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5章: 沒看黃曆
自己隻不過是跑來打探一下董家部隊的具體位置,本以為隻是順手而為,卻沒想到遇見一個如此恐怖的家夥,真是倒黴透頂。
是自己出門之前沒有看黃曆嗎?
許天心裏苦笑不已,嘴角微微抽搐,希望之後董小姐能夠知道自己是因為為了拯救她從而橫生波折,橫死在柳家之中,如果能讓這小惡魔的心中有絲毫愧疚之感,也算是自己死得其所了。
在極度的絕望與乏力麵前,許天心思反而活絡起來,一陣胡思亂想。
長老懸停在半空之中,睥睨著許天,一頭白發無風自動,飄蕩搖擺,如同嫡仙,在他晶瑩發亮的眼眸之中,是濃濃的不屑和鄙夷,以及那居高臨下貓捉耗子般的戲謔。
“還要繼續抵抗嗎?我收回之前說你還算聰明的話語,看來你這家夥是個徹頭徹尾的笨豬啊,我本來還想留你一條命,打探打探相應情報,現在看來沒必要了,負隅頑抗的無腦之輩,我也沒必要留手。”
許天深吸一口氣,明顯察覺到長老眼底醞釀而出的凜冽殺機,之前長老的攻擊便已然沒有留手,若不是自己反應迅捷,恐怕已然斷為兩截,身首異處,此後,他的攻擊隻會更加凜然狂暴,不再會給自己任何機會。
但在這已然是絕境的情況之下,許天卻沒有絲毫露怯,相反漆黑如墨的眼底深處,昂揚起一陣陣狂熱的戰意,許天雙拳握緊腎上腺素快速分泌,渾身血液如同江水川流不息,毫無懼意的和長老對視。
看著許天如此明亮澄澈的眼神,臆想之中,許天哀求乞饒的場麵並未出現,長老心中居然湧現出一抹莫名的憤怒和羞辱之感,仿佛被一隻螞蟻所挑釁一般。
“看來你是自己找死了。”
長老說完,手臂隨意一揮,自己周身環繞著的萬千刀刃,如同受到牽引一般,隨即朝著許天的方向飛射而出。
漫天劍舞,一道道飛劍,激射而下,破風之聲不絕於耳,一道道濃烈的劍光將許天的身體完全籠罩浸沒,許天便在這劍光之中,不斷躲閃穿行,尋找著夾縫之中的生存之機。
飛劍在許天視線中逐漸放大,許天大吼一聲,緊握的拳頭之中,雷霆力量咆哮而出,化為一道如墨之色的電弧,伴隨著自己的手臂同時轟出,和半空之中的飛劍撞擊在一起。
空中萬千飛劍中隨意一柄,卻是釋放出足以讓許天側目的威力,一道鋒銳的氣息順著許天和飛劍的接觸部位,拉枯摧朽般的衝入許天的經脈和血管,肆意割裂許天的肌膚,一道道猙獰的血口從許天的手臂上爆裂開來,鮮血噴濺,刹那間便讓許天千瘡百孔。
許天全力一擊也隻是勉強將這一柄飛劍擊飛,飛劍彈開,卻很快被之後源源不斷的攻勢所淹沒,徹底被吞沒在了由飛劍構築的暴雨之中。
許天還沒來得及喘息,更多飛劍接踵而至,紛紛刺入許天的肌膚、身體。
一柄柄足足有幾十公分的飛劍,插入許天的胸口、腰腹,即便許天身體強度已經到了駭然的層次,堅硬如鐵,足以抵擋任何尋常供奉的衝擊,但在這飛劍之下,卻脆弱如同紙張一般,被飛劍深深沒入,很多傷口甚至清晰可見森森白骨。
許天已然沒有餘力進行反抗,雙手抱住頭顱,保護住自己的要害,單膝跪地,整個人蜷縮成一團,他的周身釋放出濃烈電光,雷霆力量幾乎化為實質,成為一道沐浴在他身上的電海,構成了一道天然屏障。
劈裏啪啦的聲響不絕於耳,不斷有飛劍,被雷霆力量衝擊的蕩漾開來,也不斷有飛劍和雷霆力量爭鋒相對迎擊而上,最後在針尖對麥芒的衝擊中化為齏粉,但更多的是一柄柄橫插在許天身上的飛劍。
除了對許天外皮帶來的傷害,飛劍之中所蘊含的鋒銳氣息毫不留情的在許天經脈之中掃蕩,許天的丹田隱隱作痛,一道道細不可查的白光伴隨著靈氣的運轉,在丹田之中流轉,割裂著丹田的邊緣。
許天丹田之中,一道道細微的血口隱隱浮現,丹田在狂暴的劍氣和靈氣的衝擊下微微震顫,距離崩潰,近在咫尺。
一旦丹田破裂,許天的一身靈氣和修為將瞬間潰散無形,形成一個徹頭徹尾的廢人。
就在許天即將堅持不住之時,血脈之中一股隱含著的力量,忽然勃發,許天渾身燥熱,一抹濃重的猩紅,從身體中的各處流竄而出,匯集到了丹田之中,猩紅將丹田牢牢包裹,形成了第二道屏障,居然是勉強將形勢維持了下來。
許天粗喘著氣,調轉著雷霆力量將身體中的劍氣驅散開來,而外麵的箭雨終於緩緩停歇。
許天所在的地方,已然鋪上了一層厚厚的飛劍,一柄柄劍柄林立在泥土之上,儼然成為了一道劍塚。
而許天便成為這劍塚之上的唯一突起,他蜷縮著身體,用後背抵抗著絕大部分的衝擊,一道道飛劍穿透他的背部,留在了他的身上,將其變成變成了刺蝟一般的模樣。
而許天身上遍體鱗傷,鮮血源源不斷流淌而下,身上的血痕都已然幹涸,在地上留下了一個淺淺的血泊。
由於許天低垂著腦袋,長老看不清他的神情,眼見如此淒慘,不由得流露出一抹大仇得報的快意弧度,淡淡道:
“死了嗎?這就是你挑釁我的下場。”
然而似乎是為了啪啪打臉,許天的身體卻在死寂中輕輕顫抖了一下,隨即緩緩站了起來,細密的電弧從許天的身上騰躍而起,已然失去力道的飛劍,紛紛在這電弧的衝擊下化為一道道碎塊掉落而下。
許天重新站起,雖是沐浴鮮血,宛如血人,整個人狼狽不堪,但眼中卻熠熠生輝,戰意昂揚不滅,腰杆挺著筆直。
長老忍不住張開嘴巴,愕然地看向許天,在他眼裏,這樣狂風驟雨般的攻擊,即便是長老級別的存在,都難以抵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