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章 敲登聞鼓鳴冤
連芸將事情和盤托出,便是連季嬤嬤也聽出了蹊蹺之處。
話畢,蘇語章臉色鐵青,看了眼還在昏睡之中的蘇笙歌一言不發,沒過多久,便起身出去了。
“你說什麽?”
“你們都是群廢物嗎?那麽多人連一個蘇笙歌都殺不了?!”鄭如清怒問道。
那個的親兵渾身濕漉漉的,衣裳上麵還在往下滴著水,是躲在河裏麵才逃出來的。
“郡主,原本那蘇笙歌已經中了毒,我們就將她丟在了汾水河裏了。”
“可不知怎的,那蘇笙歌竟然醒了,我們急忙去追,半路就碰到了攝政王府的人,小的是躲在了河水裏,才躲過一劫的。”
“咱們的人,實在是打不過攝政王的侍衛啊。”
鄭如清哪裏顧得上親兵的性命,此刻隻關心著蘇笙歌的死活,和秦琊會不會查到自己的頭上。
“小姐,蘇府的有人來求見。”丫鬟稟報道。
鄭如清眸子一緊:“快,快叫進來。”
現在還有一絲指望,便是蘇笙歌已經毒發身亡了。
來的是一個小廝,鄭如清並未見過。
“郡主,蔚兒小姐讓我來通傳一聲。”那小廝說著,看向了屋內的其餘人。
鄭如清會意,擺擺手道:“你們都先出去。”
等到屋子裏隻剩下鄭如清的時候,那小廝才開口道:“郡主殿下,我家小姐要小的來傳話,說太醫來救治,我家大小姐已然無恙。”
鄭如清手心緊握,她蘇笙歌到底是什麽妖精,中了毒都還能安然無恙。
“還說,王爺和將軍都在搜查此事。”
“要小的提醒郡主一句,隻有死人的嘴巴,才是最嚴實的。”
鄭如清心下一驚,立刻就懂了蘇蔚兒的意思。
她沉吟片刻道:“你回去吧。”
“本郡主自有安排。”
小廝恭敬的行了一禮,退了出去。
鄭如清雖不喜蘇蔚兒對自己指手畫腳,卻也知道她說的沒錯。
如今秦琊插手此事,定然是不會善終的。
得將那個親兵,解決了才是。
雖說是入了夜,可是碧雲山莊內依舊是燈火通明的。
鶴立領頭帶人搜查著,蘇語章也從軍營裏麵撥了些認在搜查蛛絲馬跡。
原先山莊裏的小廝,便充當起了帶路的。
“這麽大的陣仗,這蘇家大小姐到底書出了什麽事情?”
“你還沒聽說,下午說是蘇家大小姐失蹤了,後來不知道怎麽的,竟然被攝政王給救了,渾身是傷。”
“如今還昏迷著呢,大將軍最寶貝這個女兒了,定然是要將凶手給抓到的。”
幾個小廝回頭看了眼那些個穿著盔甲的士兵。
“那怎麽王府的人也在啊?”
其中一個煞有介事的噓了一聲道:“我今日聽人說了一嘴,說是蘇笙歌時常出入攝政王府,不知道此事是真是假?”
“我看啊,八成是真的,那攝政王,活閻王一般的人物,怎麽會如此好心,大動幹戈的去追查這件事情?”
後麵的士兵咳了兩聲,那幾個小廝便閉了嘴。
府內,秦琊在刑房裏坐著。
房內慘叫聲不斷。
被抓住那個人,身上好幾處都是森森白骨,沒有一點肉。
可人還活著,留有一口氣在。
拿著匕首的人陰惻惻地笑著:“你還不說也無妨,你這腿上還有肉。”
“我的刀法,就是再片上一百刀,也能留你一條命在。”
說罷,就又在那人的腰間片下一塊肉來。
那人終於是堅持不住了,有氣無力的道:“我說……我說……”
秦昭豫提起筆來。
“是我家……我家郡主,讓我們刺殺蘇笙歌。”
秦琊五指收攏,眸色一深。
秦昭豫看了秦琊一眼,開口審問道:“碧雲山莊後山那麽大的地方,你們是如何進去的,又是如何找到蘇笙歌的。”
“還有那些猞猁,又是如何來的。”
“是……那群猞猁是被豢養的,聞著氣味尋到人的,我們便是跟著那群猞猁,找到蘇笙歌的。”
“郡主讓我們殺了她,還要做成是意外的樣子……”
一炷香的工夫,秦昭豫就審問完畢,寫好了狀詞。
那個親兵也沒了力氣,暈了過去。
秦琊敲了敲桌子:“將他弄醒。”
“別要了他的命。”
事情也被理清楚了。
秦昭豫將狀詞遞了過去,詢問道:“王爺,是遞到衙門,還是大理寺?”
“給蘇將軍送過去。”
翌日清晨,蘇語章便敲了登聞鼓鳴冤。
當堂狀告鄭老王爺縱女跋扈,心思狠毒。
鄭老王爺矢口否認,蘇語章又是個火包脾氣,二人差點當場打起來。
還是幾個大臣將二人給拉開的。
退朝之後,皇帝將二人叫到了書房裏。
他雖是個擺設,可既然敲了登聞鼓,這件事情就不能不管了。
“愛卿,此事莫不是有什麽誤會吧?”皇帝說道。
蘇語章冷哼一聲,將狀詞放到了桌子上麵:“證人供詞俱在,陛下若是不相信,可以開堂過審。”
皇帝掃了一眼桌上的狀詞,昨日的事情他也聽說了,還聽說蘇笙歌傷的不輕。
“胡說八道,小女平日裏雖跋扈了些,可她與你女兒有什麽仇?要痛下殺手?!”老王爺反問道。
蘇語章孩斜睨他一眼:“老王爺,這狀詞上麵寫的是清清楚楚的,你難道是老眼昏花了不成?”
二人各執一詞,皇帝隻覺得頭疼。
吱呀一聲,書房的門突然被推開了。
秦琊兀自坐下。
“此事涉及到兩位大臣的令嬡,依本王看,馬虎不得。”
此話一出,老王爺的臉上就沒什麽好顏色。
皇帝更是往後一靠,知道沒自己什麽事情了。
“僅憑那一紙狀詞,就想定我女兒的罪?”
“本王這裏倒是有個人證。”
說罷,便有侍衛拎著一個人進來了。
那人根本就站不住,侍衛一鬆手便倒在了地上。
臉色煞白如紙,沒有絲毫的血色,一股子血腥味也刺鼻的很。
老王爺當即臉色就變了。
“這是鄭王府的親兵,他親口所言,是受鄭如清指使。”
那個親兵看著老王爺,呢喃道:“王爺……王爺救救我啊……是郡主,是郡主指使我這麽做的啊。”
老王爺起身怒斥道:“你到底是誰派來的?!竟然敢汙蔑我女兒!”
見狀,秦琊敲了敲桌子,又有人進來了。
手裏拿著一件染了血的衣裳,還有一隻猞猁。
老王爺的臉色比豬肝還要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