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面具
關東醫大病院，一條薰將五代帶到后直接便找了椿秀一檢查身體。
作為警察科學研究所的合作醫院，在檢查五代之前椿秀一就檢查過一號未確認生命體殘餘組織，發現五代居然也有同樣的特徵。
相比普通人，五代的肌肉組織被強化，神經也變得很發達，力量和反應力都有提升，最特別的是融入五代身體的腰帶。
「他腹部那條帶狀物，」椿秀一看著五代身體的掃描圖說明道，「那條腰帶正向全身伸展出類似神經組織的東西，我想恐怕就是因為這個令身體急劇變化吧，現在還好，如果這東西延伸到腦部的話，搞不好就再也不是人類了。」
「不是人類？」一條薰追問道，「那他會變成什麼？」
椿秀一轉向兩人：「會和那些傢伙一樣，變成只為戰鬥的生物兵器。」
……
文京區，波雷波雷餐廳，老闆在閣樓翻找好一會，最後終於找出兩個有些破舊的木頭面具。
「好像只剩下這兩個了。」老闆將其中一個小孩戴的面具放了回去，遞給夏龍一個看著像有兩隻兔子耳朵的面具，「你是要參加什麼化妝舞會嗎？其實我年輕的時候也是很受歡迎的……」
「我再改改吧。」
夏龍勉強接過粗糙的面具，沒有理會老闆的碎言碎語，又找了一些工具還有顏料就走出閣樓。
「誒，這就走了嗎？」老闆匆匆收拾好雜物，跟著道，「好歹先幫我一下忙啊，客人都快要來了。」
正說著樓下便傳來推門聲，系在門上的鈴鐺連連響動，不少人蜂擁走進小店，老闆顧不上其他，急忙下樓招呼道：「歡迎歡迎。」
夏龍站在樓梯口，看到老闆忙得手忙腳亂，笑著搖了搖頭，把面具和工具放到卧室后，也跟著下樓幫忙招待客人。
「哦，對了，」老闆一邊做著咖喱飯一邊想起來問夏龍道，「你叫什麼名字？」
「夏……真夏龍。」
「我就叫你阿龍吧，可以幫3號桌的客人拿兩杯冰咖啡嗎？」
小店菜式不多，算是東方風味特色餐廳，客人大多都是點份咖喱飯或鰻魚飯之類的，另外再點杯飲料。
「檸檬茶可以來一杯嗎？再來份鰻魚飯。」
「好，馬上就好。」
「我跟你說，這裡的咖喱飯很好吃的，」一對情侶說笑著走進門，看到當服務員的夏龍愣道，「又換了個人嗎？」
「不是，」老闆一邊盛飯一邊解釋道，「他只是幫幫忙而已，好了，咖喱飯好了，阿龍啊，再幫我拿個盤子。」
「請慢用。」夏龍看了看熱鬧起來的小店，將一份咖喱飯還有兩杯紅茶端給客人。
這已經不知道是他走過的第幾個世界了，每個世界的普通人都差不多，面對未知危險擔驚受怕之餘也在努力生活著，生活在這樣危險的世界里。
飯點過後客人散去后，老闆累得幾乎喘不過氣，連和夏龍閑聊的心思都沒了。
「真是辛苦你了，阿龍，幫了我大忙了。」
「沒事，我還要謝謝你留我住在這裡。」
夏龍幫忙收拾好碗筷后回到樓上自己的卧室，看著兔子面具怔怔出神。
頓了頓，夏龍拿起面具，先把醒目的兩個兔耳朵削去，又用顏料小心地在面具正面塗改。
往來了幾次警署后，他也知道現在和以前不一樣，不能莽撞地隨便戰鬥了。
雖然空我時空並沒有假面騎士的說法，但這的確是個假面騎士的世界，他沒法變身戰鬥，不過至少也要簡單偽裝下自己。
用小刀削去多餘的木屑，夏龍吹了吹，開始描繪紋路，不知不覺間看著竟然和變身後的卡利歐有些相似。
停下筆看著經過改造的面具，有些簡陋，放在外面幾乎賣不出去，不過卻忽然讓他想起了遠方的女兒。
