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 光誕大集合（三）

  「呼！」


  凝固的空間漸漸流轉，然而戰場卻始終被風沙包裹著。


  「嗶咚——！」急促的紅燈鳴響聲隨著風飄開，緊接著便是重物落地聲。


  「我成功了，前輩……」


  清除奧王體內最後的黑暗，夏龍再也支撐不住，鬆開奧王後身形搖晃，難以遏制的疲憊湧上心頭。


  「嘩！」隨著光芒散去，形態退回鎧甲卡利歐，紅燈熄滅后又再次脫離變身，直直仰倒在沙石化的地上。


  「滴，進化儀完成度百分之一百……警告！」


  「異常……警告……」


  意識模糊間，001的聲音砸夏龍耳旁響起，已經麻木的身體再次傳來陣陣刺痛，彷彿萬蟻噬心。


  「呃啊！」


  系統空間黑霧不斷湧現，將整個進化儀漸漸侵染成黑色，紅黑閃電順著溢出遍布夏龍身體，腦海中隱隱現出1號的意志。


  「1號……」夏龍悶哼著咬起牙關，「為什麼？」


  「宿主，進化儀已經補全了，可是，」001的聲音斷斷續續響起，「資料顯示，001不是進化儀原生系統，只是過去黑暗大帝殘留的意念……」


  「所以一直以來我看到的畫面，不是進化儀記憶，」夏龍拽緊拳頭，拚死維持意識清醒，「而是，而是你的記憶嗎？」


  「對不起……」


  001的聲音漸漸脫離電子感：「黑暗大帝已經把所有意識，轉移到了系統空間，馬上，馬上就要通過001佔據宿主身體。」


  夏龍沉默下來，感受到體內代替光芒的黑暗，緩緩閉上眼睛。


  「001，最後再拜託你一次，毀了進化儀還有我的身體。」


  「001無法完成，」001回應道，「只有至強之光與至強之暗交匯才有可能破壞進化儀，001辦不到。」


  沉寂中，001聲音再次響起：「宿主，你曾經說過，命運一定可以改變不是嗎？001也相信。」


  「命運……」


  「宿主，」001聲音微弱道，「人類真的是很不可思議的生命，如果可以，我寧願成為人類……」


  「001？」夏龍提起全身力氣再次睜開眼睛，輕輕喊了一聲。


  「001！」


  黑暗還在持續侵蝕，但1號的意志卻突然間蒸發，連同001一同消失在系統空間。


  整個戰場一時間只剩下風的聲音。


  「001……」望著上空漸漸散去的黑暗漩渦，夏龍思緒泉水般噴涌。


  所有時空的記憶電影般在腦海里閃過，最後回溯到雷歐時空。


  ……


  戰場外，賽羅等人焦急觀望著。


  自從戰鬥回到這邊后，眾人就和夏龍斷開了聯繫，無法靠近戰場，也無法知曉風沙中的情況。


  「到底怎麼樣了？」


  見戰場遲遲沒有動靜，一行人心思愈發急切起來，正想進入戰場，天空突然開始放晴。


  「杏奈姐，快看！」隨著籠罩整個星球的黑暗完全消散，一道道光流不斷落下，所有被帶走的生命又重新回到地球。


  「我們贏了嗎？」


  u小隊成員們興奮地駕駛著工程機器人飛到半空。


  「大家都回來了！」


  「太好了！」


  步美沒有跟著u小隊離開，而是焦急地看向風沙戰場。


  「步美姐姐，」小舞走到步美身後，「龍他……」


  等到能量場消失，在賽羅化身的嵐帶領下，幾人一併進入戰場。


  「老爺子！」入目看到倒在沙地間的奧特之王，賽羅神色一變，連忙跑向奧王。


  步美和小舞沒有看到夏龍身影，對視一眼，一起在風沙中搜尋起來。


  「龍！」


  「龍，你在哪？」


  風沙中，夏龍嘴唇乾裂，臉上黑紋不斷扭曲，瞳孔中不時閃過血光，意識越來越模糊。


  快沒時間了……


  感受到體內狂暴的黑暗能量，夏龍強撐著爬起身，視線掃向進化儀。


  能量核心已經大部分黑化，淡藍色光暈岌岌可危，等到完全散發黑紫光暈的時候，奧特曼格鬥進化儀將成為黑暗進化儀，就如同三千萬年前一樣。


  到時候，所有宇宙都將迎來末日……


  「龍！」身後傳來一陣呼喊聲，「出來啊，龍！」


  夏龍身形頓住，默默回過頭，看向風沙中找來的步美和小舞。


  「步美……」


  頓了頓，移開視線朝沙地深處走去。


