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六十二章 難以取捨
結果白桀剛出了巴蜀之地，經過江州的時候，便倒在了路上，守城的衛兵看到奄奄一息的白桀，以為是在外面歸來的遊子，看他一身破破爛爛的衣服就自然而然地以為白桀是貧民窟的，就把他往貧民窟的街上隨便一扔就走了。
再之後的事，白桀就不知道了。
白桀講完之後，天初愣了很久，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考當中，直到白月推了他一把才緩過神來。
「想什麼呢？都等你說話呢，現在該怎麼辦啊？」
天初表情複雜地看向白桀，幽幽地問了一句：「寒陽觀不存在了是什麼意思？」
白桀同樣疑惑地看向天初，反問道：「我正想問你們呢，難道我找的地方錯了嗎？」
天初輕輕地搖了搖頭，還在琢磨著那句話的意思。
「嗨！師父你別多想，這你還不明白嗎？肯定又是那幫傢伙看咱們不順眼，故意騙白桀的，咱們寒陽觀香火太盛，他們嫉妒著呢，搶生意嘛！要是別人上咱們觀里打聽別的觀，我也不說！」雲真冷哼了一聲，撇著嘴說道。
「師兄說的沒錯。」雲飛贊同地點點頭，沒有人比他們倆更了解峨眉山的那些同行了。
「師父，我們快去救若珈吧，已經過了兩個月了，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我好擔心啊。」虹兒緊攥著若珈送給她的鞭子，焦急地說道。
「是啊，天初師父，請你一定要救東女國啊！」白桀附和道。
「救！當然要救！不過我得想想……」天初的眉頭依然皺著，還在琢磨著什麼。
「別再想了，沒時間了師父！就等你一句話了，咱們去東女國吧！」虹兒懇求道。
天初一伸手，示意虹兒稍安勿躁，然後說道：「我們這一路走來，發現被傀儡蟲襲擊過的村子均遍布在江州城的周圍，我懷疑鬼洞也跟傀儡蟲有關，或許蟲母就在裡面，現在鬼洞就在眼前，難道我們就這麼放棄了嗎？要知道現在我們說話的時候，可能就有一個村子遭受到了傀儡蟲的襲擊，東女國要管，天下蒼生我們也不能棄之不顧。」
天初說出了自己的顧慮，所有人都沉默了，就連白桀都沒有再說什麼，只是不停地搓著手，內心像著了火一樣。
眾人沉默了一會兒，突然天初站起身來，丟下一句：「你們照顧好白桀，我馬上回來！」然後就匆匆下樓了。
白月追了出去想問個清楚，可是天初已經出了酒樓了。
天初出門直奔王城去了，他打算在做決定之前先見香兒一面，香兒在江州城待了這麼久，鬼洞就在不遠處，天初覺得香兒肯定會知道些什麼。
天已經黑透了，街上冷清了不少，很多人家已經吹燈休息了，天初知道這個時候去打擾是香兒很危險的，絕對會惹她討厭的，但現在他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
天初來到王城城門前，那個守城的衛兵一眼就認出他了，「喲，你果然來了啊！」
天初一喜，「看來小神仙知道了我要來，那我可以直接進去了吧？」
天初說罷剛要往前走，那衛兵卻一伸手把他攔下了，「你說的沒錯，小神仙算到你會來找她，所以她早就離開了，還給你留了句話。」
「什麼？！她走了！」天初驚道，後悔自己上次來的時候沒把話全問清楚。
不過衛兵說香兒還留了句話給他，他心裡多少還有點安慰，香兒話少，極少，她不會說無用的話，這點天初是了解的，所以香兒留給他的這句話，一定是非常重要的。
衛兵先是清了清嗓子，然後鄭重其事地對天初說道：「我給你原樣學一下吧。」
天初點了點頭，屏住呼吸，洗耳恭聽，生怕漏聽了什麼。
就見衛兵尷尬地看了天初一眼，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後深吸了一口氣，臉突然板了起來，眯起眼睛揚起下巴，擺出香兒的專用表情，先衝天初翻了個白眼才開口：「不要有事就來煩我，最討厭你了！」
天初臉都黑了，果然這是香兒的風格，他尷尬地咳了咳應了下來，然後看向衛兵，衛兵已經恢復如常了，站回了原位。
「然後呢？」天初等了一會兒，那衛兵卻沒繼續說什麼。
「什麼然後？」衛兵詫異地看向天初。
「帶給我的話呢？」天初很客氣地說道，等著衛兵繼續往下說。
「說完了呀，就一句，沒有了！你可以走了。」衛兵說完之後，繼續板著臉站崗，似乎不打算再跟天初聊下去了。
「怎麼會這樣？幹嘛要這樣啊……」天初喃喃著，失望地轉身走了。
這回天初信了白月的話，果然香兒已經打算好了，用一石二鳥之計把驅蟲的草藥告訴他們了，又讓他們知道白桀的事了，她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所以就離開了，至於鬼洞的事，香兒沒說，肯定有她的道理，但天初現在還理解不了。
回去的路上，天初想了很多，想白桀，想東女國，想傀儡蟲，想鬼洞，不知不覺間，已經走回了酒樓，他仰頭看了一眼天字一號間透出的暖光，嘆了一口氣踏上了台階。
看天初乘興而去，敗興而歸，眾人全都一肚子的疑問，可誰都沒開口問，都等著天初自己先開口。
「我想好了，東女國我們要去，鬼洞也要去，哪個我們也不能放棄。」天初坐下之後，對大夥說道。
「理是這麼個理，可是哪個先哪個后啊？」白月問道。
白桀躺不住了，扶著床柱掙扎著坐起身來，一臉緊張地看向天初。
「同時！」天初話一出口，所有人皆是一聲驚呼。
「我們分成兩組，一組去救東女國，一組下鬼洞，我們八個人，看看怎麼分比較合適？」天初說完，看向眾人詢問他們的意見。
「別人怎麼分，天初你說了算，憐星得在我身邊，離開我我不放心。」白月說道，憐星也跟著使勁點頭，她還沒跟白月分開過呢，當然也不想。
「師父，我想去東女國，我要救若珈。」見眾人都沒什麼意見，虹兒鼓起勇氣毛遂自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