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七章 出其不意的反攻(上)
雖然羅科索夫斯基是個穿越者,知道一些歷史的進程,但不等於他就有改變歷史的能力,即使現在指揮著幾萬人的部隊,充其量也只能在局面戰場上,將一些敗仗變成勝仗或者平局,根本沒有能力改變蘇軍在戰爭初期節節失利的大趨勢。
因此他在聽到維諾格拉多夫這麼說以後,只能苦笑一下,然後頗為無奈地說道:「維諾格拉多夫將軍,我想您也許早已知道,在戰爭爆發的第一天,德軍就對我們所有的機場實施了空襲,將數千架飛機都摧毀在了跑道上,其中還有不少是最先進的戰鬥機。您說說,我們的空軍損失這麼大,在短期內怎麼可能為我們提供空中支援啊?」
看到維諾格拉多夫啞口無言的樣子,羅科索夫斯基輕輕地嘆了口氣,放緩語氣說道:「如果我們能到達足夠的空中支援,就不用在一個又一個城市修築防禦工事,完全可以和敵人打一場勢均力敵的進攻戰。您可以想想,天空中是我軍一眼望不到頭的戰鬥機和轟炸機,對地面的德軍裝甲部隊展開對地攻擊時,是多餘波瀾壯闊的一番場面啊?」
「科斯契卡,」卡梅拉等羅科索夫斯基一說完,立即迫不及待地問:「我們能看到這樣的一天碼?」
羅科索夫斯基記不清楚卡梅拉是否活到了戰爭結束,只能含糊其辭地說:「應該可以吧,卡梅拉同志。至少我認為我們在座的幾個人,都應該可以親眼看到敵人被打敗的那一天。雖然這一天離我們還很遙遠,不過早晚還是會來的。」
第二天一早,從睡夢中醒來的羅科索夫斯基洗漱完畢,正打算到指揮部里去看看有沒有什麼情況。誰知道剛走出房門,就聽到了一陣摩托車的馬達轟鳴聲。他扭頭朝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只見一輛三輪摩托車由唯一的一名摩托車手駕駛著,沿著狹窄的村間土路朝自己駛過來。
在那一刻,羅科索夫斯基以為是什麼地方來的通訊兵,給自己送來緊急的情報,便停下了腳步,站在原地等待。
摩托車在離他只有兩三米遠的地方停了下來,摩托車手翻身下了摩托,首先映入羅科索夫斯基眼帘的,是粗糙的軍裝胸前那飽滿的聳起。
羅科索夫斯基不禁愣住了,他以為自己睡迷糊看錯了,忙用手揉了揉布滿血絲的眼睛,重新打量著面前的這位摩托車手。恰巧對方此刻摘下了鋼盔和護目鏡,露出了淺黃色的短髮,和一張屬於女人的嬌好面孔。
羅科索夫斯基膛目結舌地望著面前這位年輕漂亮的女兵,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他在心裡暗自嘀咕:這個女兵是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第38步兵師和第101坦克師肯定沒有女兵,而利久科夫上校的混成支隊,也沒有女兵的存在,難道她是從天上掉下來的?
