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3章: 自殺?
“這鐵砂掌,我修煉了足足二十餘年,每日每夜都將其浸泡在滾燙的鐵砂之中,手上的皮肉都已然潰爛破裂無數次,我卻從未以此對敵,今日,我便大開殺戒,讓你成為我這鐵砂掌之下的第一個亡魂!我就不信,以我鐵砂掌之威,還不能砸斷你的手臂!”
說這話時,盔甲身影手掌之上的血光如同巨繭,崩裂開來,一隻如同怪物一般,體積龐大,上麵皺紋密布的爪子顯露而出,濃重的血腥味伴隨其洶湧襲來。
詭異的是,這爪子之上除了血光,還閃爍著淡淡渾厚的土黃色靈氣,浩如煙海,堅實渾厚,赫然是鐵砂掌的特征。
這家夥,似乎是將鐵砂掌和某種特殊的禁術融合了!
盔甲身影爪子的頂端,是長達十多公分的猙獰指骨,指骨尖銳,從中間斷開,骨刺化為世間最為鋒銳的刀刃,上麵銀光閃閃,宛如鏡麵般光滑。
在這詭異的招式之下,許天居然難得感覺到了一絲壓迫感。
做完這一切,盔甲身影體內最後蘊含的一抹氧氣和靈氣也已然耗費殆盡,他將所有的賭注都壓在了自己這血爪之下,隻求一擊斃命。
盔甲身影頭盔下的雙目血絲彌漫,一片血紅,過度的缺氧,已然讓他幾乎神誌無存,隻剩下了最為暴虐的欲望。
盔甲身影猛然將血爪抬起,狠狠抓向了禁錮住自己脖子的手臂,先前自己無數拳頭如同狂風驟雨,都沒給其帶來多少傷害,這一次,盔甲身影定要將其一擊斬斷!
隻要將其手臂斬開,自己重新能夠自由呼吸,再加上許天遭受重創,輔以自身這淩厲血爪。等到外麵那怪老頭反應過來,控製流沙葬輔佐自己,許天就算是有登天之力,也定然難逃一死。
腦海之中最後的意念正暢想著坦順光明的前路,血爪帶起呼嘯之聲,和許天的手臂已然近在咫尺,即便尚未接近,許天都感覺到一陣針紮般的刺痛襲來,舞刀弄槍也隻能在自己手臂之上留下淡淡白痕,但此刻,血爪未至,自己手臂之上已然隱隱破裂,留下一道淺淺的染血爪印。
搞不好,若是真的被這血爪實打實的擊中,自己的手臂就算不斷,恐怕也要遭遇重創,傷勢見骨。
瞬息之間,許天當機立斷,毫不猶豫地放開了盔甲身影的脖子,隨即在其後背上重重一踹,另外一隻手化為拳頭,狠狠砸在了盔甲身影的腦袋之上。
許天這忽如其來的動作讓盔甲身影始料未及,原本想象之中的拚死交鋒並未出現,許天根本沒有嚐試去捍衛對自己脖子的爭奪權,而很是光棍的直接將自己脖子放開了……
這……
渾渾噩噩的腦海,讓盔甲身影難以更多思考,隻是本能的感到驚愕和措手不及。
耗盡了渾身靈氣和潛能的招式難以回收,下一刻便來到了自己脖子之前,距離自己的頸部動脈近在咫尺,差之毫厘。
終於,在瀕臨死亡的威脅下,盔甲身影耗費了所有的意誌,將招式險而又險的懸停在了自己身前,濃重的血腥氣味撲麵而來,血爪的尖端幾乎觸碰到自己脖子前方已然開裂的鎧甲,盔甲身影冷汗淋漓,渾身濕透,第一次感覺到了命懸一線的威脅。
可就在這時,讓盔甲身影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許天不僅撤回了自己的手臂,還狠狠推搡自己一下,摁住了自己的腦袋,血爪已經停頓下來,但自己的腦袋卻被許天硬生生的摁上了爪子上的鋒銳。
噗嗤……
一身肉ti撕裂的聲音,驟然在狹小的空間中響起,被沙海傾覆的昏暗之中,盔甲身影看不見太多內容,隻是猛然感覺手掌之上黏黏糊糊,一股溫熱感從脖頸之中噴湧而出,染濕了自己的手掌。
原本已經箭在弦上的招式,在許天的推波助瀾下,終於是狠狠刺入了盔甲身影的鎧甲。
之前被閃電鞭勒的皺紋密布的鎧甲,根本不是這招式的對手,絲毫抵禦不住,如同豆腐一般被撕裂開來,血爪毫無阻礙地洞穿了盔甲身影的脖子。
若是尋常時候,即便在千鈞一發,盔甲身影也斷然不會犯下如此低級錯誤,而之前盔甲身影已然陷入窒息的岌岌可危之中,腦海當中隻剩下了唯一一個執念,便是掙脫許天的束縛。神誌不清,隻剩一腔熱血,根本沒有意料到許天會如此陰險,這才覆水難收。
“看來你這招的確是威力強悍,許某人難以抵擋,甘拜下風,這次算你獲勝了。”
貼在盔甲身影身後的許天,嘴角勾勒出一道細血的弧度,還在盔甲身影身旁冷嘲熱諷。
盔甲身影渾身哆嗦了一下,怒氣滿溢,幾乎要破體而出,一口鮮血從嘴中噴射而出,也不知道是被許天氣的,還是因為自己傷勢過重。
眼前的一切天旋地轉,脖子處駭人的傷口源源不斷往外流淌的鮮血,血爪子上黏黏膩膩,盡是自己的血液。
終於血爪上的紅光緩緩潰散,鐵砂掌再也無以為繼,盔甲身影平生第一次用出這殺手鐧,最後卻是以一種最屈辱的方式自裁,恐怕若是其黃泉有知,都得氣的直接借屍還魂。
見盔甲身影徹底死亡,許天終於是冷哼一聲,抬頭看著幽深流沙之中沁入的一點點光亮。
流沙葬如同沼澤,無從借力,越是在流沙之中折騰,就越會越陷越深,許天將那盔甲身影沉重的盔甲掀翻,撲倒在地,踐踏在他的盔甲之上,通過其身體借力,一步踏出,整個人騰飛而起,終於是抓住了流沙葬最邊緣的堅實地麵。
而那生命特征已然完全消失殆盡的盔甲身影,在反衝力之下則是越陷越深,最後消失在了無邊無際的漆黑流沙底端。
盔甲身影被拖拽其中的畫麵剛剛結束,怪老頭還在思忖如何應對,寥寥數秒間,之前那手掌又忽然出現在了流沙葬的邊緣,五指緊扣地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