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停學留額
水雲鎮是奉賢郡的經濟文化大鎮和重鎮，僅次於郡府所在的奉賢鎮。對於無法到奉賢鎮定居和發展的人來說，水雲鎮是條件最好的備用選擇。因此，水雲鎮擁有數量不低的外鎮移居者和商人，承擔了相當一部分郡縣的職能，大大減輕了奉賢鎮人地不足的壓力。
水雲鎮武道院，是奉賢郡排名第三的武道院。位於水雲鎮的中心位置，與鎮衙門並列。
武道院既是一個地方的最高學府，擔負著向統治門派輸送優弟子的的任務，也是維護該地方統治的最高武力駐紮地，更是一地發展總體戰略的最高指揮機關。武道院有點類似於藍星國家中一個地方的高等學府、駐軍所在地和最高決策機關的混合體。
由於統治地方和發展地方需要的能力不同，且修真者也沒太多時間管理日常事務，所以地方的日常管理事物由衙門負責。正常情況下武道院隻負責大政方針的製定、督促執行和監察。凡事有例外，晉升無望的修真者往往也會插手衙門事物，通過滿足世俗中的欲望彌補修煉無望的失落。
在赤星各大中門派轄區，地方最高行政長官一般都由武道院副院長兼任。因此在地方，武道院院長對地方的話語權比地方行政長官還高——隻不過府級才會嚴格執行，郡、鎮一級也有不少凡人擔任衙門長官，畢竟要給凡人留點晉升的空間和渠道。
在赤星，寒門階層往上移動最好的途徑被公認是通過武道院的學習和考驗，一步步向郡、府和州武道院攀登，無論是在哪一個層級的武道院留任都是一個家族的一件天大的大喜事。若最終能成為一個大門派的弟子，所屬家族的地位會發生常人絕對無法理解的、翻天覆地的變化。
另一個途經就是無武道天賦的人通過文科考試成為各階層衙門裏的副行政長官（因為正職由武道院副院長兼任）或者中下層官員。
水雲鎮武道院院長，其地位即便在整個奉賢郡也是排名前二十的存在。這是一個五十多歲的年輕人，說年輕是根據赤星界修道者的壽命來說的，相貌看上去跟二十三四歲的凡人差不多。現在正在閉目養神。
“院長，之前被留院察看回院的趙子軒求見，說想停學留額。”一教習匯報。
“讓他進來”院長道。
……
院長有點驚奇地看著這個差點被他開除的學生。無法，兩個原因：
第一就是待人接物和處事不驚的水平，不像是他這個年紀的學生所擁有的。似乎被留校察看三個月後的他發生了一些不可思議的變化。
第二就是停學留額。這是赤星特有的一項政策。正常人需要通過武道院晉升獲得社會認可的實力（類似於文憑），但是也可以辭學，然後由其師傅或長輩親自教導，隻在武道院進行年度考核的時候參加考核，獲得由武道院頒發的能力證書。但這不一定是好事，因為有些門派的人因為覺得讓自己的弟子修煉改良後的功法會收到非議，但是現有功法自己又不完全適合自己，為了提升實力，會在門派之外即寒門中找一兩個名義上的弟子練習他改良後的功法給自己提供借鑒。無論最那名寒門弟子是否練成，都有超過八成的概率會被那個所謂的師傅滅口。不過這一點隻有他這種身居一定職位且任職時間較長的人才有一定得可能知道。郡、府和州武道院其中一項職能就是查處類似案件。
出於好心，院長提醒：“你確定要這麽做？”
“沒錯，這是我的選擇。”趙子軒回答。
“既然如此，那就按規矩辦吧。”院長見勸阻無效，隻能點頭。
所謂的規矩，就是辭學留額者必須通過展現實力打敗同級別同窗的前二十名中的兩個，讓武道院承認即將成為辭學留額學生的師傅的人有資格單獨教授該院的學生。
“好”，趙子軒不慌不忙地應道，隨即又問一句“什麽時候考核？”
“你先回去等通知吧。”院長無奈地揮了揮手。
看著快步離開的趙子軒，他忍不住歎了口氣，自言自語道：“但願你的選擇是福非禍吧”