還在當皮套演員的時候，舞美曾經也用紙做過一個奧特曼面具，時間總是過得這麼快，距離他離開已經有一段時間，現在的舞美大概已經結婚了，不知道在另一個世界過得怎麼樣。
想著想著又從懷裡取出貝殼護身符，儘管磨損得有些厲害，還是帶給他一絲溫暖……
「阿龍，」老闆忽然敲門道，「你在裡面嗎？」
「怎麼了？」夏龍回過神，「有什麼事嗎？」
老闆推開門：「我是看你一直沒有動靜，你應該餓了吧，下去吃點東西，你也該嘗嘗我做的美味咖喱飯嘛。」
「好，」夏龍放下面具道，「我馬上就下去。」
……
入夜，招待完最後一位客人後，夏龍正和老闆一起吃晚餐，電視新聞里忽然又報道起4號與未確認生命體的戰鬥。
「今天下午，港區和品川區發生多起跳樓意外，目前警方已經確認是第6號未確認生命體，稍早的時候6號出現在杉並區，最後同4號交戰後不知所蹤……」
「6號？」夏龍放下勺子，回頭看向電視。
老闆臉色難看道：「又是這些傢伙，最近的悲劇實在太多了，阿龍，我看以後還是盡量少外出。」
「我吃飽了！」夏龍將還剩下一半咖喱飯的盤子放到櫃檯上，拿起電話聯絡一條。
「喂，一條警官，我剛看到報道了……五代受傷了？嗯嗯，我知道了，不過我想去看看五代。」
「發生什麼事了？」老闆在一旁著急道，「你在給誰打電話？雄介怎麼會受傷了？」
「老闆，我出去一下！」夏龍放下電話，匆忙跑出餐廳。
關東醫大病院，夏龍趕到的時候已經是晚上9點多鐘，還沒進醫院就看到五代騎著那輛警用機車匆匆離去，眨眼就消失在路口。
「五代！」
盯著五代離開的方向看了一會，夏龍疑惑地走到病院大廳，發現一條薰和澤渡櫻子都在，還有一個陌生的年輕醫生。
「一條警官，不是說五代他受傷了嗎？」
「嗯，是這樣沒錯，」一條薰看起來很愧疚，「他的確受了很嚴重的傷，不過……」
椿秀一沉聲接話道：「那樣的傷勢，如果是普通人早死了，因為他是被強化的身體我說不準，不過，正常來說傷完全痊癒肯定也要一個月。」
「一個月？」夏龍默然看向外面，「怎麼會受這麼重的傷？那個第6號很強嗎？」
「嗯，五代在戰鬥中突然變成藍色了，好像完全不是6號對手。」
一條說著朝櫻子道歉道：「非常抱歉，跟你擔心的一樣了。」
夏龍記得櫻子之前因為擔心五代出事，有讓一條阻止過，看了沉默的幾人一眼，笑笑道：「我想你們應該多相信他一點，這也是五代自己的選擇，既然成了戰士，受傷就一定不可避免的。」
櫻子嘴唇動了動，轉向夏龍道：「你怎麼和五代一樣都說得這麼輕鬆，五代他很有可能一不小心就沒命啊。」
「所以你們就應該更加支持他不是嗎？放心吧，五代他一定不會有事的。」
夏龍看了看時間道：「我想他現在應該是回去了，我也回去照顧他吧，有什麼事可以打餐廳的電話，我會接的。」
點點頭，夏龍轉身離開病院。
很少有不怕死的人，連他也不例外，老實說，從開始走上進化之路，一直到現在，他的內心都始終是個徹頭徹尾的人類，同樣會怕死怕痛，不過當有了戰鬥的意義后，很多東西都會變的很不一樣，五代大概也和他一樣吧。
回到波雷波雷餐廳已經快晚上11點鐘，夏龍在外面就看到五代的機車，進門后老闆立馬迎了上來。
「到底怎麼了？雄介他一回來就上去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