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保護』與...『幫助』
「而是…再以『學姐』的身份，『命令』你！」
冰冷徹骨的寒意徹底席捲了清秀少年的身體上下，在這種恐怖的低溫侵襲之下，托尼.希爾感覺彷彿自己的一切都被凍住了一般…
身體無法動彈，血液無法流動，思考速度亦是變得無比緩慢，甚至於…連那虛無縹緲的『靈魂』彷彿都已凝固。
「那麼現在…親愛的托尼同學，你願意按照我說的話去做了嗎？還是…」
看著不遠處那身體表層已覆蓋上了一層冰晶的清秀少年，卡婭依舊用那種十分和善的笑容繼續說到。
「…繼續在這裡凍上個十天半月呢？」
尼瑪啊！我都被凍上了還怎麼回答啊？！
此刻托尼的內心幾乎是奔潰的…自從進入了這所學院之後，他並沒有多大的挫折，哪怕這個地方匯聚了大量來自於北界域，乃至於其他界域的異能天才，他卻依舊自認是其中最耀眼者之一。
事實也的確如此…在他的同級生之中，沒有任何一人能夠與他相提並論，甚至於大部分的『學長』亦不是他的對手，這便讓他產生了一種錯覺。
其實…我已經很強了吧？已經是這所學院里最強的幾名學生之一了吧？
所以，之前面對高挑少女的威脅之時，他的內心裡其實是帶著幾分不屑的…在他看來，雖然對方是三年級生之中極為出色的存在之一，但是他也未必比對方弱了多少，甚至於…說不定他還能戰勝這名學姐？
然而，結果已經很明顯了…他被卡婭毫無反抗之力地秒殺了。
似乎終於察覺到了對方視線中所表達出來的意思一般，高挑少女揮了揮手，那覆蓋在清秀少年頭部的冰晶層便消失了…
「明白了…我會按照您的要求，躲著那個新生的。」
在這種情況下，托尼亦是只能乖乖地認慫了…現在，除了頭部之外，身體的其它部分依舊絲毫不能動彈，甚至連那種讓他毛骨悚然的寒意都在逐漸地消失。
這可不是什麼好事…失去感知也意味著他的身體正在走向崩潰，緩步邁向死亡。
雖然聯合學院里有著嚴禁在打鬥中傷及性命的規定，他也不認為對方真的會殺了他…不過早一點結束這種讓他感到萬分無力的狀態總是好的，不是么？
『吧嗒』『吧嗒』…
除了覆蓋在他雙手上的冰晶之外，身體其他部分冰晶全部不斷開裂化為萬千細小的冰屑，最終消散在了空氣之中。
失去支撐的清秀少年立即癱軟在了地上…隨後他掃了一眼自己依舊還凍著的雙手，將自己滿是疑惑之色的視線轉移到了卡婭的臉上。
「那個姑且就當做是警告吧…以免托尼學弟你被餘生激怒，失去理智做出一些讓大家都不高興的事情哦~」
「…」清秀少年只能無語凝噎，心中默默地問候了一遍眼前『學姐』的長輩…還有那個該死的，到處惹事兒的囂張新生的祖宗十八代！
…
「啥？現在你又要讓我去跟他打一場？…你們是吃飽了撐的在逗我玩兒嗎？！」
在高挑學姐說出了這一次的『請求』之後，托尼的臉上頓時露出了一種名為『蛋疼』的表情…不過在見到了卡婭臉上再一次露出了某種讓他記憶深刻的和善笑容之後，清秀少年便立即改口到。
「呃…難道是那小子真背著你劈腿了？放心吧學姐，我明天肯定會好好地制裁他一頓的！」
聞言之後…卡婭臉上的笑容越發地和善了起來。
於是可憐的托尼同學再一次地被凍上了…不過這一次並沒有凍上很長的時間，僅僅不到三秒他便重獲了自由。
「我只是讓你和餘生打一場，並沒有讓你去傷害他…這裡面的區別，你懂嗎？」
「懂…當然懂…就是要我故意輸給他是吧？」
「不，你要盡量地將實力發揮出來…贏了他也沒關係。」
眼見倒霉學弟尚未理解自己的意思，卡婭耐心地解釋了起來。
「不過，如果他要是在和你的戰鬥里身體或者精神上受到過重的打擊的話，後果你懂的…當然這個你懂不懂沒關係。」
「明白了…我會盡量下手輕一點的，保證在不對他造成任何傷害的情況下讓他認輸。」
不論心中如何憋屈，在學姐的武力威脅下，托尼也只能硬著頭皮作出了上述保證…
而眼見倒霉學弟終於開竅了的卡婭，亦是滿意地點了點頭…之前她之所以阻止前者與餘生一戰，就是害怕她的『弟弟』在這一戰里受到重創，甚至於自信也受到打擊，從而一蹶不振。
身體上的傷害能夠輕鬆癒合，但是心理上的問題卻難以解決…儘管卡婭自己也不認為餘生有那麼脆弱，但是以防萬一總是好的。
若是換做之前的餘生，卡婭是完全不會做這些多餘的事情的…不過就她觀察而言，這段時間裡前者的經歷實在是太順利了一些，順利到了讓她感到有些惶恐的地步。
人類這種生物，一旦沉浸與接連不斷的順境與成功里，就會變的脆弱起來…脆弱到連一次失敗都承受不起。
卡婭不知道餘生是否陷入了上述的情況中，但是她不想看見他僅因為一次不大不小的失敗便再一次地陷入那幅自怨自艾的狀態里…是的，在重新相遇之後，她可以清楚地感受到對方身上缺少了些什麼，一些在兩年前告別之時對方所擁有的某種特質。
其名為，自信。
儘管表面上並不容易看出來，但是他在面對自己…以及其他人之時，卻總是隱隱地散發著一種自卑感。
但是…在這段時間中，他所獲得的一連串的成功突破之下，那種名為自信的東西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上，讓他重新『活』了過來。
所以…絕對不能讓他再一次地受到打擊，至少暫時不行！
如是想著的卡婭，便不由自主地試圖以她自己的方式去『保護』餘生。
不過，在經過了之前的談話之後…她知道自己想多了。
自己想要『保護』的這個『弟弟』，遠比自己想象之中要成熟的多，亦堅強地多。
此刻的他，無需任何人的『保護』，需要的，只是在他自己選擇的道路下不斷地戰鬥，然後不斷地成長，直到.……成為一名真正的強者！
「抱歉了啊，小生…」
想到此處，卡婭不禁輕笑著喃喃自語了起來。
「之前，一不小心擋住了你的路呢…不過，接下來的話…就讓我推你一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