……
很快，趙子軒辭學留額的消息就傳遍了武道院，成為大家紛紛議論的焦點。有人對此是極其羨慕，但也有人嗤之以鼻。
道院教習劉玲玉聽到消息後酸意濃濃，自己向來看不起的學生居然有這種造化，要是自己的兒子有這種機遇多好……
“凝霜，那傻小子回來了……”卓靈韻向一位絕色冷豔女子取笑道。班中頓時一陣哄堂大笑。
大家都知道趙子軒喜歡冷凝霜，經常在旁默默注視著冷凝霜而陷入癡迷之中。其實喜歡冷凝霜的何止趙子軒一人，隻不過很多人都放在心裏，喜歡得如此露骨的隻有趙子軒而已。若不是趙子軒的實力在武道院還算排得上號，早就被那些狂熱追求者揍一頓了。
冷凝霜是武道院第一美女，也是整個奉賢郡資質最高的學生，在奉賢郡打遍同齡人無敵手。聽說冷家有人在州武道院當教導（武道院管理層副職，地位低於副院長）和教習，冷家在奉賢郡是名門望族之一。若非最喜愛其的祖母估計時日無多，希望天天見到她，別說奉賢郡武道院了，就是府級武道院也未必留得住她。
不過此女對武道異常癡迷，而且人如其名，院裏從來沒人能獲得其半絲異於常人的對待。
“閉嘴！”冷凝霜一扭閨蜜的腰部，卓靈韻立即投降。冷凝霜雖然平時也有點討厭趙子軒，但出於禮貌而沒有表現出來而已。
出乎很多人預料，趙子軒隻是看了看冷凝霜，點了點頭也不理冷凝霜是否回應就收拾東西走人，留下了目瞪口呆的眾人……
冷凝霜是美女不假，而且身有一種其他人所不具備的氣質。可是從21世紀藍星到來的趙子軒，在網絡上見過多少美女，無論是化妝的還是美顏的，無一凡品。還能為了這樣一個黃毛丫頭自亂陣腳？簡直就是笑話。剛才多看她一兩眼還是這軀體的本能動作，他才懶得鳥冷凝霜呢！
“兒啊，你真的要這樣嗎。”趙母不舍地看著收拾包裹的兒子。
趙子軒連頭都沒抬說：“沒錯，我不想一輩子窩在水雲鎮。”
“有誌氣！雖然真人不願意收你為弟子，但是你好好跟著他學習，以後沒準能留在府郡武道院任職，那樣我們趙家可就有希望了。你要認真練習，不用想爹娘。”趙父在一旁說道。
趙父對兒子的最高期望就是希望他能在府郡武道院任職。說實話，趙子軒若能在鎮武道院任職都能讓他老懷甚慰了，隻不過這種情況下他也不好說這種泄氣話。
“嗯，我練功去了。”趙子軒對這軀體的父母並無太深厚的感情，但既然占據了人家的軀體，總得給人家父母個交代。不然當天晚上就跟紫陽真人走了。
趙母欲說還休，被趙父用眼色製止……
紫陽真人確實沒有收趙子軒為徒，自然也不能將其門派的功法傳授於他，但紫陽真人曾經先後參與大門派間的聯合行動，滅了兩個用門下弟子改良心法的邪派，在搜索兩派殘餘高層的途中得到了兩派用上百年時間和近千名弟子性命換來在改良心法方麵的經驗。當時紫陽真人並沒有將這些東西上交門派，而是自己保存了起來。
正道門派雖然不會用弟子性命去改良心法，但是對這些經驗也是極其需要的，一旦發現必定會花大力氣拿到手。這些年他從中獲益良多，但是又不敢收弟子傳授。因為無論是得到改良心法的經驗，還是得到其他高價值的物品不上交都是門派大忌，更何況還牽涉到其他門派。搞不好爆發幾大門派開戰都是有可能的，所以隻能便宜了趙子軒。
紫陽真人在傳授之前明確告知趙子軒有風險，讓他慎重考慮。
趙子軒毫不猶豫地同意了。因為他可不想隻練習一些安全但一直無法向高層突破的蹩腳功法。何況他也不傻，敏銳地察覺到能讓大門派聯合絞殺的邪派，其心法和功法的威力絕對不會差。
多說一句，在赤星，練功讓人修為提升的功法被稱為心法，相當於提升了這個人的力量；而使用力量的技巧，比如劍法掌法之類，統稱為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