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倒黴蛋
“唉,世道不公啊,眼珠子都長眉毛上了,這就奇怪了,背駝了,一下子老了好幾十歲,這心性怎麽還這個熊樣?”
那老頭子落地,揮舞著手裏的掃帚,嘴裏嗷嗷叫喚。
他指定是在罵我!
因為黃三太奶上身的緣故,到現在我背還馱著,可不是一下子老了幾十歲!
“就不能有點公德心,深更半夜在山上放火,你要是不還錢,我這就報警!”
那老頭子一臉怒意,拖拉著掃帚就往山上跑。
“別別別······”
保護山林,人人有責,萬一這老頭子真的報警的話,我豈不是要吃不了兜著走。
盡管這事,對我來說有點冤,放這把火的可是那揮舞著手傻笑的楊奎,可這狗東西此時跟沒事人似的嚼著口香糖,嘴裏還吧唧吧唧吹著泡泡。
“大叔,大叔,您聽我說,你聽我說,其實吧,這把火,真不是我放的,是他,那個長著絡腮胡子的禿頭,他點了一把火,把一個揮舞著天雷錘的神將燒著了,那神將害怕,一溜煙飛了,這不,留下了一個爛攤子······”
“小子,都什麽年代了,還說什麽神將,什麽天雷錘,你這可是搞封建迷信!”
老頭子拖拉著掃帚就走到楊奎身邊。
“鍾馗神君,這駝背小青年,說這把火是你放的,你可認嗎?”
“土地爺啊,你整日在這裏喝著小酒瞎轉悠,這裏發生的事情,可不都是在你眼皮子底下,你問我這話,有意思不?”
這這這,這倆貨,是舊相識?
我猛然想起一個事情來。
昨天,我們剛剛在白有福家裏安頓好之後,楊奎撒丫子就跑了。
他說,他要找老夥計土地爺喝酒去,為這事,我還把他好一個笑話!
莫非,他所說的土地爺,就是麵前這拖著掃把的老頭子!
再定睛一看,我去,這老頭子,不正是在蓮花縣,拖著掃把,嘴裏唱著窮XX那位嗎?
難道,我們來到了江城,這自稱保護了蓮花縣安危的土地,也升官了,跑到江城來當土地來了?
他說我欠債不還,我什麽時候欠過錢?
自從我來到江城之後,因為白家的事情,我手裏多少賺下了一點錢,什麽時候欠過錢?
我駝著背,抻著脖子,等著一雙疑惑不解眼睛,不眨眼的盯著麵前那兩個齜牙咧嘴跟犯神經似的兩個人。
“小子,人得言而有信啊!”
那拖著掃把的老頭子,摸著下巴,一臉的奸笑。
這麵相,過於眼熟,就像是在哪裏見過一般。
我恍然大悟。
這,這老頭,這不是我剛剛來到江城的時候,騎著三輪車,把我送到白家的那個環衛老大爺嗎?
這老大爺大能啊,我隻不過是在心裏嘀咕,能順利拿到白家的一百萬,我就給他十萬塊錢,這事我連說都沒有說出來過,他又是怎麽知道的?
古人雲,頭頂三尺有神明啊,這話一點都不假,就算是我沒有親口告訴這老大爺,可我這股念頭在我心裏升騰過!
錢到賬一半,我多半給我老爹匯回家去了,加上在白頭嶺賺到的錢,手頭不過是二十多萬的樣,看這樣子,我發的小橫財,還留不住了啊。
罷了,罷了,算我倒黴,誰讓我胡亂發誓的呢?
“來來,我給你掃碼······”
“這個!”
他倒是也不含糊,直接從身上掏出來一個收款碼來。
一番操作過去,五萬塊錢轉到他賬上去。
“大叔,我還有五十萬沒有到賬,到之後,我再轉你!”
心情沮喪的要命,說話的聲音小的很蚊子哼唧一般。
“取一杯天上的水
照著明月人世間晃呀晃
愛恨不過是一瞬間
紅塵裏飄搖
取一杯天上的水
照了明月人世間望呀望
愛恨重複過千百遍
紅塵裏飄搖······”
那胡子拉碴的大叔,嘻嘻哈哈把收款碼塞給了楊奎,嘴裏竟然唱起歌來。
感情掃地的環衛工大叔,都是這麽時髦了,哪個歌曲流行就唱哪個,唱的還怪帶勁的!
我猛的打了個激靈!
我日,剛才暈頭暈腦就轉賬了,明明,這收款碼,就是楊奎的!
也就是說,這掃地老頭同楊奎,壓根就是一夥的!
怪不得這老頭知道我發誓要給他十萬塊的事情,定是我哪天說夢話說禿嚕了嘴,被楊奎聽到了!
“鍾馗神君,有空多給我來點酒肉,咱們一醉方休!”
老頭子拖著掃把,扭著妖嬈的舞姿,嘴裏唱著不成調的曲子,嘻嘻哈哈朝著山路走去了!
我氣的肺都要爆炸了,我悔啊,我白長了一個人的心髒,腦子卻跟豬似的,不會轉圈啊!
“嘿嘿嘿,兄弟,另外五萬,早點付款啊!”
楊奎咧咧著跑到車子後座躺了下來,轉眼的功夫,一陣如雷般的打鼾聲,傳入耳畔。
我氣的渾身發顫,偏偏那小蘿莉是個比我還不通人情世事的,忽閃著一對漂亮的大眼睛,笑嘻嘻跳到我身邊來。
“主人,小靈棒不棒,車門可是打開了昂······”
我如同泄氣的皮球一般,癱軟在駕駛室位置上,就連喘氣都覺得有些費勁。
人倒黴了,真是喝口涼水都塞牙。
就在這個時候,一股灼燒味道,迅速撲入鼻息。
味道越來越濃,與此同時,我的胸脯上,還感覺到陣陣炙熱的感覺。
我不想動,反正白衣女和古心蓮已經救出來,還能有什麽大事發生呢?
可胸脯上的疼痛感,愈發濃烈,緊接著,傳來一陣皮毛燒烤過的味道。
我不耐煩的從座位上爬起,低頭一看,當即一蹦三尺高。
娘來!
我身上的上衣,胸膛前麵已經燒成了一團灰燼!
而我聞到的那股皮毛燒焦的味道,竟然是燒的我自己的胸脯!
我瘋狂撲打著衣服上的火苗,好一頓忙活之後,看著被熏的漆黑的車子內部,腦袋嗡嗡作響!
完了!
完了!
芭比Q了!
就這麽開著這車子回去,白淺淺不得活扒了我的皮!
“牛肉、豬肉、八代、羊肉,魚肉、江小白,幹杯!”
就在我急的抓耳撓腮,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時候,後排座上,傳來一陣陣囈語。
楊奎嘴角流著口水,不停吧嗒著嘴巴。
“吃你的個大頭鬼!”
我氣的忘乎所以,伸出一雙如同黑炭般的爪子,朝著那流著口水的一張臉就抓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