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 公墓管理員
我在意念之中,同小靈說道一番,這才揚起匕首。
這匕首之內的空間,畢竟是小靈的領地,她又是個喜歡吸食陰魂的,這要是不打好招呼,鬧不好,這娘倆一進去,就被她當做塞牙縫的零食給嘎嘣了。
匕首上隨身攜帶這個存貯空間,無比巨大,就連蟒蛇、餓狼、猛虎這些惡靈,都能存儲。
平日同小靈嘮嗑的時候,聽她提到過一嘴,她說這個存儲空間是個無限大的,具體有多大,她自己也說不上來。
所以,存儲兩個亡魂,這隻是小菜一碟。
那團爛乎乎的身影,朝著我感激點點頭,一陣陰風吹過,朝著器靈的存儲空間就飛了過來。
那團黑乎乎如同濃霧一般的身影,隨著陰風的消失,頓時消失不見了。
噗通一聲悶響,那個臉色煞白的司機,一下子跪倒在我的跟前。
他緊緊摟抱著我的大腿,咧著大嘴就是一頓哭嚎。
“小兄弟啊,你就是我的親爹啊,你就是我的親娘啊,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啊,我的爹啊,我的娘啊,我牛大山這輩子,一定要好好孝順我的親爹啊!親娘啊,我有一口酒,我也不喝,我全都孝敬您老人家啊!”
本來,我心裏憋著一股火,想好好訓斥這家夥一頓,現在被他這一通鬼哭狼嚎,我竟然被他逗笑了。
莫非,因為剛才那亡魂,用紅肚兜套住了他的腦袋,好一蹲敲打,把他的腦袋,敲打的真不不濟事了?
這一通親爹親娘的叫喚,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老生兒子犯錯誤了,在跟老爹懺悔呢。
這個司機,個頭不高,看上去也得有三十出頭的年紀了,或許是長時間開出租車的緣故,一張臉曬的跟鐵皮般黝黑,我楊無缺可是細皮嫩肉的十八帥青年,被一個粗坯鐵皮疙瘩樣式的出租車司機,又是被稱作親爹,又是被稱作親娘,實在是有點那個啥。
“得了,老兒子,我這邊還有事情要處理,我這才十八的年紀,就有一個三十出頭的老兒子,莫非,我還沒出娘胎,這兒子就下生了,說出來,也不怕人笑話!”
“我的親爹啊,真看不出來,親爹還是有個有本事,這是我的名片,親爹以後有用得著兒子的地方,盡管給兒子打電話!”
這個非要認我當爹的黑疙瘩出租車,窸窸窣窣從衣兜裏掏出一張名片,塞到了我手裏。
上麵寫著牛大山三個字,旁邊是他的電話號碼,地址上寫著牛頭村。
牛頭村?
這不是上一次,我同白淺淺、郝運來到過的那個村莊?
上一次到牛頭村找養池人古利全的時候,還誤打誤撞救了牛豐收家的閨女牛棗花一命呢!
“親爹啊,我老爹牛豐收,可是牛頭村的村支書,您老人家以後有什麽難處,盡管找您老兒子幫忙啊!”
牛大山一邊磕著腦袋,一邊把腦袋磕的砰砰直響。
我了個去,竟然又是牛豐收家的人!
這一來二去,竟然救了牛家兩條人命,這麽說來,這牛豐收還真是欠我天大的人情了。
“好,你先打電話報警,我還有事情要到公墓裏處理,你自己的事情,你自己處理吧!”
“好好好,親爹,你忙,你忙就好,等改天,我給親爹打電話,請親爹好好喝一頓!”
身後,傳來牛大山大呼小叫的聲音。
怎麽不喝死你這樣式的,牛豐收穩穩當當一個人,怎麽生出這麽個不著調的兒子!
這牛大山絕對是滿嘴跑火車的人物,他口口聲聲說有八十四老母和三歲小兒要養活,據我所知,牛豐收為了他的婚事,可是操碎了心的,到現在還是老光棍一個,上哪裏來的三歲兒子!
再者牛豐收今年不過是六十的年紀,這是不是小時候看《水滸傳》看多了,學了這麽一句台詞,來回就這麽一句話。
回頭,跟牛豐收傳個話,得好好教導教導這不成器的兒子!
心裏嘀咕著,我已經走進了東山公墓。
此時已經是下午四五點鍾。
明明外麵豔陽高照,這裏確實陰涼的厲害。
怪不得郝運來那個腦子不濟事的,騎車子騎累了,跑到這裏休息了。
的確是一處乘涼的好去處。
胡大帥畢竟是個仙家,大白天的肯定不方便露麵,這個時候來,還是有點早。
抬頭看看天,太陽已經西斜,絳色的晚霞點綴在天邊,又在太陽的的餘暉下,反射到公墓裏的輕鬆翠柏和墓碑之上,像是鑲嵌了一道金色的邊,落上了斑駁的雲霞,看上去,倒是有一種別樣的美感。
公墓裏寂靜無聲,偶爾有前來悼念的行人匆匆而過,看起來。倒是一處絕對靜謐之處。
我突然明白了胡大帥為何要選擇此處作為棲身之所了。
他喜靜,而東山公墓,大多數時間,都是不能說話,不能言語的亡魂在這裏,倒是稱了他的心意。
再者,這裏密林清幽,空氣清新,是一處上好風水之處,在這裏修行,能攬天地之華光,吸收日月之精華,自然是能夠提高他的修行了。
在公墓裏轉悠了一圈,肚子不爭氣的咕嚕嚕叫喚起來。
還真是失算了,我應該帶點吃的來才是,萬一晚上真遇到了黃老二,要同他交手的話,這沒有吃飯,肚子裏也沒有力氣啊。
“你來這裏做什麽!”
就在我在這裏轉悠的時候,我的身後,突然傳來一聲惡狠狠的訓斥聲。
我慌忙轉過身來。
站在身後的,是一個穿著破爛,大約六十多歲的年紀,臉上布滿了深深淺淺的皺紋,額頭上還帶著一個明顯的疤痕,嘴角處也帶著疤痕的人物。
他身上穿著的衣服上,帶著東山公墓的字樣。
一雙粗糙如同老樹皮般的手裏,攥著一個鐵鍬,瞪著一雙綠豆般大小的眼睛,正惡狠狠盯著我上下打量。
這個人,不就是那天晚上,出現在公墓之中,用鐵鍬在公墓裏挖個坑,把那披頭散發的女人埋了,又把我跟楊奎一路狂攆,如同攆兔子一般,差點把我們兩個累死的那個公墓管理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