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喪家之犬
此情此景，讓在場眾人都忍不住感覺到一抹從心底散發的恐懼，寒顫練練，不少膽子小的女子甚至麵色蒼白的捂住了耳朵，不敢再聽。
饒是柳婉如，都不忍直視陸明痛苦猙獰的嘴臉，將視線撇了開來。
柳天頻繁的舔舐著嘴唇，一副食飽饜足的神情，眼裏閃爍著興奮的光澤，仿佛是在摩挲心愛女子的肌膚一般，不斷揉搓著陸明已然粉碎成齏粉的膝蓋，呢喃道：
“怎麽樣，陸明，我對你很好吧？我剛剛用力已經很輕，很輕了……”
陸明的理智已經在崩潰的邊緣，他已經不再去奢望拿回之前的一切了，現在充盈他內心的，隻有從這個惡魔、這個變太手中活下去的渴望。
他聲音嘶啞虛弱，斷斷續續道：
“我、我錯了，謝、謝謝您，謝謝您……請、請您饒我一命，就、就算是不再重組福元堂，我、我也能對柳家有點作用的，我、我還有一身醫術，我願、願意為柳家鞠躬盡瘁、做牛做馬……請、請繼續讓我當、當柳家的傀儡吧，我，我會是最好的人選的。”
柳天聽言，皺了皺眉，眼裏的狂熱漸漸消弭，正欲說話，一個充滿戲謔的清亮聲音卻在旁邊響了起來：
“你這話我就不太認同了，現在福元堂已經覆滅，你對城北已經沒有多少影響力了，而我、我的店鋪在城北的聲譽是大家用目共睹的，儼然就是第二個福元堂，再說了，你的醫術，有我好嗎？”
柳天扭轉視線，循聲望去，隻見站在自己身旁的赫然就是許天。
許天也微笑著看著柳天，很是自豪的拍了拍自己胸膛，沒心沒肺道：“你覺得我說的對嗎？我很願意頂替陸明，成為柳家下一任在城北的傀儡！”
柳天眯起眼睛，眼底深處閃過一道危險的光澤，眼神仿佛凶獸，牢牢鎖定了許天，普通之人在自己這種視線之下，無不冷汗涔涔，不敢對視，而許天麵色卻是淡然，嘴角雖是掛著一抹玩世不恭的笑意，和柳天對視的瞳孔中卻是古井無波，漆黑一片。
知道柳天對許天有所鄙夷和不滿的柳婉如見兩人對視在了一起，生怕兩人直接發生衝突，釀成不好的結果，趕忙站在了兩人中央，出聲道：
“許天說的倒是有道理，陸明的聲望在經曆了這些事情之後已經跌落穀底，帶著福元堂的名聲也臭了，與其費盡心思去重新培養一個不受待見的福元堂，倒是不如直接扶持許天算了。”
柳婉如衝著許天眨巴了兩下眼睛，wink之間透露著一抹嫵媚，而許天也很是配合的立刻做出了一副色迷心竅，癡癡傻傻的神情，不再和柳天對視。
見許天“原形畢露”，柳天冷哼一聲，不屑的表情更是濃重，但還算是聽從了之前柳婉如所言，低低的謾罵了一句：“被下半身占據大腦的傻狗。”便懶得久留，自顧自的離開了。
柳天的謾罵聲根本沒有刻意壓製，無論是許天還是柳婉如都清晰的聽入耳中，柳婉如嘴角重重抽搐了一下，深知許天“大丈夫心性重”的柳婉如趕忙親昵的挽住許天的胳膊，企圖用曼妙旖旎的觸感分散許天的注意力。
她甜膩膩道：“我哥哥他就是這樣，咱們不管他了，你不是想做我們柳家的城北代言人嗎，我倒是覺得這是一個不錯的點子……”
許天勾了勾嘴角，眼底卻閃過一道隱晦的殺意，狀若隨意道：
“我之前怎麽沒見過你哥哥呀，他是什麽來頭？”
柳婉如眼裏的傾慕崇拜之色難以遮掩，思索了一下，一語帶過道：“他叫柳天，之前一直在外麵，最近才回來了，你沒見過正常。”
陸明看著原先還算是針鋒相對的柳婉如和許天，此時又儼然和善親昵的站在一起，隻覺得自己有些頭暈目眩，忍不住咬牙道：“許天……你不是和趙家走在一起了嗎！你想當柳家的傀儡，無異於是天方夜譚！癡人說夢！誰知道你有什麽歹毒的心思！”
看著淒慘的陸明，許天哈哈一笑，懶得多言，將視線轉移向了柳婉如，示意讓她來解釋。
“那都是之前的事了，趙家和許天之間發生了衝突，現在許天已經脫離了趙家，棄暗投明，打算跟隨我們柳家做事了！我隻不過是忘記通知你罷了，現在，許天也是我們柳家的人了。”
陸明張了張嘴，聲音卻是艱澀在了喉嚨中。
“什麽、什麽鬼，柳婉如，你要警惕啊，這很可能是許天和趙家的詭計！佯裝發生衝突，實際上將一個定時炸彈送入了柳家內部！我、我才是一直兢兢業業為柳家做事的人啊，為什麽要選擇一個外人！”
陸明聲音尖銳刺耳，柳婉如忍不住蹙了蹙眉，不耐道：
“這就不勞你費心了，這是我父親的意思，自然是經過了我們層層考量的，你這話是在質疑我們的決定麽？”
陸明苦澀的露出一抹自嘲的笑意，還打算說什麽，卻猛然發覺，自己渾身的傷口正在消耗自己最後一抹精力和神誌，眼皮如有千斤重，再也發不出聲音。
“別掙紮了，陸明，你還沒發現麽？你就是一個已經被用廢的棋子，柳家已經不會在選擇你了。保留一點曾經神醫的臉麵不好麽？何必要弄得這麽狼狽呢？還記得你當初麽？”
許天蹲下，直視著陸明聳拉下來的眼睛，言語中透露著淡淡的諷刺道：
“還記得我們第一次結仇，就是在福元堂，我屁顛屁顛來賣蛇皮，那個時候我初來梁山市，謹小慎微，對你這個神醫也是格外恭敬，無非就是很含蓄的指出了一下你就診的錯誤，你呢，為了臉麵，侮辱我是個小醜，是個嘩眾取寵的小雜碎，那個時候的你，多風光啊。怎麽，現在怎麽跟條狗一樣趴在柳家人的身前，不斷搖尾祈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