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8章: 神誌不清?
柳天下意識便將手臂擋在身前,而閃電並未如同箭矢一般直來直往,在即將觸及柳天身體時,忽然扭曲纏繞,如同靈蛇一般緊緊束縛在其手腕之上,閃電收束,一道道灼痛和麻痹感湧現而出,讓柳天有些始料未及。
柳天當機立斷,猛然拉扯,手臂在空中不斷劇烈揮動著,試圖掙脫閃電鞭的掣肘。
而閃電鞭卻是以最為精粹的雷霆力量所化而成,堅韌無比,柳天身形歪歪斜斜,卻愣是沒能掙脫。
而下一刻,一個黑影從霧霾之中衝刺而出,許天一腳重重踏地,掩埋雙腿的流沙瞬間翻湧開來,他的身體騰飛而起,一躍足足有兩三米之高,一個幹淨利落的鞭腿狠狠抽象了柳天。
柳天下意識便想要揮動拳頭硬撼,可手臂發力之時才發現自己手腕早被閃電鞭所束縛,耽誤瞬息,許天的鞭腿便已然臨身,無從躲避,鞭腿重重踹在柳天的胸膛之上,狂暴的力量將柳天直接踢飛而出。
柳天在空中發出一道野獸般的嘶吼,身體如同炮彈一般,在空中拖出一條白色的拖曳,破風之聲銳利,甚至產生了些許音爆之聲,最後重重摔落在地。
轟然巨響間,塵埃漫天,整個大地都仿佛微微震顫,柳天和許天兩人的交戰威勢逼人,比起其他地方所有戰團加起來的氣勢都更為駭人,每次出手間,動輒是土石翻滾,天翻地覆,狠狠震撼著周圍之人的感官。
被柳天身體撞成粉末的碎裂砂石如同瓢盆大雨一般,傾瀉而下,將許天的身上沾染上些許灰塵,嘩啦啦的聲音不絕於耳,周圍方圓百米,如同下起了一場土石構成的大雨。
而數秒之後,柳天的身影終於從地上緩緩爬起,他並未遭到太大的損傷,卻是嘴角滲血,仔細看去可以辨析出,這些血液分明是其咬牙用力過猛,牙齦遭到擠壓,硬生生破裂而出的。
柳天的眼底盡是幾乎要凝為實質,身體因為過度的怨恨和惱怒而微微顫抖。
本以為解除束縛了自己,能夠拉枯摧朽的將許天擊敗,將其肆意踐踏在腳下,隨意羞辱欺淩,以解自己心頭之恨,發泄自己這麽多天以來在其身上所受到的種種窩囊氣。
可卻未料到,本應該在自己手下狼狽不堪,招架不應如同喪家之犬般的許天,卻和自己打的不相上下,隱隱還略占幾分上風。
柳天張目四望,周圍柳家之人的眼中,分明閃爍著濃濃的畏懼,而這畏懼的來源絕大部分卻並非源於自己,而是自己麵前的這個男人。
從小到大,柳天便自傲驕橫,囂張跋扈,他也一直認為自己有這樣的資本,即便是自己的父親柳哲倫,都隱隱要被自己壓過一頭。而自己也很是不辱眾望的,在很小之時,便被淩駕於整個梁山市之上的培元宗看重,修行了玄奧珍稀的特殊功法。
也正是因此,柳天將梁山市之人視作鄙夷不堪的草芥,心中總有一種淩人傲氣,覺得所有梁山市土著,都是應該遲早被自己踩在腳下的存在。
事實上柳天也從未正眼相待過任何一個同齡人,即便是許小龍,柳天也隻是虛與委蛇,隻覺得他運氣甚好,比自己身後多了一個龐大強勢的家族吧。
綜其所述,種種原因,麵對隱隱超自己一頭的許天,柳天心中的嫉妒和敵意,幾乎要充斥整個胸膛,恨不得立刻將其千刀萬剮,讓其在這個世界上徹底消失。
本應該對自己投來敬畏眼神,本應該大出風頭、走在聚光燈之下,本應該讓董小姐俯首稱臣的應該是自己,但半路殺出個程咬金,卻被許天全然奪走。
“怎麽可能,你這梁山市的卑賤土著,怎麽可能能和我相提並論……你怎麽可能能夠擋得下我的攻擊!我要你死,我要你死啊!”
聽著柳天嘴裏如同魔怔一般的呢喃,許天眼中閃爍過一道怪異的神色,這家夥的功法會讓其神誌不清嗎?
許天心中翻湧間,不小心將心中所想,直接說了出來,被對麵深坑之中的柳天清晰的捕捉到了,柳天感覺受到了奇恥大辱,原本已經熊熊燃燒著的嫉妒之火被火上澆油,雙目血紅,理智瀕臨崩潰,聲嘶力竭的吼叫道:
“你是瞧不起我,你是在瞧不起我嗎!不過是個卑賤之種罷了,我可是培元宗長老看好,未來將會讓整個梁山市匍匐在腳下的存在,你跟我比算是個什麽東西!你不會以為我就這般能耐吧?今日我一定要讓你見識見識,什麽叫真正的天賦異稟,你這跳梁小醜,給我死!”
柳天的話語含糊不清,語序淩亂,近乎癲狂,許天本還有幾分想和他對話的欲望,聲討聲討他對柳婉如犯下的種種罪行,見其已然成為一支瘋批,跟條瘋狗一般到處狂吠,許天當即感到興致索然,也懶得和其廢話了。
不管不顧柳天的歇斯底裏,許天重重踐踏地麵,在之前那怪老頭百般破壞下的地麵如同蜂巢,綿軟蓬鬆,在這踐踏之下,瞬間崩裂,土石高高揚起,將許天的身影徹底掩蓋其中。
許天雙手握緊,雷霆之力在一些從未踏足過的經脈中流轉,化為實質,居然是形成了一柄巨斧的虛影,握於手中。
柳天睚眥欲裂,目視前方,被許天刻意製造出的砂石忽然分裂,許天的身影從中竄出,雙手握緊巨斧,將其高舉過頭頂,帶起一陣刺耳的呼嘯之聲,朝著柳天的天靈蓋豎批而下。
巨斧通體湛藍,斧刃之處,並非光滑銳利,而是坑坑窪窪,如同犬牙呲互,乃是雷霆力量難以完全收斂而形成,相比起平滑的表麵,更具幾分狂暴的破壞力和威懾感。
柳天漸漸從之前的狂躁之中平靜下來,但眼中盛開的彼岸花卻是逐漸明亮清晰,彼岸花通體由紅綠兩色構成,光芒從眼中射出,將柳天的麵孔暈染的如同僵屍一般可怖。