沒等羅科索夫斯基想明白了,女兵已抬手向他敬了一個軍禮,用清脆的聲音向他報告說:「您好,司令員同志,我把您的早餐送來了!」
「早餐,什麼早餐?」女兵的話讓羅科索夫斯基更加糊塗了,他可不記得在司令部的廚房裡有什麼女兵。在片刻的慌亂以後,他穩定住自己的情緒,問道:「女戰士同志,你到這裡來,有什麼事情嗎?」
「還能做什麼,當然是給您送早餐了。」女兵說著,將自己手裡的軍帽和護目鏡放在了摩托車的座墊上,轉身去取跨斗里的食盒。
看到女兵將一個精緻的食盒遞到了自己的面前,羅科索夫斯基還感覺自己像在做夢似的。他沒有伸手去接食盒,而是繼續問道:「女戰士同志,您從什麼地方來。」
「當然是從司令部的廚房啊。」女兵聽到羅科索夫斯基這麼問,聳了聳肩膀,有些隨意地說:「我是司務長的命令,給您送早餐來的。」
羅科索夫斯基等女兵說完后,接過了她手裡的食盒,試探地問道:「女戰士同志,你是維諾格拉多夫將軍的部下吧?」
沒想到他這麼一問,女兵居然連連點頭,還很主動地回答說:「是的,司令員同志,我是第七機械化軍的,名字叫瓦尼婭,是昨晚剛隨炊事排趕到這裡的。」
「明白了,」羅科索夫斯基聽完後點了點頭,用友好的語氣向瓦尼婭表示感謝:「瓦尼婭,謝謝你,謝謝你給我送來的早餐。」
瓦尼婭用手一指食盒,對羅科索夫斯基說道:「司令員同志,你吃完以後,請將盒子放在門口,待會兒我回來收拾的。祝您好胃口!」說完,她抬手敬了一個禮,戴上護目鏡和軍帽,騎著摩托車就離開了。
羅科索夫斯基回到自己住的房間里,將食盒放在桌上打開,見裡面有一盤乾麵包片,一盤切成片的香腸,一個不鏽鋼飯盒。沒等他打開飯盒,就聞到了一股久違的香味。
「這是紅菜湯的味道。」羅科索夫斯基自言自語地說著,打開了飯盒,裡面裝的果然是著名的紅菜湯。他拿起放在食盒裡的勺子舀了舀,發現下面居然還有幾塊牛肉。自從來到了亞爾采沃,他幾乎天天和戰士們一起吃麵包干,喝比白開水強不了多少的白菜或胡蘿蔔湯,如今居然能吃到豐盛的紅菜湯,真是太令他感到親切了。
等他走進司令部的時候,就看到正對著門坐的維諾格拉多夫,正沖著自己在微笑。他沖對方打了個招呼,然後禮貌地問道:「維諾格拉多夫將軍,那個送早餐的女戰士,是您派去的吧?」
「沒錯,司令員同志。」維諾格拉多夫點著頭說道:「您是我們的司令員同志,照顧好您的身體,這是必須的。如果您的身體垮了,那麼該由誰來指揮我們作戰呢?」
「謝謝,謝謝您,維諾格拉多夫將軍。」羅科索夫斯基對維諾格拉多夫所表達出來的善意表示了感謝,隨後問站在旁邊的馬利寧:「參謀長,有什麼情況嗎?」
「目前在亞爾采沃的西面,還是一片風平浪靜,沒有發現敵人有進攻的跡象。」馬利寧恭恭敬敬地回答說:「而上級撥給我們的坦克到了,利久科夫上校正帶著他們的部下接收這批坦克呢。」
「第101坦克師支援給混成支隊的坦克手,都到位了嗎?」羅科索夫斯基雖然昨天說服了米哈伊洛夫,但心裡還是擔心他會臨時變卦,因此有點擔心地說:「如果沒有坦克手的話,這些坦克就是一堆廢鐵。」
「放心吧,司令員同志。」馬利寧看出了羅科索夫斯基擔心的是什麼事情,連忙向他解釋說:「一聽說上級給我們的坦克運到了,米哈伊洛夫上校就帶著一百名坦克手,去了混成支隊的防區,準備親手將這些有著豐富戰鬥經驗的坦克手,都交給利久科夫上校指揮。」
正當羅科索夫斯基暗鬆一口氣的時候,忽聽馬利寧又補充了一句:「司令員同志,我們現在遇到了一個麻煩事情。」
「什麼事?」馬利寧的話,讓羅科索夫斯基的心又猛地懸了起來。
「我們的糧食和彈藥數量都不多了。」馬利寧謹慎地說道:「如果上級不立即給我們進行補充的話,我們的戰士和武器可都要餓肚子了。人餓肚子還沒有什麼問題,可要是槍里沒有子彈,那就是一根燒火棍。」
「向上級彙報了嗎?」羅科索夫斯基緊張地問道。
馬利寧點了點頭,隨即又搖搖頭說:「我給方面軍司令部打了電話,將我們的情況告訴了他們。但接電話的指揮員,說元帥同志沒在指揮部,他們無法做主。」
