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章 四個字讓王爺如沐春風
蘇蔚兒用力甩開了季嬤嬤的桎梏,轉身便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季嬤嬤理了理袖子,收起了臉上的假笑。
小姐叮囑的沒錯,這個蘇蔚兒果然不安分。
季嬤嬤又轉身看了看,剛才蘇蔚兒直奔此處而來,再往前麵走去,便是蘇家的偏門,也是門房所住的地方。
她是要出府?還是遞消息出去?
季嬤嬤還從側門出去轉了一圈,並未發現有馬車或者可疑的人。
那蘇蔚兒就不是要出府。
季嬤嬤盯著門房小廝們的房間,留了個心眼。
入夜。
三人勉強出了山中,到了一個看著便有些落魄的小鎮,鎮上早早的就熄了燈,遠遠的隻有一個地方還亮著燈籠,牌匾上的字跡也脫落許多,依稀能看出客棧二字。
鶴立下去賺了一圈回來道:“王……公子,這個鎮上隻有這一家客棧,要不咱們今晚將就一下?”
秦琊並不介懷,而是看向了蘇笙歌,在詢問她的意思,蘇笙歌點了點頭,二人便下了馬車。
客棧的門被風吹得吱呀吱呀的,門口的燈籠差點被吹滅了。
“掌櫃的,住宿。”鶴立揚聲道。
櫃台後麵的鼾聲戛然而止,一個瘦削的男子睡眼惺忪的看著眼前的客人,掃了一眼便道:“一兩銀子一間房。”
鶴立混跡於市井,這樣客棧的房間隻怕不精心打掃一番是無法住人的,便直接掏出了一錠銀子放到了桌上,開口道:“掌櫃的,準備些飯菜,要三間上好的房間。”
見到那錠銀子,掌櫃的這才來了精神,將銀子收到了懷中,眉開眼笑道:“客官您放心,一定好好準備。”
鶴立找了個相對幹淨的桌子坐了下來。
很快,掌櫃的就端上了熱騰騰的飯菜,雖然比不上蘇笙歌的手藝,但也算不錯。
用完了飯後,蘇笙歌便回房沐浴去了。
掌櫃的打好了熱水,眼神則時不時的瞟向了蘇笙歌,那意味有些鮮明。
蘇笙歌並未將對方放在心上,隻是敲了敲桌子,笑靨如花的道:“掌櫃的,走的時候將門關上。”
“是是是,您放心。”
熱水倒完之後,掌櫃的就退了出去,人卻是不安分的往隔壁的房間走了過去。
他們三人的房間本是挨著的,蘇笙歌的隔壁卻還有一間空房,他進去之後,有些興奮的搓了搓手。
可從未見過如此的美人,這小鎮蕭條,平日裏也沒什麽客人,女人更是少了。
尤其是像蘇笙歌這樣容貌姣好的女人。
他本想一飽眼福的,剛想要掀開牆上的畫,從那縫隙之中看一看。
肩膀卻被人給拍了一下。
嚇的掌櫃的差點跌坐在地上。
回眸發現猶如鬼魅一般的秦琊。
那雙紫色的眸子在黑暗之中十分可怖,猶如從地獄之中來的修羅一般。
那雙手看著瘦削,卻死死的抓著他的肩膀,掌櫃的有一種自己的骨頭要碎掉了的錯覺。
“客……客官……”
秦琊抬手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不想驚動蘇笙歌。
他俯身,低聲道:“你老實一些。”
“就能保住你這雙招子。”
“是……是是!”
“滾。”
掌櫃雖不知道對方的身份,卻相信對方要殺了自己是輕而易舉的事,是連滾帶爬的退了出去。
秦琊長出一口氣,壓下了心中的怒火,若非不想引人注目,恨不得直接將那掌櫃的招子給廢了才解氣。
秦琊的房間在正中,鶴立正將今日的折子整理放到了桌子上麵,一抬頭就瞧見秦琊麵有慍色的走進來,小心翼翼的道:“公子,案牘都整理好了,您是先看,還是先沐浴啊?”
“將她的房間換到中間來。”
鶴立不明所以的啊了一聲,秦琊沒給他繼續追問的機會,就轉身出去,不知道去了哪裏。
而剛才秦琊和掌櫃的之間的動靜沒逃過蘇笙歌的耳朵,她心中湧起兩份名為喜悅的情愫來。
待她洗完澡倒水的時候,發現鶴立正捧著一堆案牘站在門口候著。
四目相對,鶴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蘇姑娘,您和公子換個房間吧。”
鶴立不知道這其中的意思,蘇笙歌倒是清楚地很,她忍俊不禁,側身道:“好。”
待二人的房間換好之後,秦琊像是掐著時辰回來似的,蘇笙歌正抱著往隔壁的房間走去,經過秦琊的時候, 她低聲道了句:“多謝公子。”
這短短的四個字,卻一掃秦琊先前的陰鬱,立時心情便舒暢了許多。
車馬勞累了一天,蘇笙歌倒頭便睡,沒多久屋內就響起了均勻的呼吸聲。
鶴立喂完馬後就到了秦琊的房間伺候。
那些折子都是要緊的軍務,需要秦琊加急處理才送了過來,盡管如此,還是有不少。
鶴立掃了一眼,估摸王爺得批到後半夜了,心裏便盤算著明日走官道,平穩一些,也好讓王爺好好的休息。
柳府。
那位遊大夫日日給柳霜語施針,她逐漸的想起了一些小時候的事情來。
卻每每都會做一個同樣的夢。
夢中,她在一個破舊的房子前,去追一個影子,那影子若即若離永遠都在她的眼前。
可是無論柳霜語多麽拚命的朝前跑去,都追不上。
柳霜語再一次從夢中驚醒了,跟前幾次一樣,渾身是汗且頭疼不止。
屋內有了一絲光亮,守夜的丫鬟舉著油燈走了進來。
“小姐,又夢魘了?”
丫鬟將油燈放到了一旁的矮凳上,給柳霜語披上了一層毯子,又將杯子給遞了過去。
柳霜語聞到了一股濃烈的草藥味,那味道實在是難聞,丫鬟解釋道:“這是遊大夫給小姐您開的安神湯,喝了便好些,奴婢給你準備了槐花水。”
柳霜語深吸一口氣,將那碗湯藥給喝了下去。
之後便遣走了丫鬟,她卻是睡不著了。
披了外衫要去園子裏麵走一走。
柳府的園子很是寬敞,要想逛完的話得足足走上半個時辰。
看著熟悉的景色,柳霜語想起了小時候在園子裏同丫鬟們一起玩捉迷藏的日子。
有一次她躲在了樹後,竟一直沒人找的到她,還是當時來家裏作客的一個玩伴找到的。
等等,那個玩伴。
是誰?
胸口上的傷口又開始隱隱作痛,柳霜語輕輕地壓了壓。
蘇笙歌給了她一瓶祛疤的膏藥,如今那傷疤已然消了不少,不細瞧根本瞧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