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5章: 擊殺怪老頭
怪老頭徹底絕望,他知道,等柳天來救援自己,恐怕自己都在許天的手頭死下無數回了。
怪老頭不再逃跑,扭過頭來,看著身後不遠處的身影,眼裏閃過一道堅決之色。
他強忍著反噬的痛苦,仍然繼續超負荷的運轉功法,手掌不斷舞動,雙手交織在一起,手指彎曲成一個詭異的弧度,互相纏繞勾結。
而做完這一切,怪老頭所遭到的反噬也達到了最頂點,原本如同活蟲一般不斷蠕動的血管終於是根根爆裂開來,而令人驚恐的是,血管之中流淌而出的,並非血液,而是一團團呈現淡紅色的流沙。
怪老頭七竅之中流沙滲透,整個人很快便被流沙覆蓋,幾乎形成一個沙人。
而與此同時,怪老頭的招式也釋放完畢,地底震動,一道道尖銳的地刺從地表突襲而起,似乎是因為自身已是強弩之末、油盡燈枯,怪老頭根本無法掌控自己所釋放出的武技,根根地刺毫無規律到處突刺而起,不少身旁的柳家之人都遭受池魚之災,被突刺直接頂飛,貫穿身體。
這一幕讓周圍之人驚慌更甚,如同瘋了一般到處逃竄起來。
而許天的身影也很快被根根地刺所阻撓,一根根地刺猛然突起,隨即潰散成無數流沙,陣陣轟然巨響間,許天終於被掩埋在了沙塵暴一般的塵沙之中,短時間內再也看不見身形。
怪老頭根本顧不及自身情況,雙眼緊緊凝視塵暴深處,此時此刻,心底隻剩下一個最僥幸的念頭,那便是這些地刺能夠僥幸將許天重創。
地刺突出的聲音不絕於耳,無數身軀被地刺強行頂飛,更有不少人被地刺貫穿,高高舉起,殘破的身軀如同飄揚的旗幟,淒慘無比。
慘叫聲,奔逃聲,不絕於耳,如同煉獄。
等待了足足半分鍾,許天的身影都沒有從中踏出,怪老頭原本緊繃的身體悄然放鬆了些許。
或許,許天所展露出來的淡然隻是虛張聲勢罷了,之前的流沙葬已然給其造成了不小傷勢,也是,尋常供奉根本就沒有像其這樣恐怖的,隻不過是自己嚇自己罷了。
怪老頭心底下意識給予自己安慰,因為恐懼而扭曲起來的麵孔,也稍稍恢複正常,他渾身經脈失控,纏繞在一起,這次自己超負荷施展禁術,讓自己的身體狀態差到了極致,恐怕之後數年,都要慢慢調理,無法隨意控製靈氣,甚至還有可能修為大幅後退,一蹶不振。
但想起自己今日的功勞,怪老頭心裏的消沉稍微緩解。
自己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算是幹掉許天的最大功臣了,即便柳天不給自己長老的位置,也一定會獎勵自己大量資源,大不了自己之後便悶頭苦修,總有一日,會重回巔峰。
就在怪老頭心念百轉,緩緩轉過身來,打算離開此處之時,一股暖洋洋的感覺忽然從胸口湧現,伴隨而來的,是天旋地轉,眼冒金星。
怪老頭似有所感,緩緩低下頭顱,隻見不知何時,一隻手掌從自己胸膛洞穿,出現在了自己眼前。
這手掌之上覆蓋著細密的蛇鱗,蛇鱗呈現古銅色,透露著一股蠻荒氣息,而手掌指骨,紛紛從肌膚之中暴露而出,銀白光潔,閃爍著淡淡寒芒。
這充滿氣勢的手掌,便成為了怪老頭此生眼中最後的畫麵。
胸膛破裂,鮮血夾雜著流沙噴湧而出,如同漿脂一般傾瀉一地。
怪老頭腦袋一歪,身體徹底失去支撐,撲通一聲摔倒在地,眼中神采潰散,身死道消。
而許天便站在怪老頭的身後,手掌之上,細密蛇鱗緩緩消退,麵色冷淡中又透露著濃重殺意環視周圍,似乎在說:
還有誰!
許天四周人影綽綽,柳家供奉數不勝數,此次前來突襲董家部隊,所有精銳都匯聚此處,但卻無一人敢於和許天對視,紛紛拚了命般倉皇逃竄,在沙霧之中掩藏身形,生怕被許天這凶神惡煞盯住。
看到這一幕,不遠處的董小姐檀口微微張開,看著略有幾分陌生的許天,心底忍不住浮現出些許畏懼。
但很快,她便搖了搖頭,將自己心中雜亂的情緒壓下。
胡思亂想什麽呢?他可是為了自己,甘願冒著無數風險,挺身而出,拯救董家部隊於危難之中的恩人啊!不過!這家夥認真起來還真是有幾分嚇人,若是我對上他,恐怕打都不用打,便先一步求饒了。
董小姐癟了癟嘴,想起自己早些時候還和許天打過一場,那時自己還頗為不憤,打算找個機會找回場子,現在這想法已經被董小姐徹底列入黑名單,每當想起來,麵上都忍不住有些報赧。
許天自然是不知董小姐心中那些小九九,伴隨著腳步逐漸靠近董小姐,他漆黑如同幽潭一般眼眸之中所蘊含的凜冽殺意也漸漸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和溫柔。
許天蹲在董小姐身前,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溫聲道:
“沒事吧?”
董小姐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一般,心中忍不住暗暗吐槽:
留下的人都被你殺的哭爹喊娘,四下逃竄了,我還能有什麽事?就算是有事,估計也是被你嚇的。
許天輕輕點頭,緩緩站起身來,直起腰杆,將目光投向了不遠處的戰團。
那裏,柳天和阿蠻正陷入激戰,而柳天的耐心正在逐漸被消磨,眼底那若有若無的紋路逐漸變得清晰起來。
似乎是察覺到了許天的視線,柳天似有所感,也朝著這邊投來了眼神。
兩人四目對視,目光終於在經曆了種種事情之後,久違的碰撞在了一起,如同針尖對麥芒,一道道火花在虛空之中迸濺而出。
從最早見到許天開始,柳天便對許天充滿敵意,那時的柳天以為自己隻是單純看不慣許天這種跳梁小醜在柳家來回蹦躂。
而現在,柳天終於是清醒認識到,自己的敵意,恐怕是因為那一絲若有若無的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