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推理分析(上)
聽完周昊的分析,秋香驚呆了,忍不住原地站住怔怔的望著周昊,雖然推理的過程並不複雜,可是這得需要多麽細心的觀察力呀。
片刻之後,秋香才從呆愣中清醒過來,有些急切的追問。
“那,那麽關於石榴塗抹的那條誡規呢?你又是怎麽猜出來的?”
“這個嘛,其實也不難,首先,我們來看一下石榴姐訂的其他幾條規矩,‘不準偷雞,不準偷柴’,這兩條不用多說,就是正常的規矩,至於不準放屁嘛,我給你舉個例子,唉!秋香,你是不知道男下人們住處的那個味兒呀,屁味、汗味、腳丫子味,這麽跟你說吧,耗子進去了都捂著鼻子調頭就跑,生怕跑慢了昏死在裏麵。”
周昊邊說邊模仿出捂鼻子的動作,逗得秋香“撲哧”笑出聲來,嚇得她懷裏正在打盹的小狗一個激靈,然後把小腦袋又紮回了那軟綿綿的胸口裏。
“咯咯咯,哪有你說的那麽誇張,要真是那樣,那些男下人白天還怎麽幹活。”
“唉!不說這個了,說多了都是眼淚,現在我們接著講石榴姐定的規矩,‘不準唱後庭花’這條,起初我以為是武狀元規定的,誒對了,秋香,你知道《後庭花》怎麽唱嗎?”
“啊?不,我不會唱。”
秋香沒想到周昊突然有此一問,立刻把她粉紅的臉蛋轉到了一邊,不敢直視周昊的眼睛,千萬不要以為大宅裏的姑娘就什麽都不懂,再高的圍牆,也擋不住情與欲的傳播,那是人類的原始本能,說句實話,有的深宅大院裏麵比外邊的世界還亂呢。
周昊深知對待秋香這類女人要循序漸進,所以沒有再深談這個‘後庭花’,而是裝傻充愣的說道。
“這樣呀,我也不會唱,估計是石榴姐不喜歡這首歌吧,所以就給禁止了,再說大家都住在一個屋裏,若是有人唱歌也影響其他人休息,可以理解。”
秋香沒搭話,隻是用手摸著懷裏的小狗,把小狗舒服的直“哼唧”,還伸出舌頭去舔秋香的手指。
“咳咳~,關於‘不準打紙鳶’我是這樣理解的,紙鳶飛到空中後會飄忽不定,萬一要是線斷了,說不定就會落到男下人們的院子裏,如此一來,女仆們因為撿紙鳶,就有可能和男下人們發生點特殊的故事,比如什麽眉來眼去呀,打情罵俏呀,勾勾搭搭呀……”
“呸!說的什麽下流話,真難聽。”
秋香輕啐一聲打斷了周昊的話,而且抬腿向前走去,然而這次她的速度可不快,那閑庭信步的模樣哪有一點生氣的意思。
看著秋香的背影,周昊露出了奸笑,但立刻又回複成正人君子的樣子,並且立刻追了上去。
“秋香,我可不是有意說那些話輕薄你,我隻是就事論事,你要知道,推理分析是一個很嚴肅認真的過程。”
這人呐,要是一旦不要臉了,那就啥話都敢往外說,而且還能說的鄭重其事,義正言辭,可偏偏此時的秋香已經被周昊忽悠的差不多了,也對他有了初步的信任,所以竟然稀裏糊塗當真了。
“嗯,華安,我沒真的怪你,而且我覺得你之前的分析有道理。”
“嗬嗬,那就好,我們接著往下說,誒?說到哪了?不準偷雞、不準偷柴、不準放屁、不準唱後庭花、不準打紙鳶,咦?下一個是什麽了?”
周昊掰著手指把之前的幾個不準都念道了一邊,裝出一副就是想不起來剩下那個的樣子,並且做出抓耳撓腮著急的樣子,還碎碎念著。
“哪個是啥了?怎麽想不起來了,那可是最重要的一條啊,直接關係著石榴姐塗抹的那條規矩,唉!瞧我這狗腦袋,給倆大肉饅頭就什麽都忘了,是不準……不準……”
“磨豆腐~”
一句比蚊子大不了多少的聲音突然在身邊響起,而周昊的心裏快要樂開了花,因為這可不僅僅是一次簡單的提醒,這代表著推掉了秋香心裏第一座‘羞澀’防禦塔,接下來就可以小幅度的‘浪’一下了。
但是,浪歸浪,主要還是以發育為主,所以周昊仍舊一本正經假裝恍然大悟。
“哦!對對對,正是不準磨豆腐,秋香,關於這個磨豆腐,我就不對你詳細解釋了,反正大概意思就是說兩個女人的關係特別好,好到像夫妻一樣。”
從側麵看去,此時秋香的耳朵猶如一個紅紅的元寶,聽到周昊的解釋,她暗暗鬆了一口氣,她是真怕周昊再趁機說出什麽不堪入耳的話來,別看她懂這些市井俚語,可不管怎樣她都是個黃花大閨女呀。
也正因此,秋香突然發現周昊還有體貼的一麵,所以情不自禁的微微側頭,偷看著周昊。
而此時的周昊目視前方,雙眼炯炯有神,正自信的侃侃而談。
“秋香,在下不是一個喜好暗地裏搬弄是的人,接下來的話也就是對你說,換做旁人我是絕對不會講的,所以,今天我們的談話請不要告訴他人。”
“嗯,我明白,我也不是一個愛嚼舌根子的人。”
有時候,信任和秘密也是一種投資,特別是當兩個人共同有了一個秘密後,無形中就又會拉進他們的距離,千萬別輕看了這種小手段,千裏之堤,潰於蟻穴。
“秋香,其實從石榴姐前麵定的那六條規矩中,不難看出,她是一個有些強勢,有些自戀,還有些小心眼的女人。”
“嗯,石榴她是有點你說的這樣,我曾經也旁敲側擊的勸過她,可是她不聽。”
“嗬嗬,她要是真聽了,那最後一塊木牌我也就可能猜不出來了。”
“為什麽?”
“因為推測那塊木牌上的內容要從她的性格入手,首先,我要想那塊木牌上的字為什麽被塗抹住了?是什麽時間塗抹的?既然塗抹了為什麽不直接摘下來?還掛在那裏幹什麽?”
秋香隻問了一個為什麽,可周昊緊接著說出來四個,她驚訝的同時發覺,那塊木牌已經掛在那裏很多年了,幾乎府裏人人都知道,可似乎從來沒有人細想過這些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