  「龍！」


  步美兩人注意到離開的夏龍背影，連忙追上前喊道：「龍，你要去哪？」


  「不要過來！」夏龍狠下心，朝後面擺擺手，「好好留在這裡！」


  「龍！」


  「卡利歐，你……」賽羅聽到聲音趕過來，看到夏龍不由瞳孔放大，「難道你……」


  黑暗沒有消失，反而在夏龍身上變得更為強大了……


  「賽羅，」夏龍打斷道，「保護好她們，答應我。」


  「卡利歐……」


  賽羅猶豫地停下腳步，伸手把步美兩個也攔了下來。


  「賽羅，你幹什麼？」


  「不能過去！」


  賽羅側過頭，不忍道：「絕對不能過去！」


  「謝謝。」微微點點頭，夏龍不顧身後的哭喊聲，踉蹌著繼續前行。


  1號沒有給他多餘的選擇，不管有沒有001，最後進化儀都將失去控制，唯一的解決辦法只有……


  三千萬年前，諾亞的選擇。


  「對不起，步美。」


  走出眾人視野，夏龍回頭看了一眼，臉色一白，驟然失去平衡栽入沙地。


  悶哼著爬起，夏龍視線轉向不斷黑暗化的進化儀。


  藍光越來越少了，不斷被蠶食……


  掙扎著抬起進化儀，夏龍沉下心調動僅剩的能量展開雙翼。


  快點！


  「嘩！」


  塵霧起伏間，夏龍身影驟然消失在沙化的戰場內，包裹在一道護罩內穿入時空隧道。


  ……


  衰弱中的無生命宇宙，夏龍在一道光中落到行星地表。


  「卡利歐，你真的決定了嗎？你的身體……」賽羅默默傳念道。


  「嗯。」夏龍腦海里浮現出各個時空的畫面。


  受到1號影響而爆發的宇宙大戰還在持續，甚至因為進化儀成為新的黑暗源，敵人變得更為厲害，所有戰士同時陷入苦戰。


  蓋亞時空，超羅復活，真羅和我夢藤宮正艱難迎戰。


  高斯時空，迪迦戴拿時空，艾斯美拉魯達行星宇宙，還有光之國時空也都因為黑暗力量而陷入危機。


  「這場浩劫，只有我能阻止。」


  望著空蕩蕩的行星，夏龍突然想到當初和扎基的戰鬥中，救下的那個女孩還一個人生存在地球上。


  「賽羅，」看了眼進化儀，夏龍連忙給賽羅傳念，「只有一件事要麻煩你。」


  「我會去救她，不過，」接到夏龍傳來的信息后，賽羅答應道，「還記得答應過我們什麼嗎？」


  「當然記得，」夏龍頓了頓，輕笑道，「光是紐帶，總有一天，我們還會再見。」


  斷開和賽羅的傳念，夏龍閉上眼睛，深呼吸一口氣。


  「是時候結束了！」


  按住黑紫光芒越來越濃郁的進化儀，夏龍驀然睜開眼睛，咬牙舉起手臂。


  「變身！」


  「嘩！」


  微量光粒子在黑紫光芒包裹下，沿著手臂纏繞，迅速帶著夏龍化為一道黑紫光柱。


  「卡利歐——！」


  隨著光芒收斂，黑暗卡利歐的身形顯露出來，只有雙目還保持著乳白。


  「喝啊！」


  強壓下內心的暴虐衝動，夏龍眸光緊凝著交叉起雙臂，身形顫動間點點光粒子不斷湧出。


  同一時間，所有時空戰鬥中的奧特戰士身上都開始散發出光芒。


  「這是……」


  光之國，賽文一眾戰士詫異地看著光流融入宇宙虛空。


  「是龍嗎？」


  宇宙中還是頭一次出現這樣的盛景，不只是眾多奧特戰士的光之力，連等離子火花塔也湧出了一道光流，光與暗交相衝擊。


  不只是光之國時空，迪迦戴拿時空，高斯時空，蓋亞時空……所有與夏龍產生交集的宇宙都湧來光之力。


  《奧特曼傳奇》世界，步美和小舞紅著眼睛，目送光輝流向宇宙深處。


  「龍！我們等你！」


  ……


  衰亡宇宙，環繞夏龍的光華越來越多，所有人的信念集結在一起陸續與夏龍意識海中的光團相融，光流交織間，一個巨大的光之虛影漸漸凝聚。


  「諾亞……」


  抬起頭，夏龍與光之巨人視線相對，隨後整個人被光輝包裹起來。


  （未完待續）

  （傳奇卷結束，下一卷《奧特曼格鬥進化》神之卷即將開始新的冒險，結合銀河奧特曼到歐布奧特曼的劇情，可能就是本書最後一卷了，請多多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