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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一十九章

  蘇軍在重新調整兵力的同時,堅守在措波特地區的德軍也進行了調整,原來的空軍野戰師和人民擲彈兵師,在戰鬥都被打殘了,被希姆萊調往後方休整,防務由新補充的擲彈兵師和第4坦克師來負責。


  趁著沒有戰事,羅科索夫斯基叫上了蘇博京,前往愛沙尼亞第8軍視察。雖說該軍在解放措波特的戰鬥中,表現很一般,甚至還因為疏忽,被德軍殲滅了一個坦克營,但為了鼓舞該部隊的軍心士氣,羅科索夫斯基還是毅然決定前往該軍視察。


  費久寧斯基得知羅科索夫斯基一行將前往愛沙尼亞第8軍,便將集團軍的工作移交給參謀長,自己帶著一個警衛班,提前趕到了第8軍的駐地,等待羅科索夫斯基他們的到來。


  佩爾恩看到費久寧斯基出現在自己的指揮部,被嚇了一跳,連忙迎上去敬禮,同時小心翼翼地問:「司令員同志,您怎麼到這裡來了?」


  費久寧斯基抬手還了一個禮,沒好氣地說:「元帥同志很快就要到你們這裡來視察了,如果我不來的話,沒準你們中間的誰就會被送上軍事法庭。」


  「什麼,有人會被送上軍事法庭?」佩爾恩的心裡很明白,如今是戰爭期間,被送上軍事法庭等於就是死亡的代名詞,他抬手抹了一把額頭冒出的汗水,神情慌亂地問:「元帥同志要到我們這裡視察,怎麼沒人事先通知我啊?」


  「我現在不是通知你了么?」費久寧斯基表情嚴肅地說:「趁著元帥同志還沒來,你好好想一想,該如何向他解釋坦克營全軍覆滅的事情。」


  「可是,司令員同志。」聽到費久寧斯基又舊事重提,佩爾恩的額頭冒出更多的冷汗:「這件事情我已經給您寫了詳細的報告,難道上級還要追查此事嗎?」


  「你覺得呢?」費久寧斯基盯著佩爾恩,冷笑著說:「若不是要追究此事,元帥同志怎麼會如此突然地到你們這裡來視察呢?」


  關於到愛沙尼亞第8軍視察一事,羅科索夫斯基在通知費久寧斯基時,並沒有說明具體的原因,以為費久寧斯基誤解了他的本意,並給佩爾恩傳達了錯誤的信息。使佩爾恩這位軍長在忐忑不安中,等待著羅科索夫斯基的到來。


  元帥的車隊剛在軍指揮部的門口停下,就有人從外面為羅科索夫斯基打開了車門。羅科索夫斯基下車后,居然看到費久寧斯基就面對著吉普車站立,便快走兩步,向對方伸出手去,好奇的問:「費久寧斯基將軍,你怎麼在這裡?」


  「元帥同志!」兩人私交雖然不錯,但在大庭廣眾之下,費久寧斯基還是恭恭敬敬地稱呼羅科索夫斯基的軍銜:「我聽說您要到這裡來視察,是特意來見您的。」


  羅科索夫斯基接著走向了佩爾恩,向他伸出手,熱情地說:「您好,佩爾恩將軍!從我軍進入東普魯士開始,你們軍就表現得相當不錯。」


  佩爾恩連忙握住羅科索夫斯基的手,陪著笑臉說:「元帥同志,我們在進攻措波特的戰鬥中,表現得不盡人意,而且前兩天還有一支坦克部隊,因為遭到德軍的伏擊,而全軍覆滅。我作為軍長,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勝敗乃是兵家常事,偶爾遭受一兩次失敗,是在所難免的。」羅科索夫斯基聽佩爾恩這麼說,再聯想到不請自來的費久寧斯基,他立即明白是怎麼回事了,連忙安慰佩爾恩說:「不過將軍同志,我希望你們不要再犯類似的錯誤。明白嗎?」


  「明白。」佩爾恩聽到羅科索夫斯基這麼說,不由百感交集,他緊緊地握住對方的手,激動地說:「元帥同志,您請放心,我向您保證,我們以後絕對不會允許因為輕敵,而遭受失敗的事情發生。」


  等佩爾恩向羅科索夫斯基介紹完軍里的其他指揮員后,一行人來到了指揮部里。羅科索夫斯基此行是為了鼓舞士氣,因此他回憶了愛沙尼亞第8軍從東普魯士戰役開始以來,所參與的每一次戰鬥,以及所取得的戰果。


  第8軍的領導在羅科索夫斯基出現前,還以為他是來興師問罪的,心裡充滿了忐忑和不安。但此刻聽到羅科索夫斯基在回憶第8軍所取得的成績,眾人意識到元帥同志這次來軍里,可能不是來找茬的,否則也不會一再地稱讚和誇獎了。


  羅科索夫斯基講得口乾舌燥,停下來喝了一口水,扭頭問坐在旁邊的蘇博京:「軍事委員同志,你也來講兩句吧。」


  蘇博京點了點頭,站起身說道:「各位指揮員同志們,在我們得到的報告中,你們軍的指戰員在戰鬥中,表現出了高度的大無畏和自我犧牲的精神。有的戰士在負了重傷,生命垂危之時,沒有躺在戰場上等死,而是拼盡最後一點力氣,帶著手榴彈爬向敵人的火力點,最後犧牲在前進的道路上……」


  蘇博京最後強調說:「為了表彰你們軍在戰鬥中所取得的一系列戰果,方面軍司令部將對有功的指戰員進行表彰和嘉獎,具體的授勛名單,正在進一步的整理之中。」他的話剛說完,指揮部里頓時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


  羅科索夫斯基等掌聲漸漸稀疏之後,站起身,繼續說道:「指揮員同志們,在戰場上表現得英勇固然重要,但我再一次地號召你們,要愛護戰士們的生命。」他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我們要懂得用智慧去奪取勝利,而不是我們戰士的鮮血和生命。你們明白了嗎?」


  對於羅科索夫斯基的這種說法,盧卡斯提出了質疑:「元帥同志,以前不是批評過少流血的軍事觀點么?它被認為是一種不正確的、引導軍隊妄想輕易取勝的口號。」


  「讓這種說法見鬼去吧。」羅科索夫斯基毫不客氣地說:「別的戰線怎麼樣,我可以不管;但是在我的部隊里,要想成為一名優秀的指揮員,就必須懂得,如何用最小的代價,去取得最大的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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