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猜測
「可是，凌文韜可是她的親生兒子啊！」墨不敢想象自己的猜測是真的。
「叔叔，原氏這樣打算，除了為了徹底除去湘兒與墨軒這兩個後患，同樣是為了測試，自己和兒子在凌向陽心目中的分量。其實說到底，她不過是沒把握，在這件事上，凌向陽會堅定地站在她的身邊。但是凌文韜就不同了，凌向陽的嫡長子，至少現在是，在凌文韜與墨軒和湘兒之間逼凌向陽做選擇，你要是凌向陽你會怎麼選？」
「一個是十五年沒見，毫無建樹的兒子，一個是自幼承歡膝下，在元都擁有一定名氣人脈的兒子，答案顯而易見。可是，讓自己親生兒子凌辱同父異母的妹妹……這！原氏不怕凌文韜怨她么？」
風舒安搖了搖頭：「墨叔，你可知為何我讓你抓的是凌寒寒，而不是凌文韜？」凌寒寒便是原氏所生的女兒。
「不知道，屬下一直也奇怪，按理來說，凌寒寒是女子，在原氏的心中應該遠不及嫡子重要。小主可是有什麼妙招？」
「非也，其實我也不確定，只是懷疑罷了。我覺得，凌文韜很有可能不是原氏的親生兒子。」風舒安將自己心中的猜測說了出來。
「怎麼可能！」墨說完這話，才細細地將凌府的事情過濾了一遍，「若是凌文韜不是原氏的親生兒子，那她為何要替別人養那麼多年的孩子？」
風舒安也不確定：「我只是懷疑罷了。墨叔你看，凌文韜雖然在元都的名聲不錯，也有點學識，但他骨子裡卻是個喜歡玩樂的世家公子，更是處處仗著自己的幾分學識，到處賣弄。一回到凌府，便是千嬌百寵的公子哥兒，對待下人更是毫無仁慈可言。別人怕他，不過是因為他是凌尚書的嫡長子罷了，但是他這個人是確確實實的外實內空。他能在元都有如此名聲，怕是原氏和凌向陽都花了不少的心思。原氏嬌寵他，卻對自己的女兒要求極為嚴格。這樣一對比，便顯得不妥了。」
「是啊，按照原氏的性格，是不會養出這樣的兒子，可是，這也不能說明凌文韜不是她生的啊！」墨話音剛落，風舒安便開口。
「所以，墨叔，我需要你安排人幫我查證一些事。」風舒安在墨耳邊仔細地交代著。
「是，我等下就安排下去。」
風舒安滿意地點了點頭：「如今在這元都之中，官階等級極為深嚴，凌文祥又娶了靈珊公主為妻，那凌家如今也算得上是皇親國戚了。若是沒有足夠有分量的人支持，怕是難以與他們對抗。今日暫且看不出那靈珊公主是敵是友，對了，你們可有查過她？」
「稟告小主。如今的中元，有四位先帝所出的公主，其中三公主已經貴為當今皇后，所以先帝所出的公主便只剩三名。但公主依舊有四名，最後一位，亦是年紀最小的一位，便是小主今日所見的靈珊公主了。她是前中元大將軍種穆之女，當今聖上的義妹，一個月前，突然被賜婚凌文祥，半月前成婚。速度之趕，怕是內有大文章。只是這些不是我們所能過問的，小主若是想知道，怕是要親自去問皇上了。」
「種穆之女？」風舒安喃喃地斟酌著這幾個字，「那她與鍾楊感情很好咯？我也不見得那凌文祥有多好，鍾楊竟然捨得隨意指派她下嫁……」
「小主！」墨語氣重了點，「如今不可直呼聖上之名。」
風舒安無奈地暼了他一眼：「知道啦！這樣，你給我安排一下，我明日就要進宮。」
「是！」
「趕緊派人去送信吧，還有，給我查查黎非奉這個人。」
風舒安從書房出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剛走出前廳，便看見一臉氣鼓鼓的水茉兒。
「怎麼？有人欺負我家茉兒啦？」風舒安用逗弄的語氣笑道。
「小姐！」水茉兒一見風舒便撲了上去，「嚴姨不知道為什麼，自從上了京以後整個人都像變了似的，方才一直在嫌棄茶不夠香，水不夠熱，床不夠軟，真是的，她以前過的是什麼日子，能分得清這些哪些好哪些壞嗎？要不是.……」
「咳咳！」水茉兒還想說，卻被風舒安清咳兩聲打斷了，「好啦！嚴姨清高自傲，不然當初就不會拒絕凌向陽給的銀子，過這麼艱苦的生活了。正因為這樣，所以她知道我們不缺錢以後，怕我們會看低她，才會有這些舉動，你多忍讓些便是了，照顧照顧下長輩的心情哈！」
「小姐——」水茉兒不滿地嘟囔，「我也沒有不忍讓啊，只是嚴姨實在是越來越過分，頤指氣使我也就罷了，我方才還無意中聽到她在下人面前數落小姐你，說小姐不懂尊重長輩，不給她臉面什麼的，沒教養！我差點就跑出去跟她爭論了！」
風舒安也不氣，安慰道：「茉兒，其實早在臨湘，我就知道嚴姨的性格如此。她說我什麼，我也沒損沒傷，況且墨叔叔又心儀於她，我們便遷就遷就好了。過幾****便會住進凌府，到時候你便不用這樣煩惱了。」
「什麼？小姐我沒聽錯吧？嚴姨不是已經被.……被那個了么？」水茉兒眼睛瞪得大大的，話沒說明，但大家都懂。
風舒安將目光轉向了凌府的方向：「沒關係，有我在，嚴姨必定能順順利利地住進凌府，而且，還定會讓她在裡面過得稱心如意，樂不思蜀的。」
「小姐.……你的意思是……」水茉兒的嘴巴張得大大的，快能塞進一個雞蛋了。她沒理解錯吧，小姐的意思是要嚴姨捨不得凌府的富貴，從而主動離開墨叔？！
「茉兒，墨叔是什麼樣的人，你我都清楚，不是我有偏見，而是，嚴姨本身就不是墨叔的良配。雖然如此做會傷害到墨叔，但我不能讓嚴姨毀了墨叔一生的幸福。對了，你準備下，明日隨我入宮吧。」
「還是小姐想得周到，我以前還以為小姐你是真心想撮合墨叔和……」
「行啦行啦，就你話多，還不快去準備。」風舒安無奈地打斷了水茉兒的話，這孩子就是這樣，話匣子一打開，就停不下了，不懂很多事情，點到為止，說多了，難免隔牆有耳。
「是！茉兒這就去！」
看著水茉兒屁顛屁顛離去的身影，風舒安笑了笑。這丫頭，倒是放心了，可惜，明日的皇宮裡，怕是有不少的人不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