還想讓你去打范縣,不過看孟起的樣子,似是不太願意,那就算了,我讓元直領兵去吧……」
張遼一邊說著,一邊表示惋惜。
馬超果然上當,回過頭大聲說著:「誰說我不去了,這范縣我拿定了!」
張遼這邊慶功得熱鬧,吃了敗仗的丁佑可是苦不堪言,連夜逃回郡城。
來到城下,濮陽城的大門緊閉,本就窩著一肚子火氣的丁佑當場就破口大罵起來:「都瞎了眼嗎,還不快些給老子開門!」
很快,弔橋放下。
丁佑帶著殘兵敗將往城內走去,當他入城之後,迎接他的是許許多多的明亮火把,以及一排排的城內士卒。
前方,火光照亮的將領,是他之前從未見過的陌生面孔。
這令丁佑心中升起一股很不好的預感,但這畢竟是東郡郡城,是曹家的天下,所以丁佑壯起膽子,質問起來:「你是何人,我怎麼沒見過你,郡守呢?」
轟隆隆~~
沉悶的聲音響起,丁佑下意識的回過頭去,開啟的城門再度關上。
看著這些個從燕縣逃回來的漏網之魚,龐德抽出刀刃,決定送他們一程。
郡城的攻取,比想象中的還要容易。守軍聽說他們途中遭遇了伏擊,沒有任何猶豫的就放了他們入城,結果卻遭到了血洗。
就連郡守何夔,也被龐德生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