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8章: 異狀
一股浩如煙海,完全不屬於許天的力量,洶湧澎湃,瞬息間占據了許天的身體。
血脈之中那一顆顆猩紅的光點宛如心髒,搏動間將昂揚洶湧的能量釋放席卷開來,殘存的稀薄靈蛇血脈,蘊含著的卻是許天難以想象的磅礴力量,不管不顧許天的身體是否能夠支撐,硬生生充盈了許天的所有經脈和血管。
瞬息間,許天原本已然接近枯竭的靈氣重新滿溢,周身的氣息變得強悍無比,許天細胞紛紛透支自己最後的生機,煥發出前所未有的動力。
在這股已經遠遠超出許天身體所能承受極限的力道下,許天的表皮皸裂,鮮血肆意流淌,濡濕了許天的衣衫,濕漉漉的粘粘在許天身上,如同帶血的戰袍。
許天雙目赤紅,眼中血絲密布,喘息間嘴中呼出的熱氣騰騰,透露著極高的溫度,許天整個人的體溫都已然超出極限,通體漲紅,身體如同不斷拉著風箱的火爐,灼熱中,卻已然達到了瀕臨崩潰的邊緣。
感受著自己身體發生的異狀,許天並未被這前所未有的充沛力量衝昏頭腦,他清晰的認知到,這力量隻不過是加快了自身身體崩潰的速度,靈蛇血脈對於此刻的自己,太過狂暴,儼然不是自己能夠駕馭得住的。
等到這力量徹底消退,或者是沸騰到了極致,恐怕自身的身體會頃刻間化為飛灰,通體自燃,焚燒殆盡。
但即便如此,許天的心裏卻沒有絲毫畏懼,總之難逃一死,與其卑躬屈膝、充滿屈辱的死在長老戲弄的攻擊中,不如昂揚死戰,拚了最後一絲力道,爭取能夠發揮出自己的餘熱。
若是自己能夠些許挫傷長老,或是消耗其精力和靈力,至少,柳婉如等人逃出升天的可能性也會大上幾分。
許天的死誌正在緩緩消退,遍體鱗傷的切口中不再彌漫出鮮血,在靈蛇血脈的影響下,許天的血液已然變得粘稠無比,恐怖的恢複力,讓他身上大大小小的無數傷口迅速結痂,重回巔峰。
但許天身上翻天覆地的異變卻並未被長老所感知到,在長老眼裏,許天如同風中殘燭,脆弱不堪已然是強弩之末,隨時都可能被任何細微的衝擊壓垮,生命已然走到盡頭。
“你的生命力倒也是頑強,如此沉重的傷勢,你卻能扛著遲遲不肯死去,莫非你心裏還有什麽未曾了結的夙願不成?不過我也沒什麽知曉的意圖了,就當我是大發慈悲,送你一個解脫吧。”
就在這時,許天忽然笑了,沙啞的出聲道:
“你難道並不好奇,我是如何掌握雷屬性功法嗎?對於你們來說,雷屬性功法應該是根本不可能修煉的禁忌吧,對於我能修煉雷屬性功法的奧秘,你難不成就沒有一絲窺探的欲望嗎?”
許天這話,讓已然緩緩抬手的長老,動作倏然頓在原地,長老皺了皺眉,下意識便認為許天在拖延時間,可許天這傷勢慘重,已然翻騰不起風浪,再加上其所說之物對於自己確實有極大的吸引力,便好整以暇,雙手抱胸,戲謔道:
“你忽然說這話是啥意思?死到臨頭原本堅硬如鐵的骨頭也鬆了是不?莫不成,你打算用這雷屬性功法的奧妙來蠱惑於我,懇請我饒你一命?”
說實在的,若是說長老對於這奧妙不曾心動,那絕對是屁話。
任何屬性的功法都有其互通之處,所謂的修真,不過是在參透天地治理的漫漫長路上,開辟不同蹊徑,通過不同前人走下的道路找尋真理罷了,若是能在不同領域的功法之中窺探共通之處,對於自身的修煉也大有裨益。
況且,長老身後所占的是偌大一個柳家,等真的掌握了雷屬性功法修煉的秘密之後,原本無人問津、價格低廉的諸多雷屬性功法,便從徹頭徹尾的垃圾成為了不折不扣的瑰寶,對於培養出一批雷屬性修真者,必然有極大的幫助,柳家也能夠因此將整體戰力一躍而上。
對於許天強悍的越級戰鬥能力,長老隱隱便有幾分將其歸因在雷屬性功法的心思之上,對於這戰鬥力超凡的雷屬性功法,更是有幾分勢在必得之心。
聽了長老的話,許天咧嘴輕笑,不卑不亢的昂起頭來,和長老對視,淡淡道:
“你之前也說過了對我的必殺之心,所以我也不至於又知道你真的會對我網開一麵,我願意將這雷屬性功法告知於你,所需要的,便是你對柳婉如高抬貴手,任由他們離去如何?”
長老眯起眼睛,眼底深處閃過一道複雜之色,隨即很快被濃濃的譏諷之意所充斥,他扭頭朝著遠方的某處驚鴻一瞥,似乎已然定位了柳婉如等人的方位,卻是嘲弄道:
“沒想到你這家夥倒是個癡情種子,寧願將自己的一身瑰寶奉獻出來,葬送自己的生命,就是為了讓你那小女友成功逃脫?可惜最大的可能,她根本不知道你為他所付出的一切,你這所有所作所為都隻會空城別人的嫁衣。”
“最大的可能便是,等你死後,你那小女友將會被柳家所利用,去討好其他的青年才俊,你的這些自以為是的自我感動、大意凜然,全部都會變成徹頭徹尾的笑話罷了。”
許天眼神陰沉了幾分,忽然從懷中掏出一柄,通體古樸,釋放著一抹淡淡荒莽氣息的刀刃,輕輕擺動幾下,不緊不慢道:
“你這話的意思是拒絕於我了?是我的籌碼不夠重嗎?若是如此,對於這曾經在梁山市掀起一陣腥風血雨,讓超然於梁山市之外的恐怖存在都來爭奪的靈器,你就沒有絲毫欲望嗎?”
這下,長老瞳孔收縮,一抹真切的灼熱和貪婪從眼底流入而出,充滿眼眶的覬覦之意幾乎化為實質,長老緊緊的凝視著許天手裏所持的幽綠子母刃,一時間居然激動的難以言喻。
若是說之前的雷屬性功法,隻不過是讓長老微微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