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7章 除奸
蛇被引出了洞，露出毒牙，李毅手中的匕首很乾凈，在陽光的照射下，反射出耀眼的白芒，直刺李祈健的眼睛。
自我保護是人類的本能，李祈健也不例外，他在那道白芒的刺激下，眯起了眼睛，無法看清李毅的身影，馬槊揮下，斬了個空。
李玄霸身邊的三個人，沒能阻止李毅接近他，所以接下來的事，只能靠他自己。
在喬山外，李玄霸與崔三聊完，走到蕭布衣的屍體邊，恨恨的踩了一腳，然後彎下身，隨手撿起那把滿是缺口的長刀。在別人看來，這把長刀救了李玄霸一命，所以哪怕它此時變成一塊廢鐵，李玄霸依然捨不得扔掉他。
但對於李玄霸而言，廢鐵就是廢鐵，他之所以撿起這塊廢鐵，是因為他覺得還有用處。
李毅高高躍起，匕首直刺李玄霸咽喉。任誰都看得出來，那把匕首極為鋒利，如果李玄霸被刺中，即便華佗在世，也救不回他的性命。
一道寒光閃過，李毅的頭顱飛了起來，身體卻由於慣性，依然朝著李玄霸刺去。沒有頭顱的脖子，噴洒出一腔熱血，淋的李玄霸滿身都是。李玄霸微微後仰，出拳如風，將李毅的屍體擊飛到遠方。
從李毅邁步到他的屍身落地，只經歷了十息左右，而且其中大多數時間，都是眾人看著他的屍身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重重摔落在地。
「你們都看到了，是他先動的手。」面對馬匪驚疑不定的目光，李玄霸聳了聳肩，很無辜的說道：「本公一諾千金，沒想到他卻懷疑本公的品性，當真可笑。」
崔三的嘴角抽了抽，在內心深處罵了句無恥，然後緊張的看了李玄霸一眼，深怕被他聽見。
隨著李毅的死，懷戎這邊的事基本結束了。
……
「痛！痛！痛！」李玄霸坐在床上，疼的齜牙咧嘴，李九指含在口中的酒，被他生生的咽了下去：「都說了我沒事，你幹嘛還浪費這麼好的酒？」
李九指面露無奈之色，他看了眼李玄霸的後背，確認真的只是皮外傷，也不矯情，笑著說道：「公子來的時候完完整整，若是回去的時候少了什麼，那小人的罪過可就大了。」
李玄霸惱怒的白了李九指一眼，餘光瞟向李祈健，見他沒有什麼反應，舒了口氣。李九指也反應過來，不再說話，房間里頓時沉默的有些詭異。
蕭布衣和李毅的首級，整齊的擺在那十幾座枯墳前，投降的馬匪，也正由胡斐、秦風率人安頓著，李玄霸和李九指等故人聚在一起，本想輕輕鬆鬆的聊兩句，卻因為眾人擔心李玄霸的傷勢，搞成這幅景象。
「公子，您是怎麼知道李毅身份的？」肖校尉年紀最大，經歷的事情也多，他隨口問了一句，使得房間里尷尬的氣氛緩和了些。
「我不知道啊。」李玄霸穿上衣服，坐到床邊，嬉笑著說道：「雖然我不喜歡他，但不得不承認，他是個很聰明的人，一個聰明的人，不可能完全察覺不到蕭布衣的變化，所以他一定會派人到蕭布衣身邊。」
對於李玄霸口中的他，眾人心知肚明。
「蕭布衣不可能毫無所覺吧？」李九指皺著眉頭沉思片刻，說道：「如果有人貿然進了寨子，我對他肯定會有所懷疑，更不可能讓他坐上二當家的寶座。」
「從蕭布衣昨晚的反應來看，他並不是太蠢。」李玄霸摸了摸鼻子，見肖校尉等人皆是滿臉好奇的等他說下去，暗嘆人心不古，竟然沒人恭維他更聰明：「李毅的身份，蕭布衣肯定是知道的，所以他才會讓李毅做二當家。」
肖校尉等人被李玄霸說的更加糊塗了，只有房遺直稍顯平靜，露出瞭然之色。
「他派李毅到蕭布衣身邊，名義上是前來相助，實則有監視以及試探的心思。」李玄霸無可奈何的繼續說道：「大唐日漸強盛，蕭布衣迫於形勢，不敢現在就露出自己的野心，所以他必須對李毅表現的很尊重。」說完，用一種莫名的眼神掃了眾人一眼。
「公子真乃神人也！」李九指看懂了李玄霸的眼神，拱手道：「如此複雜的事，公子竟一眼能夠看破，小人佩服。」
李九指跟隨李苟學習，武藝精湛許多，溜須拍馬的功夫卻沒學到幾分，李玄霸頓時覺得無趣，搖頭道：「一開始我只是懷疑，當李毅從袖口中取出匕首時，我才確信他就是他的人。」
「既然公子懷疑他的身份，早些把他殺了就是，何苦以身犯險？」肖校尉想到當時的情況，后怕道：「那李毅的武藝確實不弱，小人不是他的對手。」
「他要是打不過蕭布衣，我那位好二哥又怎會派他過來？」李玄霸又翻了個白眼，怒其不爭：「喬山裡有一千多馬匪，若是將他們逼急了，即便他們沒有兵器，將士們也多少會出現傷亡，這才是何苦呢？」
「公子，李毅如此得到那位的信任，想來身份應該不低，京師距此地路途遙遠，他肯定不會孤身前來。」眾人回味之際，房遺直突然開口說道：「小人覺得，那些馬匪中，說不定還藏著一些人。」
果然是遺傳了好基因，李玄霸默默的贊道，忍不住憧憬自己以後的孩子會怎麼樣了。
見李玄霸在發獃，肖校尉拱手說道：「公子，要不由小人去拷問一番？這種事，小人很熟。」眾人聞言，忍不住打了個激靈。
「不必了。」李玄霸回過神來，擺了擺手，說道：「你們去暗中調查一下，誰是關中人士，想辦法放他們離開，這裡的事情瞞不了多久，不如讓他早些知道，至少能讓他多生幾天氣。」
李世民之所以能夠馳騁沙場，除了富有謀略，還有另一個原因：玄甲軍。
房玄齡、魏徵、長孫無忌等人已經在李玄霸帳下效力，以後的天策府肯定不會那麼出名了，不過現在的李世民應該還沒想到這一點，所以不會有心塞的感覺。
但是玄甲軍，李世民肯定早有想法。
如今失去了戰馬，李世民還拿什麼組建玄甲軍？
想到一群身穿精良鎧甲的士兵只能在地上奔跑，李玄霸開心的笑了起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