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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章 兄弟

  曹性怔在了原地,聽著這道熟悉的聲音,整個身子都因激動而顫抖起來。


  他迴轉身軀,呂布臉上露出了欣喜的表情,而他自己又何嘗不是激動萬分。


  「頭……」


  他張了張嘴,似是想起什麼一般,到了嘴邊的話卻又咽了回去。退後兩步,曹性整了整衣冠,躬身向呂布行了一禮:「屯留令曹性,參見大將軍。」


  見到曹性這一本正經的模樣,呂布愣了一下,繼而笑道:「曹性,自打你跟著我以後,可從沒向我行過禮,這應該是第一次了吧!」


  換作以往,面對呂布的打趣,曹性絕對會嬉皮笑臉的回答。


  可如今,他似是真的轉了性子。


  「以前曹性不懂事,到處惹是生非,給主公添了諸多麻煩,請主公寬恕。」曹性極為認真的道歉起來。


  兄弟闊別重逢本該是值得高興慶賀的事情,然則看著眼前這個成熟許多的生死兄弟,再也不復當年的輕佻和親密,呂布心裡忽然覺得空落落的,有種說不出的失落。


  回去的途中,呂布與曹性攀談,問他這些年過得如何。


  「還好。」


  曹性的回答只有簡短兩字。


  他初來屯留上任時,因被呂布驅逐,所以心態一直都處於煩躁易怒的狀態,在縣地里干過不少糊塗事,搞得民怨四起。


  只是後來的某天夜裡,睡夢中的曹性忽然從床上爬起,似是開了竅,覺得不能再這樣渾渾噩噩下去,更不能辜負了呂布對自己的期望。


  於是,曹性開始勵精圖治。


  然而,興許他真不是干內政的料,都這麼些年了,卻始終沒有一樣能夠拿得出手的業績。雖說沒給當地百姓謀得多大福祉,但好在也不至於讓百姓們破口大罵。


  如果非要說成長,那大概便是曹性識字讀書了。


  這些年,他耐著性子,從最簡單的漢字學起,一個字一個字的學,然後一個字一個字的寫,竟也讓他記住了許多。


  曹性本來想過給呂布寫信,可他嫌自己的字跡難看,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隨著識字的增多,曹性便慢慢開始涉獵書籍,最開始他幾乎是詞句不通,但好在他沒有放棄,遇到不懂的地方,他便向縣裡的主薄請教。若是主薄也不懂,曹性就用硃砂筆圈畫了起來,等到有賢士路過本地,或是他去郡里彙報內政的時候,再請知識淵博的大儒為他解惑。


  靠著這種死磕不怕的精神,曹性終於在知識的道路上有所突破。


  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


  「過些時日,與我一同回去吧。」


  呂布一邊走,一邊說著。


  曹性停下步子,怔楞了半晌后,又追了上去,有些不確信的問道:「我……可以嗎?」


  當年呂布說過,要是干不出好的業績,就別回去見他。可如今,曹性並沒有完成呂布所交代的事情,所以他即使見到呂布,也仍有惴惴不安。


  呂布的眼光落在曹性身上,後者似是有些緊張和誠惶,不敢與之對視,轉而低下頭去。


  要是以前,曹性就從來不會有這種表情,他以前吶,生死看淡,不服就干。


  管他天王老子,先打了再說!


  「你已經夠努力了。」


  呂布伸手輕拍了兩下曹性肩頭,示意他自信一些。


  曹性聞言,終於把低下去的腦袋,重新抬了起來,直視著呂布眼睛。


  「想回軍營,還是想去朝堂?」


  呂布笑著問他,這麼多年的老兄弟了,可不能虧待了曹性。不說九卿、大夫之類的高官,但要在那宣室殿里佔個位置,也就一句話的事情。


  「我想回軍營。」


  聲音不大,卻透著股格外的堅定。


  「好。」


  呂布答應得也很爽快,回想起當年:「你以前認我當大哥的那會兒,就說過,要一輩子追隨在我左右。過些時日,咱們便回軍營。」


  曹性哽咽的『嗯』了一聲,眼中含淚。


  回到嚴府,呂布用過齋飯之後,謝絕了各郡官員的拜訪,獨自回了房間休息。


  從趕回上黨以來,這麼多天,他一宿都沒睡過,如今老爺子得以安葬,呂布心中也總算是放下了一塊大石。


  他回到房間里。


  這一睡,便是許久。


  小鈴鐺姐弟三人吃完飯後,便跑到城外放紙鳶去了。


  「阿姐,你腰間的佩劍,是父親送予你的么?」


  看著將紙鳶放飛的姐姐,呂篆的目光停留在了姐姐腰間,很是好奇詢問起來。這柄墨紋佩劍在他眼中,有著股難以言喻的威勢,絕非凡品。


  「這可是曹操的倚天劍呢!」


  小鈴鐺頗為驕傲的說著,她告訴呂篆,這是當初攻取兗州時,呂驍擊敗曹操所獲,然後轉贈給了自己。


  說完,小鈴鐺解下佩劍,交到弟弟手裡,任他把玩觀賞。


  曹操啊!

  那可是令父親都頭疼的角色,阿弟居然擊敗了他。


  不知怎地,呂篆心中很不是滋味兒。


  他低頭看著觸感微涼的倚天劍,伸手握住劍柄往外一抽。


  嗆~

  寶劍出鞘,劍刃在陽光下的映照下,寒光凜凜,透著股懾人的威勢。


  「阿弟,我們打一場吧。」


  鬼使神差的,呂篆沖與姐姐在一塊兒放紙鳶的呂驍喊上一聲。


  呂驍聞言,轉過頭來,沒有絲毫猶豫:「好啊!」


  這些年來,呂驍與父親以及軍中的叔伯們都交過手,卻還從未與兄長有過一次正式的切磋。


  說是兄長,其實也不過是搶在前頭,早幾秒出生而已。


  興許是到了青春叛逆期的緣故,呂驍對這位兄長,似乎不像小時候那般待見了。而且,自從自來到上黨以後,別人總說兄長的好,而自己,卻仍舊被外人當做傻子。


  這令呂驍心裡頭很不痛快。


  所以,每當父親不在的時候,他便直呼呂篆為『青童』。


  坐著的呂篆站起身來,呂驍也提起自己的巨大兵刃,向這邊走來。


  小鈴鐺見狀,以為兩個弟弟只是像小時候那般,鬧著玩兒,便也跟著摻和起來,高舉起小手,童心未泯道:「我當裁判,誰輸了,誰就要請我吃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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