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無恥的極限
“當初我們柳家藥園裏麵的藥材,分明就是一直以來的看守藥園的李老培育而出的,那天不過是小女帶你去藥園裏隨便看了看,見證了一下李老神乎其技的技術,你怎麽就用臆想大包大攬的將其攬到了自己頭上呢?還編造出什麽我重重賞賜、盛讚於你的事情,你難道就不害臊嗎?”
反正許天已經是個將死之人,把所有的罪責都推到他身上,未來也不會有人查證,等許天之後真的被許小龍弄死之後,這些事情,自己想怎麽編造,就怎麽編造!
想到這裏,柳哲倫心中一定,露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用教訓小輩的口吻道:
“許天啊,你是一個很有潛力的人才,雖然在擊敗陸明之後,沒能取得什麽成就,但是你還年輕啊!慢慢來不就好了嘛?何必弄出這種鬧劇,將別人的成果斐然套在自己腦袋上呢?事後別人一查證,不就怎麽都知道了嗎?”
柳哲倫滿臉都是遺憾痛惜之色,搖頭晃腦,裝腔作態道:
“事情鬧到現在這個地步,我就算是想要保下你,也沒有辦法了,許天,每個人都是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的,你好自為之吧!”
柳哲倫這話一出,不少不明真相的吃瓜群眾都感覺有些迷霧重重,不懂到底是誰的問題,用懷疑的眼神在許天和柳哲倫之間掃動著。
許天先是一愣,旋即哈哈大笑了起來,對柳哲倫無恥的程度有了新的一個估計。
他不僅不怒,反而似笑非笑的看向柳哲倫,嘲弄道:“柳哲倫,你不去做奧斯卡影帝,真是屈才了,你確定要給自己加戲嗎?僅僅隻是十多分鍾前,你還把我介紹給了不少柳家的合作夥伴,盛讚我對柳家的卓越貢獻,事實到底是怎麽樣的,這些人都心知肚明,你就不怕有人敢於站出來揭露你嗎?”
柳哲倫麵露冷笑之色,索性撕破臉皮道:
“許天啊,我是真的懷疑你罹患精神分裂症了,怎麽這麽會臆想呢?我先前的確是在樓下和我的合作夥伴們攀談寒暄不錯,但是何曾將你介紹給了他們?你本就是我們柳家一個無關緊要的無名小將,你說這話,難道不覺得毫無邏輯嗎?”
事已至此,柳哲倫深知,自己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封住許天的嘴,自己那些合作夥伴,或多或少都有求於自己,斷然不會莫名其妙出來當出頭鳥,迎接柳家的仇視和怒火。
柳哲倫表情逐漸變得平穩和自信,長身而起,俯瞰著許天,一副得勝者的語氣道:
“再來,你不是說我在我的合作夥伴麵前盛讚於你,承認是你幫我們柳家培育的藥材嗎?好啊,若是有人出來作證,證明我的的確確說了這些話,做了這些事,那無論你說什麽,我柳哲倫都認了,但若是無人為你證明,那就隻說明一個問題,你,許天,你在胡說八道,惡意抹黑我們柳家!我會讓你付出慘重的代價的!”
柳哲倫蘊含著森然殺意的話語在大廳中不斷回蕩著,讓不少人都臉色微變,充滿同情的看向了許天。
被許小龍盯上,又和柳家起了衝突,怎麽看許天都已經回天乏術,死的不能再死了!
而那些知道真相的合作夥伴,要麽麵露愧疚之色卻不言不語,要麽低垂腦袋裝聾作啞,沒有一人有打算發聲的念頭,倒是正中柳哲倫下懷!
現實,是殘酷的,當拳頭足夠硬的時候,便可以堂而皇之的扭曲事實,顛倒黑白!
二樓的某個角落中,趙冰雪麵色焦急,銀牙緊緊咬著紅唇,因為過度的擔憂,嘴唇都快要沁出血來,卻渾然不覺,她數次想要站起身幫腔,卻是被趙春紅用手輕輕按住了,趙春紅衝著趙冰雪輕輕搖頭,沉聲道:
“不要冒然行動,我們也和許天接觸過不少了,他不是那種莽撞的人,此番作為,必然有他的目的在裏麵,你若是冒然站出來,不但有可能幫不上他,反而還有可能起到反作用!等事後,我們偷偷聯係他,若是他真的需要幫助,我們再鼎力相助!”
說到這裏,趙春紅從懷中掏出一塊朱紅色的令牌,令牌上龍飛鳳舞的寫著一個“趙”字。
他喃喃自語道:“許天救了我的性命,對我們趙家頗多幫協,有大恩於趙家,若是他陷入險境,我斷然不會見死不救,如果真的有必要的話,幾十年來,我們趙家的隱藏力量,說不定也要出鞘了!”
“暗衛嗎……”
趙冰雪眼神凝重的看了自己父親一眼,原本懸著的心稍微安定了一些。
台下,站在大廳中央的董家父母。
董明有些幹枯的手掌放在自己褲子側邊,悄然的扣緊了,指甲在無意識間都在手上扣出了一道道痕跡,他略顯渾濁的眼睛中充滿著擔憂,額頭上隱隱有冷汗,用隻有兩個人能夠聽見的聲音對董小姐道:
“現在怎麽辦?沒想到柳哲倫這家夥如此混賬!非但不幫襯一下,反而瞬間背叛,落井下石!”
董小姐仍然是那抹沉著冷靜,運籌帷幄的姿態,臻首輕搖,譏諷道:
“父親,雖然我們董家已經很久沒怎麽參與世俗了,但是柳哲倫的性子,您又不是不知道?正如許天說的,他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真小人,若是他不這麽做,我才會覺得詫異呢!”
董明長歎一聲,還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躊躇道:
“丫頭,我們要不要出麵幫一幫許天?雖說可能會讓許小龍察覺到什麽,具有一定風險,但是唇亡齒寒,若是許天頂不住了,我們也就危險了呀!”
“不用……”
出乎董明意料的,董小姐沒有絲毫遲疑和猶豫,便果斷給予了自己的答複,她的眸子平靜,言語中卻是一抹不容置喙的堅定,道:
“許天這個人,非常聰明,做事非常靠譜,我們能夠想到的情況,他自然也能想到,他一定會有所應對的,我相信他。我們等著就行了,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