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8章 蘇語煥被貶官
二日,皇帝便親自到了軍營。
蘇語章在門口迎接,身邊還站著副將。
沒多久便看到了一輛馬車停在了軍營的門口。
從馬車上麵下來一個 身著華服的大腹便便的男人,便是當今聖上了。
雖說是換了身常服,可是常人一眼便能看出這料子是價值不菲的,蘇語章低眉掃了一眼,這做戲也不知道要做全套。
“微臣給陛下請安。”
蘇語章還沒跪下,皇帝便擺手道:“起來吧,朕就是不想讓人盡皆知,今日便免去一切繁瑣禮節,帶朕四處去逛逛。”
“微臣遵旨。”話雖如此說,該有的恭敬蘇語章可不敢少,不然指不定就落下了話柄到這位皇帝的手裏。
軍營裏不是從操練的時候,因為皇帝的意思要低調,便也沒有讓士兵專門列隊歡迎,隻是蘇語章同副將一起帶著他四處的看一看。
軍營裏一切都井井有條,蘇語章還是盡職盡責的介紹了一番。
轉了一圈之後,皇帝便道:“愛卿,你且忙去,朕自己逛一逛。”
蘇語章微微蹙眉道:“陛下,這軍營裏麵刀劍無眼的,隻恐怕有人不小心衝撞了陛下您,還是讓微臣在您身邊吧。”
“無妨,朕今日帶了侍衛,且這是軍營,難不成還有刺客?”
“定然不會。”
“行了,朕四處看看,你被跟過來就是了。”
蘇語章站在原地,看著皇帝朝著營帳後麵走去,同副將二人對視了一眼。
“將軍,陛下今日想看些什麽啊?”
“左右不是來看練兵的。”蘇語章道,不過他問心無愧,自然也不怕皇帝查看的。
皇帝在軍營裏四處看,身後跟著一個內監和一個禁軍侍衛。
軍營攏共就這麽大的地方,沒走幾步皇帝便抬手打起了哈欠:“依朕看,這蘇語章倒還算是老實,軍營裏沒什麽不妥之處。”
內監卻道:“陛下,您要來的事情,蘇將軍昨日便已經知道了,焉知他不是提前準備了一番?”
“老奴覺得,咱們去將士那裏看看,聽一聽,說不定能聽到些什麽呢。”
皇帝覺得內監說的在理,頷首同意之後便朝著將士們居住的地方走去。雖然不是在操練的時候,可是軍營的人是閑不住的,今日又有人在比試劍術。
舞劍本就是富貴人家的子弟才能學的東西,投軍的平民會使些刀槍已是不易,蘇緒文樣樣拔尖,此時自然又被推了出去。
四周的士兵自發的圍成了一個圈,形成了擂台,蘇緒文身負長劍,看著自己的對手。
劍術不同於其它的武器,比試起來更像是一場盛宴。
“那邊是什麽動靜?走,看看去。”
人頭攢動的景象吸引了皇帝過去,發現是兩個人在比試,覺得頗有意思,便駐足觀望起來。
蘇緒文身法敏捷,手裏的長劍好似長了眼睛似的,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嗬成。
贏得了喝彩聲一片。
“這蘇家公子當真是文武雙全啊。”
“先前是誰來著,還說人家是個繡花枕頭,中看不中用的?”
皇帝前麵有兩人議論起來,聽到是蘇家公子後,皇帝便多看了兩眼。
他記得蘇語章並無兒子,身後的侍衛適時上前道:“陛下,這位是蘇語煥的長子,叫蘇緒文。”
這麽一說,皇帝便有了幾分印象,似乎是在宮宴的時候,見過此人,他還有個妹妹,頗有幾分姿色的。
“先前還以為咱們將軍無後頗為可惜,好在是有個侄子啊。”
“蘇家如今就這麽一個男丁,難怪咱們將軍器重。”
旁的話也就罷了,這句落入皇帝耳中頗為刺耳。
目光也就落到了蘇緒文的身上。
一刻鍾後。
軍營門口,蘇語章和副將將皇帝一行給送出去,並未看出什麽異常來。
但是上了馬車之後,皇帝的臉一下子就陰沉下來。
起初覺得蘇語章無子,隻有個女兒不足為懼,如今看,那個蘇緒文不得不提防著啊。
若是蘇語章將蘇緒文收為義子的話,父承子繼,這兵權怕是要不回來了。
這樣下去可不成,皇帝難得的思忖起來,要如何對付蘇家。
蘇語章手裏有兵權還動不得,倒是這個蘇緒文。
看樣子隻能從他身上做些文章來。
想到這裏,皇帝開口問道:“蘇緒文的父親,在哪裏為官?”
內監想了想道:“蘇家長子叫蘇語煥,在翰林院。”
科舉入仕進翰林院。
皇帝心中有了主意:“蘇語煥為官數十載,如今也有了年紀,該好好歇著了才是。”
內監的眼珠轉了轉,明白了皇帝的意思,附和道:“陛下您體恤臣下,蘇家定然會明白的。”
皇帝這才心滿意足,回宮之後便下了一道聖旨。
入夜之後,內監也帶著聖旨到了蘇府。
一道旨意,就將蘇語煥踢出了翰林院,調到了禮部做一個典儀的閑職。
聽到聖旨,蘇語煥不可置信的看著傳旨的太監,懷疑是自己聽錯了,卻怕冒犯天子,不敢質問。
太監像是看出了蘇語煥的疑惑,隻笑道:“蘇大人,這是陛下體恤您,還不快接旨吧。”
聞言,蘇語煥俯身垂首道:“微臣蘇語煥,接旨。”
送走了太監之後,蘇語煥將手裏的聖旨反複觀看,的確是皇帝親筆所寫,上麵的寶印也做不了假的。
蘇語煥眉頭緊鎖,今日上朝的時候還好好的,怎的今晚就來了這道聖旨。
說是撫旨,卻是貶官。
如此皮裏陽秋,皇帝到底是什麽意思?
吳氏看著蘇語煥手裏的聖旨:“老爺,這陛下是何用意啊?”
蘇語煥搖了搖頭:“陛下的聖意,我又從何窺探呢。”
說罷,蘇語煥將聖旨好好的收了起來,約莫是蘇家有了什麽過錯吧。
“你說什麽?”
“大房那邊的消息,大內的太監剛走。”連芸說道。
蘇笙歌一下就站了起來,轉了兩圈又問道:“皇帝今日去哪了?還是有什麽人進宮了?”
就皇帝那個樣子,成日裏除了吃喝享樂哪裏還知道別的東西,今日為何突然要將大伯貶官。
前一世,皇帝也是要打壓蘇家,先從大伯開始,之後沒有一個人能逃得掉。
“這種事情,奴婢如何打聽的道啊。”連芸為難道。
蘇笙歌擺擺手:“先去大伯那裏。”
大伯在書房裏,房門緊閉,大伯母在外麵同下人們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