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 麵對過去
滬上，慕言琳服裝店。
晚上七點。
今天依然是忙碌的一天，馮小斌不好意思再讓林詩言一個人幹重活累活，很多事情他都搶著做。
兩人同心協力，今天又賣出了一千多套青花瓷旗袍。
林詩言在店裏記賬，馮小斌來到外麵，想了想，拿起手機給女朋友陳姍姍打了個電話。
他和陳姍姍經常吵架，一吵架就分手，但沒幾天就會和好。
這次大概……也一樣？
女朋友的電話很快接通，不過聲音卻有些冷淡：“喂，什麽事？”
馮小斌道：“珊珊，你還在生氣嗎？”
對方平靜地道：“不生氣了。”
馮小斌連忙道：“那我們.……”
“我們分手吧，這次是真的。”女生愈發平靜的聲音傳出，馮小斌愣在原地。
良久，馮小斌道：“好吧，再見。”
很奇怪，馮小斌從來沒想過會和女朋友分手，但真的到了這一天，他並沒有多少傷心，反而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馮小斌！”
大概是沒想到他答應的這麽痛快，女生反倒鬱悶了，問道：
“我說分手你就同意？你就沒想過挽回？動漫二次元什麽的對你那麽重要？為了那些紙片人你連女朋友都可以不要？”
馮小斌沉默片刻，忽然歎了口氣：“對不起，珊珊，在我最難熬的時候，是那些你不屑的東西陪我度過的，我不可能放棄，再說了，她們至少不會和我吵架。”
“馮小斌，你混蛋！”
女生砰地一下掛了電話。
馮小斌撓撓頭，有些疑惑：“不是她說要分手的嗎？她生什麽氣？”
“小斌, 怎麽了？”
後麵傳來一道溫和的聲音, 馮小斌轉頭，便看到穿著一身青花瓷旗袍的林詩言。
身為專賣旗袍的老板娘，林詩言今天幹脆也穿上了旗袍。
平時掩藏在寬鬆襯衣和長褲下的身材立刻暴露無遺。
那溫婉端莊的氣質，那起伏難平的嫵媚曲線, 簡直就是專為旗袍而生。
今天來店裏的顧客很多人都被林詩言迷的挪不開眼睛, 甚至有膽大的直接就來搭訕，要微信, 不過都被林詩言一一拒絕。
馮小斌此時看到林詩言, 腦子裏忽然湧起一個大逆不道的念頭：
林姐穿旗袍好像比我姐還好看？
“走吧，今天晚了點, 在外麵隨便吃點吧, 你等我一下。”
林詩言回店裏換下旗袍，重新換上平常那種寬鬆的打扮，把好身材掩蓋起來。
“林姐你怎麽不穿旗袍了？”
路上馮小斌好奇地問道。
“我穿旗袍不好看。”
林詩言道。
“怎麽可能，挺好看的啊！”
馮小斌脫口而出, 隨即一怔, 連忙解釋道：
“林姐, 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就是說那個，那個.……”
他就是真心的誇獎, 沒有任何輕薄的意思, 畢竟這是準姐夫的姐姐, 他哪兒敢不尊敬啊。
撲哧！
看他這副傻傻的樣子，林詩言不禁笑了起來：“我知道，你林姐還沒那麽小氣。”
馮小斌鬆了口氣, 不敢亂說話了。
他心裏覺得有點奇怪，如果林姐想要感謝自己來幫忙, 昨天已經給他做過飯了, 而且林姐每天還給他結了工資的，今天其實沒必要再請他吃飯了。
馮小斌的疑惑很快得到了解答, 林詩言領著他來到一個吃小龍蝦的大排檔, 兩人坐下, 點了幾斤小龍蝦和幾道小菜。
林詩言還要了幾瓶啤酒。
酒菜很快上來, 林詩言很熱情地給馮小斌倒了酒，馮小斌酒量其實挺爛的, 幾杯下肚臉就有點紅了。
這時, 林詩言忽然不經意地道：“小斌, 聽說你姐小時候經常去我們家玩？”
馮小斌微醺，說話有些把不上門，聞言點頭道：“是啊，那時大姐和二姐都很喜歡林哥。”
林詩言眼眸微動，又給馮小斌倒了杯酒，兩人幹杯，她輕柔地給馮小斌遞了一張紙巾，示意他擦擦嘴角的酒漬，隨後道：
“小斌，那時候我沒在家裏，不知道你兩個姐姐和林慕之間的事，聽說後來你們家又發生了一些事，你能給我講講嗎？”
……
深城，一家海鮮大排檔。
“小玉，你都是大明星了還來這種地方啊？”
鄧玉蘭看看這大排檔略顯簡陋的環境，不禁搖搖頭。
“這裏的東西比大飯店裏的好吃多了呀，媽, 要不我陪你喝一杯吧？”
馮冰冰笑嘻嘻地母親說道。
“你不是不喝酒的嗎？”鄧玉蘭詫異地看著馮冰冰，臉色又不好看了，“不會是林慕教你的吧？”
“媽！你想什麽呢，學長可體貼了，他不準我喝酒的！”
馮冰冰連忙道。
“那你還喝？”鄧玉蘭瞪著大女兒。
“這不是這麽久沒和您吃飯，太開心了嗎？我們就一人喝一瓶啤酒嘛！”
馮冰冰開始撒嬌。
“行吧，不能再多了啊。”
鄧玉蘭拗不過女兒，隻得答應。
母女倆一邊吃東西，一邊幹杯，這家大排檔味道確實不錯，鄧玉蘭也漸漸放開了。
母女倆不時說說笑笑，她很快就喝了兩瓶啤酒，沒什麽醉意，不過心情放鬆了很多。
馮冰冰忽然道：“媽，你還記得我們小時候的事嗎？”
鄧玉蘭看看她，“你想說什麽？”
馮冰冰道：“媽，我聽說對於心理創傷有一種方法，叫做麵對療法，就是說出以前的事，讓自己去麵對，這樣就能徹底放下。”
鄧玉蘭瞪著她：“就為了我同意你和那小子在一起？”
馮冰冰又給母親倒了一杯啤酒，表情突然變得溫和輕柔，像是變了一個人：
“媽，除了這，我還想你和爸之間放下芥蒂，這多年了，你們倆也該重新麵對彼此了。”
鄧玉蘭霎時愣住，看向大女兒，眼神恍惚，似乎又看到了另一個女兒：
“小玉，小冰……”
……
滬上，也是一家大排檔。
也是幾瓶啤酒下肚，馮小斌眼神也恍惚起來，似乎回到了從前。
“那時候我剛上小學，經常被人欺負，有一個叫肥仔的高年級生經常搶我的東西，還打我，
我二姐知道了，有一天就去找肥仔算賬，
如果這是一個故事，那麽，那一天就是這個故事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