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警告
不知何時，林竹青出現在巷子的邊緣，將許天的話一字不落的聽入耳中，她目中泛起些許複雜的看著許天，久久不語。
嘶吼中，許天倏然站起，充滿血絲的眼睛裏閃爍著殺意和嗜血的光澤，在九哥驚恐的眼神中，許天抬起了腳，對準九哥的手腕重重跺了下去。
“這一下，是替菜媽償還的！”
哢嚓。
骨骼碎裂的脆響，在九哥的耳中響起，他的手腕骨骼在如此巨力下頃刻間化為齏粉，再也沒有修複或者接種的可能，從此往後，九哥的左手基本是和自己告別了。
九哥撕心裂肺的慘叫著，劇痛讓他深刻的明白，今日，許天斷然是不可能輕易饒過他了。
他麵露癲狂之色，口水和血水從大張的嘴巴中流淌出來，咬牙切齒道：“許天！你這雜碎！你村裏那些人不過是一堆賤命罷了！他們該死！你今天報複於我，我認栽！但是你等著，耆老會幫我報仇的！他會將你抽骨斷筋，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啊啊啊！”
許天沒有理會九哥，當一個人的憤怒達到極致，他反而前所未有的冷靜了下來，他緩慢踱步到九哥的身體右側，對準九哥的右手手腕，再度重重踩下！
“這一下，是替王叔償還的！”
哢嚓。
右手手腕，應聲碎裂！
“雜、雜種！你和你村子……村子裏的人，就等死吧，他們會感謝你的，他們、都、都得死，耆老他……”
劇痛讓九哥的狠話都變得斷斷續續。
許天眯起眼睛，不言不語，繞到九哥身側，一腳將九哥身上殘破的塑料垃圾箱踹開，垃圾箱飛走之後，九哥掩埋在垃圾之下的雙腿終於露了出來。
事到如今，九哥終於明白了許天的意圖，他是要斬斷自己的四肢，讓自己一輩子都享受殘疾的痛苦，一輩子都在懺悔中度過！
九哥終於感到怕了，他身體不由自主，如同篩糠一般顫抖著，雙腿用盡全力微微挪移著，似乎想躲開許天的摧殘。
“錯了、錯了，爺，我真的錯了，不要、不要啊……”
話語的最後，九哥的聲音倏然變得扭曲和尖銳，因為與此同時，許天已然對準九哥的膝彎，踐踏而下，九哥的膝蓋半月板和堅硬的地麵重重撞在一起，半月板的軟組織頃刻間被擠壓成了碎末，從此往後，九哥的膝蓋不能屈伸，與殘疾人再無異樣。
“這一下，是替全村村民償還的！”
給九哥剩了一條還算是看得過去的腿，許天終於停下了動作，他微微仰頭望天，喟然一歎道：
“大家，我給你們報仇了，但是，這隻是個開始，下一個複仇的對象，就是耆老！我會讓所有傷害過你們的人，都付出應有的代價！”
許天蹲下身，直到此刻，他才開始回應九哥，他眼神淡漠的看著眼皮聳拉，已然說不出話，隨時都有可能被劇痛折磨到暈厥的九哥，聲音森然淡漠：
“你說，耆老在找我，要讓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是吧？其實不用那麽麻煩，我給你留著一口氣，是想讓你幫我帶一句話，你告訴耆老，我很快就會去找到他。他的下場，會比你更加淒慘十倍，百倍！”
站起身來，將剩餘的怒火灌輸到右腿，一腳將九哥最愛的摩托車踹成一堆廢鐵，許天不再搭理九哥，徑直朝著來時巷子的盡頭走去。
巷子的盡頭，不知何時，身體瘦削嬌小的林竹青正站在原地，用充滿複雜意味的眸子打量著自己。
許天先是眉頭一周，旋即渾身的煞氣和殺氣全部偃旗息鼓，眼眸裏的冷漠漸漸被柔和取代，略微有些責怪意味道：“我不是讓你先回去嗎？你怎麽跑到這裏來了？”
林竹青微微偏頭，試圖讓視線繞過許天，射向他背後的狼藉，卻被許天調整了一下站位又阻擋住了。
“我、我看你似乎在追人，就跟過來了。”
許天嘴角抽搐了一下，回頭看了一眼背後，覺得讓林竹青看到這些實在是有些不太好，幹脆滿嘴胡謅道：“哦，是這樣的，我看到一個人很眼熟，以為是我的朋友，就追了上去，然後這人似乎有點被害妄想著，見我追他，很是害怕，不小心駕駛失誤，撞到了垃圾桶，就變成這樣了……”
許天說完之後，自己也覺得離譜，又弱弱的補充了一句道：
“哦，然後我剛剛看了，他不是我朋友，我追錯人了，這事就算這麽算了。我們回去吧。”
一向表情管理精致得離譜，從未露出過幅度很大表情的“麵癱”林竹青，在許天的鬼扯下，第一次露出了嘴角扯動的表情，她用詭異的目光注視著許天，看的許天心裏都有些發毛時，才搖頭道：
“好、好吧，回、回去，你的心決，我給你保管好了。”
見林竹青沒有深究，許天大感滿意，下意識就想拍拍“可愛”林竹青的腦袋，卻被林竹青躲開了。
自討沒趣，許天撓了撓臉，苦笑道：“那咱們回家。”
……
幾十分鍾後，空無一人的小巷前，一輛麵包車忽然停了下來。
麵包車上下來五六個黑衣男子，而黑衣男子圍簇的，是一位麵色枯槁的老者，赫然就是耆老！
耆老表情陰沉，緩緩踱步而入，放眼望去，進入視線的，是重傷瀕危的九哥，滿地漫天的垃圾，和被摧毀的幾乎跟廢鐵一般的摩托車。
鮮血和汽油的味道混雜，湧入耆老的鼻腔，幾乎要引燃他內心的暴怒！
他蹲下身，重重一拍九哥的腦袋，強行將九哥喚醒，並沒有關心九哥的傷勢，而是冷硬道：“是誰幹的？”
九哥眨巴著眼睛，勉強恢複意識，氣若遊絲道：“是、是許天。”
眼裏的殺氣更重一分，耆老嘶聲道：“他留下了什麽信息沒有？”
“有、有，他說、他說，不麻煩您去找他了、他，他會親自找到你，然後，讓你的下場，比我更加淒慘千倍、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