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暗箱操作
時間：五天後。
地點：水雲鎮武院比武場。
天氣：風和日麗。
人物：水雲鎮武道院大部分人員和鎮衙門代表。
“吉時到！請趙子軒同學上台抽簽”武道院教導大聲宣布，“裏麵都是我院前二十優秀學員，你要抽兩名與你對戰的學員，必須兩戰全勝才能辭學留額。但你如果抽到前三名，你隻要能支撐過五招就算勝利。”
趙子軒點點頭，示意知道了。
水雲鎮武道院在奉賢郡排名靠前，生源質量自然不差。在整個奉賢郡排得上號的有“三傑”和“七雄”十人。
“三傑”指的是水雲鎮武道院裏最強的三人。這三人分別是冷凝霜、淩空和關世傑。三人均因為天賦過人或家室餘蔭而提前學到了修真法門。實力之強，別說鎮武道院學生難望其項背，就是吉慶府武道院學生中能贏三人的也不會超過一巴掌之數。三人若是放棄修真，在府武道院擔任教習一職都綽綽有餘。這也是為什麽教導說隻要趙子軒抽中三人中的任何一個，隻要能撐過五招就算贏了的最根本原因。
趙子軒得了紫陽真人的傳授自然不敢掉以輕心，就是對這三人的印象太過深刻，甚至留下了心理陰影。
冷凝霜擅長指法和步法。其指法雖靈活多變道卻又有一種陽剛之勁。因此靈活多變不代表攻擊力弱，修真界有一句話“寧挨十拳不挨一掌，寧比十掌不挨一肘，寧挨十肘不挨一指”，在冷凝霜這套指法裏體現得淋漓盡致。一旦被其指法擊中，穿個窟窿還是小事，對體內五髒六腑的震撼性破壞才是最令人頭疼的。再加上其步法變幻莫測，兩者配合，更加令人防不上防。冷凝霜與人對戰時使出這些功夫，有一種更甚於舞蹈的美，讓旁人賞心悅目。不過美則美矣，殺機亦重得令人心有餘悸。曾有人不識好歹而見色起意，結果其死像讓同懷有不好之意的人再也提不起半點覬覦之心。
淩空擅長腿法，憑借一路腿法橫掃各路勁敵。趙子軒曾與其數度交手，均一招敗北。
關世傑則擅長拳法，拳法中暗藏劈斬，淩厲無比。曾有人推測，那很可能是一門刀法的空手用法。趙子軒與其僅交手過一次，僅僅抵擋對方一招就不得不認輸，因為整條手臂都疼得發抖，痛感在之後兩天都沒完全消除！
“七雄”指的是“三傑”以下的前七名學生，論實力，在奉賢郡均在前五十以內。能達到這種程度，天賦和努力缺一不可。這七人中任何一人，在奉賢郡內都是小有名氣。隻要能贏其中一個，那人的名氣立即能上升好幾個檔次。當然了，“七雄”跟“三傑”差距太大，不然也不至於無法並稱。
不過巧的是，無論是“三傑”和“七雄”之首，都是女子，且都是美女。
這讓很多人都覺得不可思議，不少人猜測其中是否會有禮讓美人的成分在裏麵，但事實就是如此，沒有任何虛假成分。
趙子軒麵無表情走上擂台，他知道自己的對手是“三傑”，而非“七雄”，其餘更不在話下。因此心裏定得很，教導抽簽的時候他連看都懶得看。
抽簽結果出來了，趙寒山！
第一簽居然是他的遠房本家兄弟趙寒山，全院排名第六。由於實力較強和家庭條件優越，再加上其相對傲氣，所以向來不怎麽看得起趙子軒。
現場一片嘩然，第一簽就抽中了實力如此之強的對手，也算趙子軒出師不利吧，雖說有人嫉妒趙子軒的機遇，但內心裏希望他通過測試的同窗還是占了絕大多數。
趙寒山麵無表情地走上擂台，隻說一句：“我會全力以赴，希望你能贏我。”然後擺出了起手式。
趙子軒抱拳回了一禮，隻說兩個字：“謝謝！”
“這傻子怎麽還用套路啊？”卓靈韻不禁急了。
“慢慢看吧。”冷凝霜道。
比武開始，雙方你來我往打得異常激烈。
雖說未分勝負，但是下麵已是目瞪口呆。趙子軒在武道院的排名隻是三十左右，現在與排名第六的人交手那麽久不見敗績，已是武道院前十的水準了！這水平進步得也太快了吧？！
更讓人意外的是趙子軒用的是套路武學，而非常用的搏擊技法。
趙子軒其實天賦不算差，原先因為學武不專才導致水平在中上水準。如果他沒得到那本秘籍，沒一遍又一遍地練習那套掌法浪費大量的時間，雖然他還會經常陷入與冷凝霜的幻想之中，但在水雲鎮武道院絕對能進前十。
其中一人問出了大家的疑惑：“為什麽套路也能用於實戰？”
一副院長誘導式問其：“實戰中雙方出招後的反應時間是多長？”
“零點零幾秒吧，也有可能更快。”
“如何才能讓人在零點零幾秒作出反應？”
“高強度、不斷重複地練習一個動作。”
“趙子軒練習套路的時候是怎麽練的？”