「元帥去什麼地方了?」
「不清楚。」馬利寧簡短地回答說:「他們只說元帥同志下部隊了,具體在哪支部隊就不太清楚了。而且,他們也不知道元帥同志什麼時候,能回到司令部。」
羅科索夫斯基聽到這裡,真是哭笑不得,他知道很多蘇軍的指揮員,在沒有得到上級的命令以前,什麼決定都不敢自己做主。如果鐵木辛哥在一天不回司令部,那麼自己的部隊就一天得不到補充;如果拖上了三五天,自己的防線就有可能因為彈盡糧絕而被突破。
他望著馬利寧說道:「參謀長同志,在亞爾采沃的北面,有幾座被放棄了的軍用倉庫,在裡面應該能找到我們所需要的武器彈藥,和所需要的物資。」
「司令員同志,我已經讓塔拉索夫中校去檢查過了,」馬利寧表情嚴肅地說:「據他報告,倉庫里如今除了軍裝外,就沒有別的物資了。」
聽說倉庫里只剩下了軍裝,羅科索夫斯基不免微微有些失望,他想了想,然後吩咐馬利寧:「參謀長,您立即派出人手,去見倉庫里的軍裝都運出來,能運多少就運多少。目前在第二道防線的幾支部隊,在近期將大量補充兵員,這些軍裝正好可以給新兵們穿。」
「我明白了。」馬利寧果斷地回答說:「我這就安排人手去搬運軍裝。」
德軍一上午沒有向亞爾采沃西面的防禦陣地發起進攻,一直嚴陣以待的部隊不禁有些士氣低落。堅守在左翼的摩托化師師長給維諾格拉多夫打來了電話,用抱怨的語氣說道:「軍長同志,我們從天不亮就讓指戰員們進入了陣地,可是到現在,也沒有看到敵人的影子……」
「不要著急,上校同志。敵人早晚會發起進攻的。」雖然看到德軍遲遲不進攻,維諾格拉多夫也是心急如焚,但此刻聽到部下這樣抱怨的時候,他卻安慰對方說:「你們現在的任務,就是在陣地上多挖防炮洞,用於在遭到敵人炮擊的時候,可以讓我們的戰士躲在裡面。」
羅科索夫斯基聽到維諾格拉多夫如此吩咐自己的部下,立即想起了一件事,連忙叫住了正準備掛電話的維諾格拉多夫:「將軍同志,讓您的部下先別掛電話,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要叮囑他一下。」
維諾格拉多夫對著話筒說了一句:「上校,先不要掛斷電話,司令員同志要和您講話。」說完,他就將話筒遞給了羅科索夫斯基。
羅科索夫斯基將話筒貼在耳邊,大聲地說道:「喂,上校同志,我想到一個辦法,就算不挖防炮洞,也可以使部隊在遭到敵人猛烈炮擊時的傷亡。」
「真的嗎,司令員同志?」摩托化師的師長聽到羅科索夫斯基這麼說,不禁喜出望外,連忙追問道:「不知道是什麼辦法?」
德軍一上午沒有向亞爾采沃西面的防禦陣地發起進攻,一直嚴陣以待的部隊不禁有些士氣低落。堅守在左翼的摩托化師師長給維諾格拉多夫打來了電話,用抱怨的語氣說道:「軍長同志,我們從天不亮就讓指戰員們進入了陣地,可是到現在,也沒有看到敵人的影子……」
「不要著急,上校同志。敵人早晚會發起進攻的。」雖然看到德軍遲遲不進攻,維諾格拉多夫也是心急如焚,但此刻聽到部下這樣抱怨的時候,他卻安慰對方說:「你們現在的任務,就是在陣地上多挖防炮洞,用於在遭到敵人炮擊的時候,可以讓我們的戰士躲在裡面。」
羅科索夫斯基聽到維諾格拉多夫如此吩咐自己的部下,立即想起了一件事,連忙叫住了正準備掛電話的維諾格拉多夫:「將軍同志,讓您的部下先別掛電話,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要叮囑他一下。」
維諾格拉多夫對著話筒說了一句:「上校,先不要掛斷電話,司令員同志要和您講話。」說完,他就將話筒遞給了羅科索夫斯基。
羅科索夫斯基將話筒貼在耳邊,大聲地說道:「喂,上校同志,我想到一個辦法,就算不挖防炮洞,也可以使部隊在遭到敵人猛烈炮擊時的傷亡。」
「真的嗎,司令員同志?」摩托化師的師長聽到羅科索夫斯基這麼說,不禁喜出望外,連忙追問道:「不知道是什麼辦法?」(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