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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零六章

  費久寧斯基和巴托夫接到電話后,立即把手裡的工作移交給副手,匆匆忙忙地趕往了羅科索夫斯基的司令部。


  說來也巧,費久寧斯基乘坐的吉普車剛停在司令部的門口,他就看到另外一輛吉普車也沿著坑坑窪窪的道路駛過來,看樣子也正朝司令部開來。


  坐在副駕駛位置的副官,朝對面駛過來的吉普車看了片刻,便扭頭對費久寧斯基說:「司令員同志,對面車上是第65集團軍的巴托夫將軍。」


  聽說對面車上是巴托夫,費久寧斯基猜測可能對方也是來見羅科索夫斯基的,便推開車門下了車,站在車旁靜靜地等待。


  而巴托夫的副官,也同樣看到了費久寧斯基的車,連忙扭頭對坐在後面的巴托夫說道:「司令員同志,費久寧斯基將軍在司令部門口。」


  「哦,費久寧斯基也來了?」巴托夫聽副官這麼說,連忙朝車窗外望去,看到司令部門口停著一輛吉普車,而自己所熟悉的費久寧斯基就站在車旁,似乎在等著誰。「就在這裡把車停下吧。」


  吉普車在路邊停下,副官連忙跳下車,來到後面幫巴托夫打開了車門。巴托夫從車裡出來之後,吩咐副官:「你和司機先把車開到停車場去,我待會兒辦完事就去找你。」說完,巴托夫就邁步朝不遠處的費久寧斯基走去。


  「你好,帕維爾?伊萬諾維奇!」見巴托夫朝自己走來,費久寧斯基笑著和對方打招呼:「真是沒想到,會在這裡碰到你。怎麼,你也是被元帥同志招來的嗎?」


  「是啊,伊萬?伊萬諾維奇。」巴托夫上前一邊和費久寧斯基握手,一邊點頭回答說:「我是接到方面軍司令部的電話,才急急忙忙趕過來。你說說,元帥同志這麼急著把我們兩人叫來,是不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啊?」


  「如果不是重要的事情,元帥同志也不會如此著急地招我們過來了。」雖說費久寧斯基是羅科索夫斯基的好友,但隨著兩人的地位變化,他對羅科索夫斯基的稱呼,已經由原來親昵的「科斯契卡」變成了相當正式的「元帥同志」。「我們進去吧,巴托夫將軍,別讓元帥同志等急了。」


  門外執勤的戰士就算不認識費久寧斯基和巴托夫,但也認識他們肩章上的軍銜,看到兩人朝門口走來,不光沒有阻攔,反而原地立正,抬手向兩人敬禮。


  兩人進了建築物,沿著走廊朝前走去時,交談就變得有些正式化了,巴托夫首先開口問道:「費久寧斯基同志,你們那裡的情況如何,以現有的兵力能繼續向北突擊嗎?」


  「不太好,德國人的抵抗很頑強。」聽起來巴托夫像是很隨意地了解自己右翼友軍的情況,但費久寧斯基卻明白對方的畫外之音,前段時間因為作戰的需要,羅科索夫斯基把巴托夫麾下的近衛第37師划給自己指揮,曾經專門叮囑過自己,一旦形勢好轉,拉希莫夫少將指揮的近衛師將立即歸建。費久寧斯基可不覺得如今是讓近衛師歸建的好時機,便搖著頭說:「巴托夫將軍,我覺得在短時間內,可能是無法讓拉希莫夫的部隊歸建了。」


  巴托夫其實也是一時心血來潮,隨口問問,如果能讓自己的部隊歸建,那麼在接下來的北上戰鬥中,進攻的力量就能得到加強;但如果要不回來,也無所謂,就憑自己現有的實力,依舊能完成北上的任務。此刻聽到費久寧斯基給出了一個意料中的答案,他便擺了擺手,故作大度地說道:「沒關係,費久寧斯基將軍,等時機成熟時,再讓拉希莫夫的部隊歸建吧。」


  兩人說著話,不知不覺就來到了司令部的門口,巴托夫看到正在屋裡忙碌的博戈柳博夫,便提高嗓門問了一句:「參謀長同志,可以進來嗎?」


  博戈柳博夫聽到身後響起的聲音,扭頭一看,原來是巴托夫和費久寧斯基來了,連忙上前和兩人一一握手,客氣地說:「兩位將軍同志,你們來了!元帥同志在他的辦公室里等你們,你們直接進去吧。」


  兩人向博戈柳博夫道謝之後,徑直朝著裡面的辦公室走去。來到辦公室門口,兩人看到羅科索夫斯基正坐在辦公桌後面處理文件,便一起走進了屋子,來到了羅科索夫斯基的辦公桌前,將手舉到了額邊,按照條例報告:「蘇聯元帥同志,第65集團軍(第突擊集團軍)司令員巴托夫(費久寧斯基)奉命來到,我聽從您的命令,請指示!」


  羅科索夫斯基抬頭看清楚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是巴托夫和費久寧斯基,連忙站起身,隔著辦公桌與兩人一一握手,隨後指著不遠處長會議桌旁的椅子說道:「兩位將軍同志,都請坐吧。」


  等兩人在會議桌旁落座后,羅科索夫斯基從辦公桌後走了出來,他來到會議桌旁,拉出一把椅子坐下,把放在桌上的地圖,朝兩人的面前推了推,隨後開門見山地說:「兩位將軍同志,今天把你們叫到司令部來,是為了布置下一步的作戰任務,如何以最快的速度,前出到但澤地區。」


  聽到羅科索夫斯基這麼說,費久寧斯基和巴托夫對視一眼后,苦笑著說:「元帥同志,我的部隊經過長期的戰鬥,各師兵員嚴重不足,如今可以說每前進一公里,我們都要付出相當巨大的代價。如果在得到兵員和技術裝備的補充前,依舊保持向北面進攻的話,對我們來說,幾乎是一項難以完成的任務。」


  費久寧斯基在說這番話時,羅科索夫斯基有意瞅了巴托夫一眼,見對方的臉上也滿是為難之色,便猜到了他的心裡可能也有和費久寧斯基同樣的想法。等費久寧斯基說完后,他就接著說:「兩位將軍同志,在目前的情況下,給你們補充兵員和技術裝備是不可能,我曾經多次向最高統帥部申請過,但令人遺憾的是,都被拒絕了。」


  見到兩人因為自己的這番話,臉上都不約而同地流露出失望的表情,羅科索夫斯基不禁笑了笑,繼續說道:「費久寧斯基將軍,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孤軍作戰的,當你的部隊前出到拉平、楚考一帶時,我會讓巴托夫將軍把部隊掉過頭,從西面接近了但澤,來掩護你們的行動。」


  看到費久寧斯基的臉上露出了喜色,羅科索夫斯基又面向巴托夫說道:「巴托夫將軍,再你左翼的第49和第70集團軍,在你們向北面進攻時,會與你們進行密切協同,在你的北面向措波特方向進攻,使你可以從容地把部隊掉過頭,去配合費久寧斯基的向北進攻。」


  羅科索夫斯基的話,等於是給兩位將軍吃了一顆定心丸,這麼一來,他們就不用再擔心自己向北面的但澤方向進攻時,會出現攻堅力量不足的情況。費久寧斯基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隨後信心滿滿地對羅科索夫斯基說:「元帥同志,假如我們集團軍在進攻時,能得到巴托夫將軍的配合,那麼就有足夠的兵力,用來突破德軍在我們正面所建立的各種防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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