“一遍又一遍地練習。”
“背一篇上千字的文章容易還是背一句十幾個字的話容易？”
“那肯定是背一句話容易啊！”
“為什麽？”
“因為字少，容易讓人記住。”說到這那學生已經反映過來了，但他還有一個疑問“練習套路不會導致壞習慣嗎？誰也不可能保證對手下一招怎麽出，萬一對手完全不按套路出招怎麽辦？”
副院長依然不急不慢地循循誘導：“你用了套路第一招，下一招不用第二招會犯法嗎？”
“不會……”那學生頓時語塞。
“套路的目的是將所學的動作組合起來方便記憶。如果說套路是一片文章，招式就是一個個字，字大家都認識，但是能用大家都認識的字寫成千古名篇又有幾人？也像一串串珍珠，最重要、最珍貴的是那一粒粒珍珠，而不是將珍珠連在一起那根線，一遍又一遍地練習套路，就相當於把重點放在那一根把珍珠連在一起的線上，是舍本逐末的做法。”
那學生似懂非懂第點點頭。
“套路能不能使用，看怎麽練。一遍又一遍地練習叫體操式練法，是永遠不能與搏擊術相提並論的。”
副院長有一點沒說，其實在趙子軒擁有那套掌法之後包括他在內的很多人都曾起過覬覦之心。後來發現趙子軒練了之後武道修為不但沒有突飛猛進，反而進步速度下降了很多，於是推測他得到的應該不是什麽高級貨，所以那些人才沒有理他。不然趙子軒的墳頭早就長滿青草了，甚至死了以後連墳都沒有或者連屍體都找不到！不過從現在看來，趙子軒得到的秘籍可不是什麽普通貨色啊！自己若是能得到，實力恐怕能提升一倍以上。可惜的是，現在人家有高人照應，再下手那是純熟壽星公上吊——活膩歪了！
趙子軒武道修為大進的原因除了得到紫陽真人的指點外，還有就是占據他軀體得靈魂也是練習套路的高手，留院察看那段時間早就摒棄了套路的練習方法，三個月來隻重點練習兩招，對招式的熟練程度已經到了極高的程度。再加上得到金剛慈悲掌的所有練習訣竅，雖說以其修為還不足以發揮該掌法真正威能的萬分之一，但武藝和眼光與三個月前已是天壤之別。
很快，眼光獨到的人已經發現趙寒山快頂不住了，因為他已經滿頭大汗和出現咬牙的跡象，且每招所攜帶的力量已經出現明顯下降，而趙子軒卻沒有出現這種跡象。
果不其然，數十招後趙子軒給趙寒山來了個過肩摔。
趙寒山雖然傲氣，但還認賬，幹淨利落認輸。
第一場，趙子軒勝。
趙子軒的獲勝並沒有讓人太過驚訝，畢竟有膽量提出辭學留額的，再差也不會差到哪裏去。
教導拱手祝賀，開始抽簽。
第二簽，武道院排名第二的淩空！
“我呸！這老狐狸還真不要臉了，居然暗箱操作！”一人憤憤不平地說，“他娘的還是小看了你，雖然那天你遵從了大家的意見按規矩抽簽，沒想到你會做得那麽明顯！”
旁邊一人笑道：“您何以覺得是暗箱操作？”
“還用想，兩簽都是排名如此靠前的對手，這種幾率雖不大，但還是有的”那人冷笑道，“可對手偏偏不是第一和第四名，因為這兩人是女的，心軟，哪怕能贏可能都會放水，而是這兩個脾氣最臭的！再加上教導的為人，剩下的不用我多說了吧。”
那人頓時語塞，根據院長的為人，心知對方所說十有八九是真的，反倒不知道怎麽說了。
“完了，這呆子抽到的是淩空，估計難贏了。”卓靈韻忍不住掩口說道。
從他剛才與趙寒山的交手情況來看，在淩空的手上撐過五招的可能性不大。淩空雖然排名第二，但第五名與他相比已不是一個層次的人了。淩空因為天賦過人而得高人垂青，提前學到了修真法門。他隻是因為特殊原因而留在鎮武道院而已，有人推測過淩空留在水雲鎮武道院的原因是冷凝霜，隻不過淩空素來沉默寡言，即便是也不會像趙子軒這種花癡一樣顯露，弄得人盡皆知，但淩空經常在冷凝霜出現的地方，也是不爭的事實。
淩空上台後對趙子軒略點頭就說：“你先出手吧！”
沒有幾個人會認為是淩空托大。
趙子軒這不廢話，抱拳還禮後主動出手。
“凝霜，你說那花癡能撐過五招嗎？”冷凝霜旁另一女子問道。
“不知道，希望能撐得住。”冷凝霜說。
她也實在是討厭趙子軒以前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的樣子，如果她對付趙子軒，哪怕能取勝也會認輸，省得整天被這花癡盯著，也不知道他腦子裏想的是什麽，萬一是些可惡的畫麵，自己想到都覺得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