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做不了主心骨

  蘇晚意上班後的第一件事，就是聯係著重新找了一間房子。


  葉明非最近的心思是越來越難猜了，她已經刻意跟他拉開距離，但他不知道打的什麽主意，總是變著法兒地找她難堪。


  不想跟他正麵衝突的話，還是避著些好，等他像以前一樣醉心於花天酒地了，也就不會想著給她找麻煩了。


  剛處理好家事，蘇晚意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就有人找過來了。


  嶽至誠走進來的臉色很不好，雖然他對蘇晚意一直沒什麽好態度，不過像這樣不加掩飾地表露出來，還是少見。


  他開口時毫不客氣：“我已經告訴過你，葉氏不走那些歪門邪道，你居然還敢自作主張！你眼裏還有沒有公司的股東，還有沒有葉家的人？！”


  蘇晚意被他劈頭蓋臉數落了一通，一時還搞不清楚狀況，於是問道：“嶽總這話是什麽意思？”


  “別跟我裝糊塗了，你跟正峰那家公司接觸的事我都知道了。我明明白白告訴你，葉氏多年的基業不可能動搖，誰要是想動歪心思，我第一個不答應！”


  蘇晚意這才了解了情況。


  先前她提出拓展外貿生意的時候曾經遭到過嶽至誠的強烈反對，這件事也就因此擱置了，不過她已經做過了充分的評估和準備，從正峰這樣小體量的公司入手，一步步慢慢拓寬路子，到時候就算沒有進一步的計劃，葉氏也沒有什麽損失。


  而這一年葉氏的確走的舉步維艱，哪怕外界知之甚少，像他們這樣內部的人卻已經察覺到了危機的存在。


  山雨欲來，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浪急船覆，有備無患總是應該的。


  蘇晚意輕吸了口氣，想要講講道理：“這隻是一次初步的嚐試，如果有任何問題，我會第一時間叫停，嶽總擔心的事是不會發生的。”


  嶽至誠對她的意見不是一天兩天了，長時間的積怨讓他們根本無法心平氣和地交流。


  “這種話你不要對我說，等到董事會的時候，我會把情況說明，我現在對你是否能夠繼續擔任常務副總表示極大的懷疑！”


  聽他這麽說，蘇晚意的臉色終於全然沉了下來，她的忍耐和寬容是也有限度的。


  “先不說我有權限決定這種限額以下的合約，就算我真的有問題，也不是你一句話就能定性的。”她向後靠坐著，眸光泛冷，“你是公司的老人了，看在老葉總的麵子上，誰都敬你三分。作為晚輩，我很樂於聽有益的建議，可作為你的上級，我不得不提醒你，要為自己說的話負責。”


  嶽至誠根本不把這些話放在眼裏，蘇晚意在他看來，不過是個野心勃勃的黃毛丫頭，仗著跟葉明非的關係才能在公司裏耀武揚威，否則誰會買她的賬。


  現在也就是時機不到，不然他會毫不猶豫把她驅逐出去。


  葉明非才是葉家的正統，哪能容得一個女人越俎代庖、牝雞司晨。


  “你不用拿這種小把戲來嚇唬我，我要是怕了你，就枉費在商場混了這幾十年。”


  蘇晚意聞言竟是點點頭，認下了他這一句話：“嶽總的確有這樣的底氣，但是你口口聲聲說是為了葉家，我看並不見得。”


  嶽至誠這時神情才一變，然後皺緊眉頭：“你什麽意思？”


  “真要是為了葉家，你就該明白，現在最要緊的不是內憂，而是外患。”蘇晚意把桌上的一份文件遞了過去，“你是財務總監，上半年的各項指標你比誰都清楚。看著這樣的數字，還能高枕無憂，還總想著防備我，實在是可笑。”


  嶽至誠沒有去翻看，就像蘇晚意說的，他比誰都清楚上麵寫了什麽。


  但他有自己的考慮：“這隻是暫時的，老葉總去世之後，葉氏經曆短暫的動蕩並不奇怪。隻要能穩定下來，葉氏還會是北城的龍頭。”


  “穩定？拿什麽來穩定？讓葉明非做整個公司的主心骨？讓他來收拾這堆爛攤子？”


  這幾個問題徹底把嶽至誠問住了。


  哪怕他再不甘願，也沒辦法違心地說出肯定的答案。


  蘇晚意的聲線仍是冷沉的：“就算我真的有什麽野心，也得在葉氏壯大的基礎上才能實現。換句話說，現在的葉氏，遠遠達不到我的預期，還遠得很。”


  嶽至誠仍舊沉默著，目光卻微微有些變幻。


  蘇晚意見狀終於緩和了一下語氣。


  “起碼就現在來說，我們有一定的共同目標。等到以後清算的時候，也得有東西來算，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